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阵高昂的鸡鸣声,吵的沛涵想拿鞋,给公鸡一次学前教育。
公鸡嗷嗷的叫个不停,还是把她吵醒了,一晚上不敢动,身子被苏元煊压的快僵了。
她缓缓睁开眼,感觉身上轻了,伸了个懒腰,正要庆幸苏元煊是不是一早就走了,她朝里侧了个身,正好看到苏元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还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这个混蛋竟然露着胸膛,她感到自己肩膀一阵凉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竟然光剩里衣了,让她又羞又气,这个家伙真是,真是得寸进尺!!!
“苏元煊!”沛涵激动的坐起来,用被裹着自己的身子,羞红着脸气愤的怒瞪苏元煊:“你个混蛋!休书,立刻,马上!受够了,真是!反正你不缺女人,也不差我一个,我随你意,现在便走。”
沛涵气的抄起苏元煊的衣服甩到他身上,堵着气穿自己的衣服,却被苏元煊在身后抱住:“夫人…我是不是又惹夫人不高兴了?没有下次了好不好?”苏元煊委屈巴巴的靠在沛涵肩膀旁,一副可怜的小媳妇相:“,想我也是本朝将军,与我同朝为官的,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可我只爱夫人一人,夫人又总是让我欲罢不能,我也是男人,我……”
沛涵被苏元煊说的脸似发烧了一样通红起来,感觉热度直接蹿到耳根子底,这个家伙他怎么说的出口的。
“那你现在离开,以后没事少踏足我的房间,还有,我进出府必须自由。”
“好好好~依夫人就是~”苏元煊立马喜笑颜开,偷亲了一下她的唇,看着她羞愤的表情,快速穿好衣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只留沛涵一人,皱着眉,穿着一身里衣,呆呆的坐在床边,伸手拂过嘴唇,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好?难不成就因为这副好容貌?
她想着,起身下床,光着脚走到梳妆镜前,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容貌,五官和自己的一样,只不过就是没了眼镜,皮肤细腻了些,苏元煊视她如珍宝,她为何要去寻死,阴差阳错的把她坑来?
她一个现代人,从不讲什么是感情,也没有真感情,这下可好,她动容了。被苏元煊死缠烂打的,这可如何是好?她还要去找线索,找那晚见到的师兄,还有昨天见到的老人。
沛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神,浑然不知的拿起一支发簪,靠近自己的脸颊,如果毁了它,苏元煊会不会就能讨厌自己?
她要离开,不带任何感情的离开。刚才苏元煊答应的爽快,但,他的眼线遍布较广,凭自己怎么可能跑的开?
怎么办?该怎么办?她命里有缘亦有劫,缘在哪里?劫呢?
她记得苏元煊说,她是他的劫……不要吓她,她可不想是谁的劫。
发簪的尖离脸颊越来越近,就差一点,只一点点,只要稍微一用力,脸颊就会被划破,还好因了有人叫她,让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姐姐,昨晚可休息好了?”
唐沛蓉在门外朝屋里喊到,让沛涵打了个哆嗦,她愣怔的看着手里的发簪,又看向镜子里照映的脸颊,不禁一阵责备,真是的,她这幅好相貌,怎么能说毁就毁。
沛涵看着手里的发簪,没放下,反而簪在了自己头上,慢悠悠的起身,朝门口问去:“妹妹可有何事,我今日身体不适,不便出门,妹妹有事直接吩咐伶人,妙人即可。”
“啊…好,好吧。姐姐可要好生歇息,别伤了胎气。”唐沛蓉被无情的拒绝,只好尴尬的客套了一下,转身离开。
行吧,她没有身体不适,她只是没有收拾利落,让她怎么出去,能一觉睡到太阳升起,也就她如此任性了吧。
万花楼
“呦~~爷~可把您盼来了,来,里面请~”
“哎呀呀~这不是邹爷嘛~楼上的莲儿可一直给爷留着呢~”
万花楼一如既往的客流不断,打扮的花枝招展,体态丰腴的老鸨,拿着绢帕笑眯眯的招呼着一位位锦衣华服的来客。
“爷,走了啊,明个接着来哈,我家翠翠等着爷~”老鸨扯着嗓子,嗲嗲的大声招呼着有钱人。
就在老鸨忙的滴溜转时,身着一身布衣的刘文哲,拿着一把扇子,朝老鸨走去,看了老鸨一眼,老鸨就立刻意会,赶紧朝一个下人挥挥手,往后院跑去。
刘文哲快步走去后院,让下人关了门,便把小二打发走了,他自己一人往阁楼走去,直接走上三楼,用钥匙打开屋门,走进去转身关上了门。
径自往书柜旁走去,收起扇子,挪开半人高的陶瓷花瓶,使劲推开了大书柜,往暗阁走去。
暗阁里只点了两盏小油灯,微弱的光,似有一阵轻风,便能被其熄灭一样。
他看着放在地上的五副大木箱,里面尽是黄金白银,他绕过箱子往里走去,走向最里面的一个案桌前,案桌上放着一把精致且锋利的半月弯刀,刀下押着一块令牌,是仿的驻守边界御史司徒韫的令牌。
他拿起令牌,仔细看了看,现在唐家不太好控制,那个唐沛蓉真是愚蠢至极,他若不哄好唐沛蓉,说不定,唐家又会站到皇帝那边,对他来说,计划可就乱套了。
将军府
伶人站在院子里,修剪着花,看唐沛蓉来回乱晃的无比心烦,正巧妙人拿着水壶向这边走来,伶人赶紧拦下妙人跟她悄悄说道:“妙人,你看,这个唐家的小姐,怎么如此不差生?你觉不觉得,夫人好像跟她一点也不熟?要说她俩是亲姐妹,我感觉夫人更和咱俩近一些呢。”
妙人眨眨眼,抿了下嘴唇,提醒她:“你少说些没用的,他们官家事,咱们还是少知道些,万一哪天,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怎么掉的。”
“切…”伶人被噎的有些扫兴。也不想再修剪花草,收起家伙事离开了。
沛涵在屋里早就收拾完了,她不是不想出来见这个妹妹,她在想,这个妹妹接近自己有什么目的?偏偏选个下雨天,被苏元煊的马车撞了,明显就是赶巧,苏元煊,应该也能猜到吧。
沛涵坐在案桌前,拿起毛笔,拿出纸张,一直提着笔,不知道写什么,心里也乱糟糟的,似有一堆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该怎么写下来,
最后沉思了半天,写了一个字,烦,便把纸张叠起来,扔进抽屉里,放下毛笔,抬起头看向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即如此,唐沛蓉不说话,那她就请她回家吧!
沛涵故意点着红唇,画着绿茶妆,气定神闲的往前院走去,哎,她给唐沛蓉安排了机会,唐沛蓉不珍惜她也没办法。
像她这样,急着把丈夫往外送的,天下有几个?
唐沛蓉正坐在院子里,看着庭院里的花花草草还有忙不迭的蝴蝶,眼角余光扫见了沛涵,却仍假装没看见。直到沛涵走到她面前,她才慢悠悠的起身给沛涵福礼。
“姐姐怎么出来了?身子好些了?”
纵使唐沛蓉再没眼力见,沛涵也全都放在了心里,不打算与她计较:“昨晚妹妹睡的可好?你姐夫真是不懂事,我身子笨重,却不知替我照看你。”
唐沛蓉听完,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回向沛涵:“姐姐,多谢姐姐关心,姐夫日夜操劳,我又不是苏家人,怎敢劳烦姐夫。”
“怎么?!谁说你不是?你若想是,姐姐我还盼着有家人陪我呢。姐夫是姐夫,可将军是将军啊,对不对,妹妹?”
唐沛蓉听出来话里的意思,沛涵这是在试探自己,她什么时候疑心这么重了?
唐沛蓉只好调笑着打趣到:“我可不喜欢打打杀杀,我呀,喜欢翩翩公子呵呵~将军啊,还是只有姐姐能办的了。”
沛涵听她说完,看着她莞尔一笑,又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快晌午了,妹妹就留下吃了晌午饭再回府不迟,不急于一时。”
唐沛蓉听出了沛涵话里的意思,绕了半天废话,不就是要请她走吗?!行,她记住了:“不必了。多谢姐姐挽留,我一夜未归,想必爹娘也甚是担心,也不劳烦姐姐了,我看到姐姐身体无恙,也就放心了。回家跟咱爹娘报个平安,也别总是让爹娘挂念着了。”
“嗯,还是妹妹想的周到,都说一孕傻三年,我这脑袋,真是没有妹妹灵光了,那我让妙人去送你吧。这样我也放心些。”
没等唐沛蓉回话,沛涵就让下人叫来了妙人:“妙人,去,把咱府中的马车赶来,你亲自送一趟妹妹,她一个姑娘家,一人回去,我不放心。”
“是,夫人。”
唐沛蓉心里憋着气,却一句话也不想说,这个沛涵,疑心竟然如此的重,怎么感觉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血浓于水,妹妹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姐姐,还望姐姐多保重身子。我们姐妹情深,姐姐可别忘了妹妹。”唐沛蓉一副不忍心的样子,略带些心疼的语气说完跟着妙人离开了府里。
沛涵看她离开,终于不再假笑,她揉了揉笑的有些僵硬的嘴角,直起腰来,终于不用装孕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