这天是个阴天。
十一月份的时候经常下雨,地面时常干一块湿一块,不少人看着手机里近一周的天气预报各个唉声叹气,鹤城的雨天在十月连续了半个多月。
歹徒在绑架江云宵后甚至还气焰嚣张的用她的手机打给了边伯贤。
对方雇了人,江云宵现在是人质,生死未卜。
“边伯贤,我限你一小时内赶到西区的港口,不然我就一枪崩了她,你要是敢报警……后果你都知道的,反正我一个亡命之徒,死之前再拉几个人陪我,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面无表情的听着电话里男人的警告,拿着电话的手微微用力,手指已经泛白,眼底深寒。
边伯贤多少钱你才肯放人?
对面的男人开始发疯般地笑着,尖锐的笑声让边伯贤不禁皱紧了眉头,他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开口:“钱?谁要你的钱?!”
他似乎已经开始不耐烦,对面传来了江云宵细细碎碎的哭声,“嘭”的一声落下,女人的尖叫声充斥着耳膜,男人语气凶狠。
“你害得老子公司倒闭吃了这么多苦,再和我废话,我就让你女人生不如死。”
这似乎是他最后下的通牒,一个人来,不许报警,不然江云宵就得死。
边伯贤暗了暗眸子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对面这个男人他认识,甚至可以说是很熟悉。
鹤城沈氏的老狐狸,几十年里圈子里混的如鱼得水,可谓是黑白通吃,表面上是个正经的房地产公司,背地里却干的是一些偷运军.火贩卖毒.品的勾当,旗下的几家酒吧也是因为被查出毒.品交易而被查封,但是沈家靠山大,稍稍抬抬手这件事就掩盖了下去。
边伯贤在朴氏的快两年的时间里,两边人本来就是竞争关系,而边伯贤的做事方式比朴宗海还要狠的彻底,先是从沈氏那边抢走了好几个竞标,后来沈氏也在暗地里给他使了不少绊子。
沈氏的那些破事实在太多,只要可以去查便能翻出一些板上钉钉的破事,只是这么多年没人敢查而已。
边伯贤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不容易派人找到一些被销毁的犯罪资料立马就报给了媒体,再加上他偷偷拉走了沈氏的合作商,沈氏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往年所有的辉煌,银行催债、合同解约、公司收购,边伯贤没有给他们留一条后路。
公司被朴氏收购了,但是人却跑了。
沈氏根深蒂固,想要完全打压下去几乎不太可能。
边伯贤双眸黝黑,他拿起外套迅速穿好,下楼开车迅速赶往西区的港口。
他报了警。
孤身一人去救江云宵到时候还会搭上自己的命。
不救,当然也不可能,她现在是自己名义上的女朋友,如果不救到时候朴氏那边的人肯定会发现不对劲。
西区的港口已经荒废了很多年,西边那边的路线不太平,海啸等自然灾害太多,现在只有东区和南区的几个港口是正常贸易的。
数十辆警车赶到了离西区港口五百米处随时待命,狙击手已经开始侦查地形,这场持枪绑架案让他们一个个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边伯贤和队长商量好后独自一人前往了港口的一个工厂。
沈华等人就在里面,门口两个蒙着面的人手里拿着步枪,他们身材高大,边伯贤迎上他们的视线,是两个人外国人。
他们眼睛深邃,低语了几句便把子弹上膛,拿着枪上前搜身,边伯贤杵在原地,眼神淡淡地打量着他们。
沈华这次是玩真的。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两个持枪的外国人搜完身后把他推进了这个破废的工厂里。
边伯贤走在最前面,他的视线扫过工厂每一处地方,没放过任何一个出口。
破旧工厂里,屋顶已经的差不多完全损坏,微微抬头便能看见阴霾的天空,整个工厂是铁质成的,刷了一层白漆,现在白漆已经大块的掉落,墙面也大面积的生锈,给人轻轻一碰便碎掉的感觉。
再向前,边伯贤看见了沈华,他身后也站着两个持枪的蒙面人,男人手里拿着手枪,而江云宵已经全身湿透的躺在了满是灰尘的地上。
边伯贤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紧闭着双眼。
江云宵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手指的十个指甲全部被拔下,她十根纤细的手指在冒着血,这个场景深深地刺了边伯贤的眼。
沈华蹲下身子,手里拿着的手枪已经上膛,他把枪对准江云宵的头,女人脸色苍白,她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紫,一副被折磨惨了的样子。
男人看着边伯贤,开始低声威胁。
“给老子跪下。”
边伯贤迎上江云宵求助的眼光,他紧抿着薄唇,没有太犹豫低头跪在了沈华面前。
沈华见边伯贤照做了立马仰头大笑,他表情扭曲,双眸瞪大,整个废弃的工厂里都是男人疯癫的笑声,他颤抖的肩膀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微微外套看着跪在地上的边伯贤。
“边伯贤你也有今天啊?”
沈华走向前挑衅般地用手枪拍了拍边伯贤的脸,见跪在地上的人被打偏了头他心情甚好。
“你说我要怎么折磨你好呢?要不我让你看着你女人被.轮你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