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我点完确认付款给他看了一眼,就起身收拾东西去了。
童童没动,仍然趴着,似乎有话想问,终是没问,我说了句拜拜便走了。
那天下午我的确有事,约了一位朋友喝茶谈合作。
我事业运向来还可以,虽然冲动辞了职,但是很快就有朋友找我做合伙人,想一起搞个互联网公关方面的公司。而且模式是他出钱,我出力,我有干股,何乐而不为?
这样一拍即合之后,我很是忙碌了一阵子,没有再登陆过那个SP中介客户端,自然也没有再联系过童童,甚至没有心思为失恋而伤感了——冯越说得对,我就不该是那种靠相亲找对象结婚的人,所以跟相亲男没走到最后太正常了,他还说我起初难过的原因根本不是失恋,无非是觉得自己明明低就了还被甩太不甘心,以及对于好不容易想从良却失败了的事实不能接受。
哦,冯越是我前前男友,同时就是我眼下正筹备的这个公司的合伙人。
我们俩当初的恋爱就谈了不到一个月,彼此觉得好像更适合做普通朋友,就默契地做了普通朋友。我去相亲时遭到了他好一阵嘲笑,但是失恋时也获得了他非常多的安慰。
跟冯越一起共事很有效率,大概花了两周就把场地租好开始装修了。
我也终于有这么一天回家回得比较早,去小区里的超市买了些肉禽蛋奶。出超市时竟然看到童童从超市旁的药店里一瘸一拐地出来。
“童童!”我很自然地喊他,他惊讶地站在原地看向我,小脸儿煞白,手里拎着一塑料袋的药。
我那时在忙装修,打扮得并不如跟他实践时精致,头发随意披着,穿的也是平底鞋牛仔裤和一件松松垮垮的长T恤,早上出门时画的淡妆也被皮肤吃得七七八八。我以为他是没认出我,特意走到他面前:“你住这小区?”
童童眼神里有些复杂的神色,似乎很想看到我,又似乎很不想看到我,他四下看看无人,又咽了口唾沫滋润了一下喉咙才说:“不是,我跟一个男主实践,他住这小区。”
“实践完了?”看他袋子里的药大多是外用的,再看他脸色那么不好,我忍不住问,“伤得严重吗?”
他无力地点点头,我从没见过他这么虚弱的样子,顿时什么戒备都没有地说:“跟我上楼歇歇,一会儿我送你走。”
他没动一步,怔怔地看着我,我只好说:“我住这小区!”
跟我回家的路没多远,他走得满头汗,九月初的天气并不热,可见是伤处疼得厉害。
因此我们一进门,我就指着沙发让他趴下给我看看伤。
我家沙发是乳白色的布艺沙发,他犹豫着说:“我穿着外衣,会弄脏的吧。”
我很无语,故意说:“那你脱光再趴!”
他知道我的风格,没再说什么,乖乖地趴在了沙发上,并且艰难地解开了牛仔裤的扣子和拉链。
我撂下随身的物品,洗了洗手,蹲在他身边想给他把裤子褪下来。可是他这次穿的牛仔裤满紧的,一脱便磨到伤口,疼得他浑身哆嗦。
好不容易脱开裤子一看,满眼的血迹,这被打得未免太重了!我当下竟然略微有一点心疼。
干涸的血一条条的,把童童的内裤粘在了皮肤上,我去厨房拿了瓶橄榄油,耐心地一点一点涂着把布料从他的伤口上剥离开……
我动作极端小心,童童仍是疼得忍不住动弹。
我用指尖轻轻点了点他没有被打破的皮肤处,沉声说:“不动不动,乖。”
这话很管用,他极力忍着不动让我给他把外裤内裤都脱了下来。
接下来处理伤口,想必他疼得惊天动地吧,几番我都摁不住他,便给他时间消化疼痛……
童童把脸埋在交叠的手臂中,忍着不肯出声儿,肩头却禁不住微微抖动。我觉得他可能是哭了,知道他爱面子,没有说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站起身去拿了一条毯子,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我把毯子轻轻搭在他腿上,只把他伤痕累累的臀部露在外头。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喝完了杯里的温水,我说:“你今晚住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