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不知何时起有了个习惯,便是思虑时喜欢薅东西。
那日在玉蟾桃林,生生将地上的草揪秃了一小块。蓝没有太介怀,倒是阿紫心疼。这草可是从别的地方移来的,说是能入药。前些日子神医来时还顺走了一把。
阿紫见状,轰着虹走了。
其实虹也算事出有因。前日麒麟从张家界跑来,背上还有个笑吟吟的青衣男子。
虹脸上有些黑,诽腹着好容易摆脱了跑来玉蟾,这厮怎么带了麒麟来。
那青衣只是笑了笑,在虹发飙前便没影了 ,想是找阿紫去了。
虹幽怨地盯着面前眼泪汪汪地啃自己衣角的麒麟,无奈叹息。
某日思虑着怎么把麒麟送走时,感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蹭着他脖子痒痒的,没觉察杀意就以为是哪飞来的毛,就在那揪啊揪啊揪……
猛的听一声哀嚎。虹惊醒,看看手中的一撮红毛又看看某只眼泪汪汪的麒麟。
不等虹说话,那团东西就跑去找蓝告状了,满地打滚,还哭的“梨花带雨”。蓝心软,拿着糕点哄着麒麟。
结果,虹被禁了两天红烧鱼……
———————————————————————————
敌军的首领出来,说是要和他们谈判。
大奔还想起身骂街嚷嚷几句,可力气与口中涌出的丝缕甜腥将他的话硬生生阻下。
被困山间五日,索性山中有吃食,否则,即便是像他们这般的习武之人也是受不住的。
虹缓步起身,竟有些踉跄。这几日山下敌军盯得紧,费神却难以脱身。
身后,有人扶住他。
虹回首,面前人黄衣青衫,虽是疲惫,眉目却依旧如画。
“我去吧……你存着气力。万不得已……同归于尽也罢。”干涩的声音透着沙哑,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见面前人想反驳,他又言,“虹猫…咳咳…‘七剑之首名长虹’,即便六剑尽毁,长虹必存。”
虹不言语,被按着肩头,硬是在蓝身边坐下。
“小心。”虹抬首,面前人逆着光,看不清神情。
“……知道。”他应声。
出了山洞,暖阳刺目。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山下举着喇叭狂吼着“谈条件”的人,牵出一丝笑。
他翻身而下,周围的人忙举剑戒备。
面前领头敌军悠闲地晃着折扇,品着茶,肥大的脸挤在一起,硬是把五官挤在一处,脖子都挤没了,着实是大煞风景。
“怎么?七剑之首倒下了?竟是青光剑主前来?”那人说着,还倒了杯茶,甩手扔给他。
“七剑之首贵人是忙,不接见小人。”他转手接下,挑着椅子随意地坐着,饮下茶水,将杯盏置于一旁。
“青光剑主不怕茶水有毒?”那人轻蔑地笑着,手中扔晃着折扇。
他笑着,有点手痒,不甘寂寞地从背后扯出折扇,散开——“江湖”二字泼墨如画。
两人面对面坐着,开始对扇……
他早已是疲惫不堪,可还是没溜地说着:“若是怕,我直接将茶水泼阁下脸上便罢了,保不齐还能为阁下松松脸,何必以身犯险呢?”
“你!……”
“这日子算算,过几月便是年节,要不咱们就这么过着,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其乐融融地一起过个年如何?就是诸位的吃食自行解决可好?”
那人听着有了怒气,想动手抓他,怎奈他的轻功颇高,几下便没了影。
山间断崖易守难攻,那人愤愤只好作罢。可他却已思虑到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