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没有扭头看我,暗哑着嗓子问:“可以吗?”
“可以。”我拿起空杯子,边往厨房走边说,“我去做饭,你有什么忌口?”
“没有……”
我担心他尴尬,进了厨房就没再出去,也不知道怎么,我们此前只见过两面,我却莫名信任他心疼他。
想了想他应该不方便坐起来吃饭,我熬了粥,用冰箱里冻的排骨汤打底,化了点儿肉沫,切了些胡萝卜丁土豆丁依次放进去,出锅时放点盐撒一把碎碎的小香葱,倒也算色香味俱全。
把粥端出去时看到童童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天色也擦黑了。
我走近看看他的伤收敛了一些,也没有想象的触目惊心,血可能是刚打完时流的,早已止住。于是我便没叫他,自己先喝了碗粥,就着在超市买的鸭头和海带丝。
我刚吃完他就醒了,我蹲着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粥,半晌无话。
快喝完时,我问:“好喝吗?再盛一碗?锅里还有!”
童童眼圈一红,说:“姐,你对我比我妈还好……”
我真是哭笑不得:“我有那么老吗?”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虚弱但坚定地摇头,“你不老,尤其是你今天这样,看起来,就跟我同学差不多。”
我看看自己,回家后连家居服都没顾上换,只在做饭时把头发扎起来了,画风凌乱,但是大概确实减龄?
无论如何,夸我年轻我还是爱听的,又给他盛了一碗粥,耐心地喂他,就像在喂一只刚从小区里捡回来的受伤的小猫。
等他吃饱了我才问:“怎么弄成了这样呢?”
他看着地板说:“这个男主,想跟我……那什么……我不愿意,他下手就比较重。”
“这哪是‘比较’重,实践而已,你都不反抗吗?”
“我被绑着……而且每次接单前可以选择接受程度,我选了任何程度都接受。”
我着意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痕迹,应该是被绑出来的,小可怜儿,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呢?
“你如果不是为了追求刺激就喜欢这样的生活的话,姐劝你还是别做了,很危险,万一遇到更过分的怎么办?”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嗯,等这一期合同结束,我就暂时不做了。”
“暂时?”我无奈地笑笑,反正也不关我事。
“我们合同是三个月一签。”
“所以呢?”
“最近开学了,事情也比较多,所以……可以休息一下……对了姐,你帮我……”说着欲言又止,脸也红了。
“帮你干嘛?说!”我收拾起碗筷,正拿桌上的纸巾擦手。
“帮我……给我的伤拍个照……我得用照片来向中介请假……”
我好奇起来:“还要请假?”
“嗯,一般不严重的话,每周他们都会把我的资料挂上去,如果伤得重或有其他事情不能接单,就要出具证明来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