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部.源痕,哼,他这里面,都装了些啥啊……”
她四处的翻着源痕的口袋,地上被她翻的掉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照片,怀表,钢笔,这些都是她从未见过的。
地上一张照片引起了叶离的注意,他凑上前去,拾起了它。
“这是……”
照片已有些年头,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认出是八十年代的港台明星黎姿。
叶离开始打量起源痕的衣着和物品,照片,钢笔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他熟悉的物件。
“他难道也是现实的人?”
还没看清,飞流一把抓过叶离手中的照片,调皮的上下鼓捣起来。
“这是什么嘛,画像么?这么清楚,源部的画师水平真高。”
“那是照片,是光像成在纸上。”
“光成像,那是啥?”
叶离明白,和眼前这傻姑娘根本解释不清,便翻起地上其他的物件,他捡起了一条鲜艳的小袋,上面写着曼妥思三个字。
他啥也没说,便从袋子中抖出了一颗红红的糖果,了塞入嘴中。
飞流眼睛一直撇着他,当看见他吃下那颗糖在嘴中搅动的时候,终于按耐不住,凑到了他面前。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吃的什么?”
“曼妥思,我们那的一种糖果。”
叶离把一颗糖粒抖在了飞流手心上,是一颗西柚味的。飞流没见过这种糖果,便很陌生的凑近闻了闻,还挺甜。
“不会有毒吧,臭小子。”
叶离没有回答她,咀嚼了起来,阵阵香甜让她无法忍受,也一口吞下了手中的糖果。
糖果在她嘴中打着转,淡淡的果味让她很舒服,最后她轻轻咬开糖皮,软嫩的糖肉带着浓郁的西柚果味瞬间融化,弥漫开她整个嘴巴。
好吃!
“好吃欸!”
“好吃吧,我姐也经常买给我吃……”
叶离说着,似乎他的记忆出现了回流…
叶离发现自己站在一所破败的教堂内,周围的空间都发生着无法解释的碎裂扭曲,教堂内的席位上坐着众宾客,但他们也如周围空间般,被分割扭曲,不成人形。
“叶离!”
叶离的姐姐叶歌躺在地上,洁白的婚纱上沾满了灰尘与血迹,呼喊着他。
“姐姐!”
叶离刚想向前,当他刚踏出一步,地面上的彩色花纹砖块如万华镜般向外扩散着未知的花纹,空间也随着扩散的诡异花纹开始继续分割重组凝结,这番抽象之景是他无法名状的。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一闭眼,快步流星冲向眼前的叶歌。
“啊!”
“你干嘛!”
叶离眨了眨眼,发现他自己正无意识紧紧抓着飞流的双肩,他还没缓过神来,飞流便生气的甩开了他。
“我不知道......我好像,刚刚想起了什么。”
“谁管你想起啥,瓜娃子!别碰老娘!”
飞流讲的一口川普,生气的掉过头去,可谁知,源痕已经醒了过来,正在她背后瞪着她。
她一动也不敢动,源痕那双苍棱的双眼震住了她。
“你......你是怎么松绑的。”
“你们流影众,没有学过解缚么?”
说着,源痕如闪电般一个擒拿,单手锁住了飞流的脖颈,叶离被吓的退后,被地上的东西绊倒在地。
“瓜娃子哈?你还挺会闹腾……吃老子的糖,碰老子喜欢的女人照片,哈?”
飞流挣扎着,源痕用他更老练的川普挑衅飞流。
“……老娘就碰,你管得着不!”
叶离刚想动,源痕用地上捡起的那只钢笔,对准了他。
“你也别想着耍花样,不管你是什么神兽,我一样能让你脑袋开花。”
他见叶离手里拿着自己的曼妥思,笑了一下。
拎着像小孩子一样的飞流,走向叶离。
“你……干嘛。”
他走上前,冷漠迅速抽出叶离手中的曼妥思,熟练的抖了一颗吃了下去。
“源痕,你醒了。”
此时,炽伦缓缓从树后走出,飞流见后,更激动的挣扎起来。
源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侧翻,将飞流按到,用膝盖卡在她的脖处,让她无法动弹。他也在过程中捡起地上的电击枪,对准了炽伦。
“源痕,你别让本小姐起来!”
“炽伦,你应该知道,你拦不住我带走这小鬼。”
“我并不会拦着你带走他……”
“那就好。”
说着,源痕就准备带着叶离离开。藏在树阴里的影镰观察这一切,伺机而动,以防不测。
“只不过,你带走叶离只会正中他们下怀。”
炽伦一席话让刚要离开的源痕愣在了原地。
“痴人说梦,他们?”
“分开你们,逐个击破。”
他下意识的用耳机要与炽鸣城内的源泽连线。
“源泽,源泽,收到回复,源泽。”
“……………”
源泽那边除了嘈杂的电流串音外,毫无反应,这对准时守约的源泽来说是从未可能发生的。
“果然,本部的作战方式……”
“什么?”
源痕仍调试着耳机的频率,他知道那是源泽的频道,但仍来回的尝试着。
“他们可能已经除掉他了……”
“不可能,他们是谁?”
怎么可能?梦境百年难遇的天才怎会倒在这里?在源痕记忆中,源泽从不会被击败,正如他名般,像新世界秩序的原则一般,不可击破。
“躲在暗处的家伙,他们也许筹划叶离已经许久,如果你硬要带走他,只会白白搭上性命。”
源痕没有听进炽伦的话,仍调试着单一的源泽频道,除了滋滋的杂音,就是死一样的寂静。
“放开我师姐!”
“…………”
大脑一片空白的源痕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阿九推开,飞流也趁机窜了出来,并拔出了手里剑摆在了源痕的脖口。
“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
“飞流。”
炽伦阻止了她,放下了她手中的手里剑,凑到源痕面前。
“源痕,你现在应该很清楚,我们其实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
“…单凭你一人,是斗不过他们的,我不想做你的敌人,源痕,你我合作,才有改变局势的机会。”
说着,炽伦向半跪的源痕伸出了手,源痕看着他,愣了一会后把他手拍开站了起来。
“我能站起来。”
………………………………………
皇城内下起了阵阵小雨,雨水冲刷着一切有活力的物体,萧条与冷漠占领了曾经繁华的炽鸣街道,如今只剩下这希希的雨声。
在这番死寂下的苍雷宅邸,安图恩跪在榻下,在他面前是一具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尸体。
苍雷半裸着上身,苍白的脊背上竟有着无数的疤痕,虽已结疤,但仍能看出皮开肉绽时的血腥。
他缓缓踏过木板,拿起了桌上的一把修刀。
“他死透了,带走吧。”
安图恩似乎发出了一声吼般地喘息,在一阵电闪雷鸣下,忽的站了起来。
苍雷注意到并未因此转动,他镇定地拿着手中的修刀,对着镜子修起他那细长的眉尖。
“……你们这行,自然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拿了不该拿的钱,接了不该接的活,所以丢了不该丢的命。”
说着,苍雷轻轻放下了修刀,在一道闪电下,拿起了一根眉笔,勾画起来。
“……啧,这个狗东西死的可真是烂啊,和他嘴一样烂。”
安图恩发着阵阵压迫十足的喘息,在雷鸣阵雨下,若不是常人,早已被吓的魂飞魄散。
“而你,大块头,嗝。”
苍雷停下了修眉,掉过头,看着阴影下的安图恩,挑逗的打了一个响舌。
“你可是我亲自挑选的。”
“……所以下面要我做什么?”
苍雷放下了眉笔,拿着一个老旧的木盒子走到了安图恩面前,他秀气的脸蛋如女人般水嫩娇美。
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块透明的晶体,里面有一股未知颜色的流体正在其中流动着。
瞬间那股流体化作奇异的光泽从中散射出来,那股光泽若有思维一般,流入了安图恩的大脑中,使他产生了强烈无法控制自我的反应。
他还没缓过神的时候,苍雷便合上了盖子。
“时裂。”
苍雷随后发出了娇羞的笑声,情不自禁地在安图恩粗壮的胸口拍打着。
“正是正是,哈哈哈哈,果然还是你记得清楚。”
安图恩知道,这是由自己同血脉的数万只梦魇痛苦凝结成的罪恶之物,在八年前的边境之战公认已被源部销毁。
“你对它,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吧。”
安图恩沉默的接过了苍雷手中的盒子,虽拿起毫无重量,但在他手中似千斤般沉重。
苍雷将衣架上的白色透薄长袍披了起来,将那似湿似干的衣质贴在他那苍白的皮肤上。他从混乱的桌后翻出了一瓶所剩无多的橙色烈酒,倒了起来。
“时裂,秩序用你族人之血染下的罪孽,本不应存在,但也只有时裂,能完美的提取定瞳的力量……”
苍雷将那倒满烈酒的杯子递给了安图恩,雷鸣后,他接下了酒杯。
“解铃,自然还需系铃人。”
安图恩一口饮尽后,随着滚滚鸣雷与电闪,消失在了苍雷的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