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寻儿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公司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对邬依不利的舆论压下去,尽管如此,还是对邬依的人气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再加上她自己精神状态一直不好,连续录了几首歌都没取得较好的反响,公司暗中决定把资源让给新人,打算将她雪藏。
当章怡把这个消息告诉邬依时,她也并没有太意外,只是让章怡替她请三天假。章怡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走了。
邬依打开电视,放了部喜剧电影。看着里面演员滑稽的表演,她却一点想笑的感觉也没有。
为了躲记者,邬依暂时住在章怡给她安排的酒店里。
酒店的房间很大,也很空旷。
邬依看向窗外。出去走走吧。
天气很好,吹来的风带着清新的气息,让人倍感舒适。
邬依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闭上了眼。
“言穆,我想吃烧烤。”
突然,一句话犹如惊雷在她耳边炸开,邬依猛地回头,不远处,言穆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站在树下。
是聂疏影。
“不行,你的病情会加重的。”
聂疏影撅起嘴,不满地说:“这不能那不能的,我就是讨厌这个才从国外逃回来的。真是的,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就不能纵容纵容我吗?”
“别胡说,你会好起来的。”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再说了,要不是真的没了希望,爸妈也不会同意我回来。”
言穆看着聂疏影:“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邬依偏过头,起身想要离开。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
“我知道你想治好我,可也不能太折腾自己啊。我听前台的护士说了,你为了研究我的病,已经不眠不休好几天了,再怎么忙,也得休息啊。听我一句,放弃吧。”聂疏影心疼道。
“我不会放弃的。”言穆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邬依顿了顿,随即轻笑一声。言穆啊言穆,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呢。
“枯九,有办法吗?”
——
“言医生,言医生!”办公室的门被剧烈敲响。
“怎么了?”
护士拿着一张报告单,激动地说:“你快看看聂疏影的病情报告,这简直,简直就是奇迹!”
“什么?”言穆一把夺过单子,迅速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这,这怎么可能,找到原因了吗?”
“已经让专家在研究了,目前还没有结果。不过太好了,这下子聂疏影的康复就顺利了。”
言穆攥着单子的手指一紧:“我知道了,这个就先放我这吧。”
“嗯。”
言穆揉了揉眉心。奇迹吗?不过,如果是她,应该可以轻松做到吧......
“哎,你听说了吗,邬依要引退了。”
“好像是。她不是正火着吗,干嘛引退?”
“谁知道呢,发布会都开了,该是没错。”
言穆路过病房时听到了里面的谈话,皱了皱眉。疏影痊愈,邬依引退,只是巧合吗?
言穆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但又马上被挂掉了,同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怎么了?
言穆想问她为什么引退,但打完字又删了,反反复复几次,最终只发出去一句话:
我们见一面?
她很快就回了:
好。
——
“叮铃铃。”
“聂疏影”推门而入。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咖啡店,可即便还是熟悉的面容,言穆也清楚,她是邬依。
“要点什么?”言穆问。
[芒果布丁]
邬依写在纸上递给言穆。
言穆扫了一眼上面的字,盯着她看了几秒:“为什么引退?”
[我已经不能再唱歌了]
“发生了什么?”
邬依没有回答。
言穆的眼眸沉了沉:“是你救了疏影?”
邬依笑了笑。
[她恢复得怎么样了]
“各项指标都正常,已经脱离危险了。”
[那就好]
言穆低头喝了口咖啡:“有没有想过引退之后该怎么办?”
[我有积蓄,也可以打工,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可唱歌......不是你的梦想吗?”
[是啊,可能怎么办呢]
言穆沉默了。
[听说徐郁晨放弃当医生了]
“嗯,两天前刚接手他爸的公司。”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不过,应该和莫寻儿有关系吧。”
寻儿......
一提起这个名字,邬依的心如针扎般的难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
言穆看着邬依的背影,心想,大概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聂疏影康复后,回到原来的住所,言穆去了更好的医院学习,离开了A市,徐郁晨更不用说了,莫寻儿葬礼后的第二天便飞去了国外。
最终,只剩她一个了吗。
一年后。
刚从餐厅打完工回来的邬依一身疲惫,正想洗洗睡时打来了一个匿名电话,彻底打破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宁。
“想知道莫寻儿死去的真相吗?”
一句短短的问句在邬依心里掀起万丈波澜。
“你是谁?”邬依急切地问。
对面沉默了一下,有些意外:“哦?这是怎么了呀,这才多久,你的声音就变得这么沙哑难听了?怪不得要引退,谁要听了你的歌,指定晚上得做噩梦呐,啧啧啧。”
邬依握紧双拳:“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呵呵呵......”女声笑得尖锐刺耳,“按我说的做,你会知道的。”
邬依正思索着要不要报警,对面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如果你报警或试图通过别的方法找到我,那你一辈子也别想知道真相。只能有你一个人来。你骗不了我的,听明白了吗?”
邬依沉默片刻:“我们是不是认识?”
“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声音有些熟悉罢了。”
“猜猜看?”
“不必了,你是谁不重要。”
对面笑得更大声了。
邬依皱眉:“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别急,把我接下来说的话听仔细了。”
邬依根据那人说的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山脚下,把车停好,自己走了上去。
手机收不到信号,邬依握紧了口袋里的电击枪。
穿过密密麻麻的森林,视野突然开阔。山顶上,一座老房子静静地站在那儿,破旧的木门上刻满了岁月的斑驳痕迹。
“吱呀。”邬依轻轻一推,木门缓缓打开,惊着了坐在里面的人。
“你是谁?”
“怎么是你!”
两人同时出声。
聂疏影疑惑地问:“你认识我?”
“嗯......算是吧。你也是被叫过来的?”
“对啊。那个人你认识吗?”
邬依想了想:“可能。”
聂疏影刚想追问,木门突然“砰”的一声合上了。
听见上锁的声音,邬依心头一跳,用力拍打着木门:“你是谁,放我们出去!”
没有人回应。
聂疏影推了推窗户:“不行,窗户被人从外面堵住了。”
“去二楼看看。”
二楼倒还有窗户能打开,可惜太小了,想通过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邬依犯愁的打量着窗户,一个人影缓缓走入她的视线。
邬依瞪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