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

或许忙于朝堂，此后封白没有再来过。

　　屡挫不退的造访者的离开不由使人悲观，宫人们窃窃私语，无一不是悲叹吴姬一生都将寝殿幽闭中度过。

　　但出乎意料的是，小半年后的开春，腊梅悄然开放散出一缕幽香的时候，这位人人都以为卧床消沉不起的吴姬，自己走出了殿门，着人梳洗打扮，赏花去了。

　　“我觉得你说的有理。”梅林中枝头梅花掩映中，我轻抚着半面金箔面具，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现在迟不迟。”

　　“我一直再等。我知道你一定会出来，没有什么能困住你。”

　　封白的声音中存了笑意，他低头吻在我的眼睫上，“你可愿与我成婚，我的姬主。”

　　是年，我与封白的婚事终于定下，因我容貌半毁，排场并不大，邀请的人不多，但都是王上亲信的臣子，尽管如此，宫内依旧紧锣密鼓地布置着，大将府亦一派喜庆，迎接它即将到来的女主人。

　　我站在府内庭院看着四方天空，清晨澄澈的金色光线落在我的面具上，我短暂地闭眼，感受着这一祥和静谧。

　　“怎的了？”封白从身后拥来。

　　我淡淡笑：“没。就是觉得，得偿所愿，近得有些不真实。”

　　他爱怜地吻了吻我的发丝，扭过我面对他，“那你为什么看起来郁郁寡欢的样子？”

　　我直直望进他墨玉的眸子里，他有着纯黑得不带一点杂质的眼睛。我摇头不语。

　　封白提起了后日的夜会：“刚刚来的路上，听路人谈论起明日的夜会，你想去看看吗？”

　　隆冬过后，吴国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黔首百姓，都会迎接春神，庆贺新的一年的到来。

　　春日祭那天，王上和贵人们登台祷天祭祀后，会乘坐撵车遍游王都，与民同乐。

　　平民们亦有自己的庆祝方式，在春日祭的前一个月，家家户户在门前挂上了桃木符，他们会在举行连续多日的机会集会，昼夜不息。

　　“好。”我犹豫了会，听见我这样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