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镜子静静悬于玄鳞的手掌之上，在玄鳞白皙的手上更衬托出它的墨色。
这镜子并无什么装饰，十分朴素，甚至可以说非常非常不起眼。没有任何的光芒，光秃秃的，有些丑。
不过巴掌大小，却让秋言有一种战栗的感觉。
“这就是‘镜’了。”玄鳞淡淡道。
“镜？”秋言已经完全被这个镜子吸引。她心中有无限的疑惑，为何会这样？什么镜子，什么雪漫天，什么此间世界守护者，根本是原游戏之中没有的东西！
好像本来应对自如的东西突然失去了掌控，秋言的心跳莫名的加速。
“这镜子，在雪漫天掌控的世界之中各有一面，看护此镜者，便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玄鳞解释道。
秋言蓦然想到了自己本来的世界。
一个荒诞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会不会现世也有这样一面镜子。
玄鳞语出惊人：“你的世界或许也有一面这样的镜子，也或许，你的世界那面镜子，就是雪漫天手中的那一面。”
秋言的惊恐简直写在了脸上：“师父……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玄鳞笑了笑，有些淘气的意味，但更多是对秋言的包容，“我当然知道。从你自后山回来，灵魂的光芒变了颜色，我便知道你不再是我的小秋言了。”
秋言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欺骗了玄鳞的恶人，万劫不复。
玄鳞脸上仍是带着笑意，却有些落寞：“你可以跟我说说，我的小秋言，本来的那个小秋言，去了哪里吗？”
秋言心中酸涩的很，她噗通一声在玄鳞面前跪下，左膝上缠绕的月姬花磕在地上，震骨的疼：“师父……不对，玄鳞掌门，对不起。”
玄鳞看着她，目光柔和：“有什么对不起的？我的小秋言也自然会有自己的一番境遇的。”
秋言摇了摇头：“玄鳞掌门，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本名亦叫秋言，长相也与您的爱徒有几分相似。”
秋言顿了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将《云霄之巅》的游戏，现世乃至是原本那个秋言的结局全都与玄鳞大致说了。
玄鳞听罢陷入了沉思。
秋言心中万分忐忑，她不知道与此间世界的人说这些会有什么影响，只是玄鳞的推心置腹，和她目光中对原来那个秋言的关心让秋言忍不住和盘托出。
玄鳞沉思了许久，突然露出一抹有些释怀的笑意：“按你所说，我的小秋言在不久之后便会殒命，而你在此时出现，或许我的小秋言去了你的世界，反而逃出生天，能活了下来了。”
“玄鳞掌门，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秋言低下头。
玄鳞站起了身，在她面前站了许久，突然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小言儿，但是我从来都没有不让你喊我作师父。”
秋言听了这话，心中变得冷冰冰的心脏突然像是被放进了温热的水中，被柔软的包裹住，那种安心与舒适，让人想落泪。
她抬头，看着玄鳞，张了张嘴，半天，才哑着嗓子开口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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