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准备去酒楼卖酸笋时,嘉善酒楼的老陈头,冒着年底生意红火的,数银子数到肌腱炎发作,但是依旧红光满面的好时光,顶着风冒着雪,穿山越岭过草坑的疯狂我家的篱笆门。
那个架势,大有雪姨堵在依萍家门口骂街的气势。
“开门啊,开门啊,小赵姑娘,赵老弟你们在家吗?赶紧跟我走,出了天大的事儿啊!快快赶紧来人,赶紧跟我走!”
老陈头这一嗓子嚎的,不光是我们家吓一跳,半个屯子的人都被他喊起来了。
披着棉衣的,趿拉着棉鞋的,蓬头垢面探出头的。
“我就说赵柱子他们家要出事,连鸡毛都往回捡,保不准儿是没干好事。要不然人家干啥一大早的来敲门。”
“对对对,我也看见他们捡鸡毛来着,那天我二半夜锁大门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声音,我还以为是贼人呢,一开门,哎呀我的娘呦,他们家那姑娘蹲门口扣鸡毛呐!”
“还好程大善人家和她们家没关系了,要不然非得搭上秋白的,人家秋白有条儿个,有相貌的,关键是书读的好,就那个香花还看不上人家。”
农村,特别是偏僻的农村,没啥娱乐设施生活着实无聊……额,不!嚼舌头扯是非八卦就是她们最大的娱乐方式。
同性相惜的工作原理,让她们仨一堆儿俩一伙聚集在一起,哪里有她们,那个地方就是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陆家嘴这样的大型CBD!从头发丝到后脚跟给你人体解剖版讨论一遍。
嘁嘁喳喳的把我捡鸡毛这等小事儿,二次创造深加工,搞出X个版本。
什么我家穷的捡鸡毛,靠着那点子鸡味儿填肚子(啥鬼,鸡毛能填肚子?你给我吃个看看。)。
有说我是明为扣地上的鸡毛,实为探查各家各户的好小伙子子,伺机碰瓷想以身相许的(阿弥陀佛,我要是砸死这些天马行空的老〈哔~〉们,您可否拒绝通往她们极乐净土)。
假装看不见他们,我一把把老陈头扯进院子。
“您这一嗓子嚎的,有理也振跑了九分九,就剩一分心虚了。我想着我就是给您卖个菜方子,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咋滴,我这是犯啥事儿了?”
虽然我明面上稳如老狗,内心慌批的要跳出来,万物相克,病从口入,吃喝嫖赌……
“就是你们家给我的那个被子,我家那个败家娘们给县太爷三姨太的弟弟的三叔家的舅舅的儿子的妹妹了,那家又把它献给回家省亲京里大人物,这位大人物喜欢的不行,找人大批量做,想给天家和天家的三千佳丽们人手一条呢。”
有钱拿的,大大的赏赐呢,小赵姑娘,你要是接手了,难道不想闻着银子的香甜睡觉?”
这话让我毫无办法拒绝。反正咱是卖艺不卖身,就给做个被子样板,手把手现场教学,等他们学会了,我就可以领上小钱钱和什么三叔什么舅舅的拜拜了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