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王三十七年,齐国的内乱还没有平息,齐国的国君被田氏杀死之后,田常拥立新主姜吕骜,把持国政大权,齐国朝堂臣政权之争十分激烈,吴国趁机攻齐,大获全胜。齐国不得不向吴国示弱。
父王觉得是时候向中原诸侯彰显实力,成为诸侯国之间霸主的时候了。楚国自郢都沦陷后十分低调,这次也不预备参加会谈。与吴国竞争的只有晋国。
诸侯会面在卫国的黄池,至于带多少兵力朝堂上争论不休。
有大臣提出举吴国之力陈兵黄池外,这样诸侯国迫于武力镇压,一定会很快屈服,这项野心勃勃的计划很得父王心。
封白则力主不必带那么兵力,只要保护好君上安全即可,中原诸侯国重礼,当年楚庄王洛水边陈兵又退兵,就是楚国无礼难服天下的原因,如今吴国做了和楚国差不多的事,岂不是徒劳吗?若举吴国兵力去会盟,吴国守卫就会空虚。父王亦深以为然。
一时朝堂僵持不下,谁也无法说服谁。
“所以,最后盟会的事定下来了吗?”我问封白。
“已经给各国发了邀约了。”封白回答。
我们站在姑苏台的瞭楼上,吴国国土尽收眼底,再往南看不见边际的地方是越国。近年吴越边界常有越国骚扰,倘若此次盟会吴国主要兵力全去了黄池附近,越国攻来如何是好呢?
父王不可能不顾虑到这一层。然而他仍是没有采纳封白的建议。是因为两相争持不下的时候,伯嚭的话起了作用。
他认为,若吴兵力不足,而齐晋两国带了足够的人马,两者联合借机扣住君上当人质,吴国亦乱矣。
伯嚭的话不无道理,在场没有能反驳的,最终的解决方案是在宋国和鲁国之间开挖一条水渠,连通沂水和蕲水,这样调兵速度就能加快。
“但愿如此吧。”我点点头。
封白执我的手安慰道:“别怕,若有紧急的情况,我一定比君上还要快地先回来见你。”
自姑苏山互通心意后,封白便向父王坦白了一切,请求将我嫁给他。父王乐见其成,答应了,从此也更重用封白。
明年春我就到嫁娶之龄,成亲的事便可定下了。
我含笑应着:“既然这样,你也要保重自己,不管怎样我都在这等着你们归来。”
因着从前为北上攻齐已有修好的水路,这条水渠的开发并不复杂,为了加快开凿,吴国征调了大量农夫,第二年新水路就已经可以使用了。
封白和父王准备齐全后便出发了,太子哥哥留下坐镇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