辐长的记号宛如炙热的告别,印刻在身心的寸寸肌肤。
疼痛感随之卷席而来,参杂着些许未能果腹的饥饿。
许戈努力撑着墙,倚靠其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把里衫给整理好,径直拾起地上那件破损不堪的衣袍,出了门。
刚刚未曾仔细打量,现在再瞅瞅,恍然发现边伯贤竟然是把她拖到了柴房。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比如:为什么刚刚他们动静那么大也不见有人来?又或者是边时屿为何没有发现?
总之就一句话,柴房一般只有早上会有人来。
也怪不得旁人,只能说这个地方当真是太过偏僻了。
扶着酸痛的腰,步伐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房间。
她的厢房是在边家较偏僻的一个拐角那,相连着另一个屋子,而那个地方则是边时屿所居。
要说她们两个为何相邻?
深究的话,她的堂姐――边时屿并不讨厌她,反之对她有点热情,脸上总是挂着客套的笑容。
即使这般,许戈也知那些笑意不达眼底,只是对一个外来人以及平时修养所至罢了。
踏着沉重的脚步,路过眼前的厢房,几声几不可微的呻吟从里头传来,似是在隐忍什么。
许戈垂下眼眸,淡淡阴暗遮住了她的神色,使人看不出她在思考劳什子。
刚想抬脚离去,就被里头的一句话给打断了。
“哥,你刚刚去哪了?”慵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亲昵。
“没事,解决一些事情罢了。”
“很重要的事?”
“无关紧要的事而已,别多想了。”
……
话落,许戈早已无心再听下去了。
谈话内容就跟放唱片似的,充斥着她的大脑。
下午的景象又一次的浮现在心里。
[原来…之前的柔情都是我一厢情愿,而他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没关系,只要你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就好了]
解下衣带,随意清理了下身体,便上了床。
蜷缩着驱体,环成一团,方可入睡。
夜深了,寂静的巷口此时尽显压抑。
驶向静书堂的那条路,恍惚间有什么声音传来。
“大哥,地下党真的在静书堂吗?”一个略显稚嫩的音色。
“查遍了四周,都没有踪迹。只有这里,你和老四没有看,就算没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会找个时间把你弄进去的。”相较于前面的人,这个倒是隐约带有些许沧桑,可见此人的老练年历。
“好,活的还是……”昏暗下,男子顺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记得带回来,上头要见人。”
说完,便再无言语。
谈及此处,想来两人竟还有更强大的后台。
在月色的照耀下,北平的秋日宛若冗长的不眠夜,一望无际,凄凉萧瑟的恐惧感随之卷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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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厚重的氛围渲染着周遭。
屋瓦上一层层的盖着霜花,若是声音略大点,顶上的雪色便会忽的一下滑落,直逼人浑身狼狈,好不怨言。
昨日才是秋风落叶,今时转瞬冬气寒凉。
任谁也想不明白这个天气的怪异所在。
她踌躇着身子,艰险的更了衣,便缓到了窗口,喃喃道:“又得添衣了。”
没头没尾的话落在这就没了下文。
许戈举步维艰的走到了楼下,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餐桌。
果然,那个人和时屿正在用饭,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
但,她并没有傻到因为这样就要冲上去打扰他们的兴致。
而是,径直敛起包,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