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妤被召入北辰宫已有三日。
她本就拥有让男人欲罢不能的美貌,对于太微这种见惯了趋炎附势之人的上位者,她初见却将天帝视作了栖梧宫的仙侍,便轻而易举的让他燃起了对她这只懵懂无知“小白兔”的兴趣。
那日玉树琼林过后,太微果真在天界大张旗鼓的寻她,她随着天帝的仙侍踏入北辰宫时,脸上那一瞬的惊吓和柔弱,也很好的取悦了他的自尊心。
簌离曾经告诉过她,当年还是龙鱼族公主的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陷入了天帝精心设计好的温柔陷阱之中,今非昔比的现在,太微不再需要费尽心机去讨好一个自己想得到的女人,但她知道天帝身份后的惊恐太甚,他竟也愿意耗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来安抚她这只纯洁“小白兔”的心。
做了万年天帝的男人,带她纵横天界,仿佛昭告所有人她是他的新欢,她替他掌灯以后,他不是在批阅奏章,就是在省经阁中阅览一些书籍。
她渐渐放开心性不再“怕”他,随心所欲的在北辰宫肆意玩闹嬉戏,他也由着她的性子,她好奇的抚摸着琉璃灯盏时,能感受到太微双目灼灼地看着她,毫不掩饰的霸气,纵使不怀好意,但却让人无话可说。
而今日,她在北辰宫为天帝献完一舞之后,太微一手攥住她华丽的舞裙一角,看着她脸上羞怯的表情,嘴角噙着一丝既轻蔑又得意的笑意:“今晚可愿服侍本座?”
白妤柔柔福身:“小仙愿伺候陛下。”
太微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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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北辰宫的仙侍侍奉白妤沐浴更衣过后,随后给她贴了红梅花钿,勾了涵烟眉,点了绛唇,身披一件薄薄的纱衣,将她送至了北辰宫的寝殿。
太微一身明黄色的中衣,负手站在窗前。听见动静,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她,竟微微愣神:“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白妤一抚颊边青丝,她今日的打扮可酷似万年前的梓芬:“陛下谬赞了。”
他挥了挥手,殿中仙侍一一退下。
房门关上。
太微上前一拉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
白妤挣扎了一番,嗔怪道:“陛下,小仙曾在凡间修炼了上千年,历经磨难才飞升成仙,如今又得陛下垂幸,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你既然喜欢我,可不可以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心愿呢?”
太微捏着她的下巴笑道:“你想要什么,本座都依你,只是……得过了今晚才行。”
他阅人无数,愿意和他在一起的女人,要权还是要势,他都给得起,前提是,得先付出他想得到的东西才行。
白妤眼眶一红:“难道我想和陛下喝杯交杯酒也不行吗?”
太微闻言一愣,他细细打量着怀里我见犹怜的女子,不久后哈哈一笑,“小女儿家的心思!也罢,就依你!”
他打开房门,令仙娥端来了美酒。
白妤亲自斟了两杯,在抬手时将指甲中的迷药放入了酒杯里,递给了太微。
这迷药是簌离给她的,无色无味,中者起效缓慢,发作后全身疲软无力,头脑昏沉,和醉酒的症状极像,不容易让人察觉是中了迷药。
饮完酒后,白妤又道:“当初小仙错将陛下认成了栖梧宫的仙侍,实属冒犯天颜,我再敬您三杯,感恩陛下不计前嫌。”
三杯喝罢,白妤还未再开口,太微便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你这只小兔子花样倒挺多,春宵苦短,你别再蹉跎了。”
“陛下……”太微力气很大,白妤好半晌才从他的桎梏里喘得一口气来,“我害怕,你别这么心急嘛。”
“怕就乖乖躺着。”他手下不停。
妈了个巴子的这条老色龙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陛下,陛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太微依然置若罔闻,嘶啦一声,白妤身上的轻纱便被他扯开了一半。
白妤顿时着恼,一口白牙便狠狠咬在了他的肩头上。太微吃痛,嘶了一声,随后勃然大怒:“你竟敢咬本座?!”
白妤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色泛红,气急败坏,提着几乎不能蔽体的纱衣嗔怪道:“你个老不死的,怎么能对我这么粗鲁!”
“反了你了!!”
太微听见那句“老不死”的一怔之后,大喝一声,然后暴起身形,向白妤扑来。
白妤吓得惊慌失措,提着衣裳满屋奔跑躲避。最后还是被太微一把逮住,他反拧住她的手,将她压制在地毯上。
他粗糙的大手一拍她的翘臀,声音里除了怒气还带着高度的兴奋:“竟敢唤本座老不死的,你好大的胆子!!”
显然他的情致已被白妤撩拨得高涨了起来,在酒精的作用下,白妤看着他的眼睛渐渐浑浊,心底嗤笑,指甲间的幽香悄悄晕开,她这时却又哭了起来:“呜呜呜呜……陛下我错了,你不要打我……”
上一秒还胆大妄为的小女人,下一秒又被他吓得梨花带雨,享受着挑衅和臣服轮回交错的感觉,惹得太微更加心猿意马。
“好了,别哭了,是本座的错,吓到你了。”
迷药的作用也快要发挥了,白妤便任由太微为她擦干眼泪,抱着自己上了床榻。
她柔顺的为太微宽衣解带之时,迷药发作,白妤趁他神志开始混乱之际,抬手拍了他太阳穴一下,太微便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看着睡着的太微,白妤恨恨的踢了他一脚。
这老不死的,还废了她不少的力气!
要想不打草惊蛇,又把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还挺不容易。
要不是她想知道的东西只有他能告诉她,她才不会和这老不死的虚与委蛇!
白妤长吁一口气,取出迷魂丹给太微服下。
片刻后。
“陛下,你继位多久了?”
“万年有余。”
“魔尊当年可曾助您登位?”
“嗯。”
“你们交易了什么?”
“他助我陷害大哥,我借兵给他铲除异己。”
“所指何人?”
“灭灵族。”
竟是如此,当年魔尊上南峰求援,言说焱城王府被攻,几近破城,她父亲才仗义借兵给他,不想竟是羊入虎口,中了那卑鄙小人的奸计。
“那灭灵尊王是怎么死的?”
“被魔尊背后偷袭,一击毙命。”
白妤恨得攥紧了双拳,许久之后,想到了什么,接着问:“既然你们早有共谋,为何魔尊如今仍对天界虎视眈眈?”
“……固城王。”
固城王?
白妤诧异:“他怎么了?”
“……”
太微没有说话,定魂丹能封锁神识,却只能让人下意识回答出简短的问题,看来魔界那位固城王,和太微也渊源颇深呐。
白妤幽幽的目光,锁在这位秘密颇多的天帝身上,随后问:“陛下,你打算传位给谁?”
“咔嚓——”
许久未等来太微的回答,白妤正暗自恼怒之际,忽闻头顶的瓦片传来一声细弱的声响,那声音微弱得像是幻听,令人难以察觉,但白妤还是耳尖的捕捉到了。
谁在上面?
白妤心头狂跳,天帝的寝宫竟有梁上君子,那她刚刚问的那些话……
“妤儿,是我。”
正当白妤暗自运气,打算冲上房梁鱼死网破之时,一道幽幽的蓝光自房顶降落在天帝的寝殿。
润玉无比眷恋的看着白妤,但待视线往下移,看见她此刻衣不蔽体的模样,瞬间被怒意和恨意妒红了眼睛。
“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