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颓颓地坐着,眼神空洞,手里握着返影镜的碎片,手心已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云吞兽幻出真身在她周围盘着,外面是手执利器的士兵,眼神凶狠,是的,她劫持了雪无忧,还伤了他,柠婳剑仞直刺心窝,未偏分毫。雪无忧眸中充满了惊愕。“婳儿?”
“我曾说过我的剑不会再偏了,你的下属质问我,我是否对得起你。那么我问你,柠婳剑不染你的血我可对得起南家冤魂?可否对得起我自己?雪无忧,我终究是输了,输的彻彻底底,最狠不过杀人诛心,雪无忧,你好的很呐。”
“今儿这还魂果我取定了,我若爱你这九州神人伤不了你分毫,我若要取你性命,那便没人能从我手中救下你。”语罢隐去柠婳剑,幻出血幽祭出紫冥禁术。“你我相知一场,便解你一惑,世人皆知血幽为祭便可使出紫冥禁术,遮天蔽日,封印千里,术法所过无一生还。你现在定好奇极了,血幽天下一株还是因你而开最后我将它用在了天若沐音仙后身上,今天怎么能祭出此术?怎么就允许我在我身旁安排人,不许我礼尚往来?浣纱是我的人。当日我留了一瓣给了她,血幽开花精魂为土,鲜血滋养,可血幽发芽便要在你幻真特有的忘忧酒池养着,想不到吧,就在你眼皮底下。”
“婳儿,莫要说笑,杀母之仇可是说放就放?浣碧她怎么可能为你所用。”
“雪无忧,你曾我我向来聪慧,今儿我把这话也送给你,您向来聪慧,怎么不知这杀母之仇她应同谁去报。血幽紫冥双生不可同时绽放,幻真上初同存不可一同辉煌。南家紫冥先祖所化我却不知这血幽竟是幻真历届主上用生血所养。所谓还魂果竟是幻真主上的那颗心啊,血幽真心,雪无忧,你用心头血为引唬流影,你知她记挂兄长便说还魂果养魂让他为你卖命,又一步一步引我去了蛮野渊,伙同师尊,哦,不幻真主上雪无忧您的生父,当年幻真的俸阳王诓我来比,为的不过就是紫冥真心复生故人吗?那你可知神魂俱散之人复生需要血幽紫冥同绽,换而言之,她活,幻真南家后人都要死,兄长而今尚在人世不过是你们为了取紫冥真心罢了,可你们错打了算盘兄长并非阿爹所出。对了,阿娘曾远嫁西戎,浣纱并非西戎女帝亲生,而今明白了浣纱为何会为我所用。”
“婳儿,竟是这样,你早就知道我同姽医的关系,为何还要来,就为伤我?”
“怎么就只许你布局,不许我将计就计,对了,你错了,我只知师尊有记挂之人,却不知他真实身份,你笑我我是从小信任的师尊手中的一颗棋,天塌地陷,我笑你不知实情盲目信任。”
“婳儿?”
“血幽真心幻真王室血脉,若是师尊还打算与故人重逢那么你便活不了了,同样是棋子,谁又笑谁可怜。”
“你说的对杀母之仇哪能说放就放,灭门之恨怎能不报,别跟我谈天下苍生,与我何干。”语罢引发禁术,天昏地暗,九州再没有一个幻真了,良久,她手上只有一株透着红光的种子,还魂果,血幽真心。她青丝斑白,容颜枯老。
“小丫头?”云吞兽眼中充满了泪水。
“禁术出,九州变,施术之人油尽灯枯,一切皆术命,又何必难受。”
她幻了斗笠,一切还没有结束,魂归也不在此时。她看了看手中的种子,笑了,仿佛对着当年的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