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台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狗胆子大破了天竟也敢跑到祠堂里去,坏我的事!”
温若寒被人推耸至墙角,随着话语落下的还有金子勋用尽全力的一拳,毫无怜惜地砸在温若寒的脸侧,喉间顿时涌上一股铁锈味。
温若寒被打倒在地,眸子冷暗,突如其来的森冷气息令金子勋后背忽地一凉,心里没由来地一阵惶恐。
意识到这个,他刹那愤恼,挥袖呵道:“打!给本公子往死里打!但凡他剩一口气,本公子绝不饶你们!”
原本压制着温若寒的金氏弟子们应声而上,一下又一下的踢打紧接而至。
一个小家仆而已,他的命有什么金贵的?
死了便死了,也没人会替他哭一哭,何况他们还有勋公子撑腰。
温若寒不是不想还手,若照以前,这些喽啰们别说是打他伤他,怕是还没近身见到一面就先一命呜呼了。
只是如今他这副身体着实弱不禁风,更加上现在万不能暴露了自己。
但愿藏在暗处的那人看够了热闹。
不错,他就是不想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关于藏在暗处的那人,温若寒早在金子勋过来时便发觉了与之同至的另一人的气息——朝阳这副身体的确修为低微至无,但温若寒多年以来的敏锐感官却未因此退化。
若他猜的不错,暗处的人不会有他。
温若寒闷声不吭,金子勋只当他是逞能,蓦然想起另一个厌恶的人来,越发气愤:“你怎么不说了啊?今日早晨在祠堂不是能说得很吗!现在倒是知道做哑巴了!”
下颌被金子勋擒住,强迫温若寒抬起头来,他神色困扰:“不知……朝阳哪、里……得罪、呃啊!”
金子勋猛地甩开擒着温若寒下颌的手:“把他舌头给我拔了!”
“这……公子……”
“愣着做甚!没听见吗!拔了他的舌头!”
没人知道金子勋为何要与一个小家仆过不去,但同样的,也没人想触了金子勋的霉头,引火烧身。
几名金氏弟子:“是,公子!”
“且慢。”
一个温和的声音轻轻插了进来。
那声音有些轻柔,又有一丝低沉,不会让人错认成女子,含了三分笑意,还未见到就先起了些许好感。
温若寒暗中勾唇:来了。
可是金子勋却不觉得欢喜,听见这声音,他先是身躯一震,而后更加不耐烦:“滚开!本公子自己来!”
“子勋。”孟瑶已然走至金子勋身侧,轻拉住他,“不知这小家仆做了什么让子勋如此气愤?你与我说,我去处理,何苦劳累了自己。”
金子勋冷哼:“放开!金光瑶,别跟我套什么近乎。叔父是把大小事务交给了你不错,但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说道。看在叔父和子轩的面上,我如今还能给你几分好脸色,你可别得寸进尺。”
金光瑶?呵!
他那老爹还真是给他起了个好名字啊!
金光瑶面不敛笑意,眼神包容,似乎金子勋只是在与他闹脾气一般,依言收回了手,但仍站在温若寒身前,俨然一副护佑模样。
他道:“好了子勋,他到底是父亲带回金麟台的,若是他当真碍了你的眼,你我便去父亲那里说清,逐出去抑或如何也由父亲来定罢。”
他倒是说得轻巧!
金子勋现下心里有鬼,为难温若寒便是担心他知道些什么,想着让他明白高低,哪里真的敢带着人去找金光善,倘若真的问出些什么来着实不妙。
温若寒不动声色,低头暗想:孟瑶依旧懂得如何揣摩并拿捏人心,甚至更为娴熟,日后与他相处须更加当心才是。
现下这些都不出温若寒与金光瑶各自的考量,只有那金子勋好似跳梁小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