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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上街

锦中凤

军营

苏元煊看完鸽子带来的信纸,随即用烛火点燃了纸条,司徒韫说刘尚书勾结附属国意图谋反,怎么皇帝没跟自己说这件事?

司徒韫那里不可能没有皇帝的眼线,难不成,被杀了?!

“苏元煊,信纸上写的什么?你看你愁眉苦脸的,一个人憋着,现在有事都不与兄弟我说了?”周莽板着脸不痛快的拿话撅他。

对了,飞镖,那件事他怎么差点忘了!

“没,二弟,飞镖的事,你可有线索?”

“没,城中派了眼线,却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皇宫里,皇帝又不是傻子,他心里能没数?既然没有动静先别打草惊蛇,说不定他们背地里有什么阴谋,他们不急,我们也急不得。”

“嗯,这些我都知道。不过,任何一家铁匠铺,都必须悄悄的搜查,这飞镖,过几日我自会处理。”

“咋,你有什么办法?”周莽听着苏元煊的话,更是纳闷,这个家伙,每次说话都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还不告诉自己。

“呵~”苏元煊轻笑一声,给笼子里的信鸽喂了一小捏米粒,随即走人。

“喂,苏元煊,你又跑。这军营天天我守着,你也好意思?”

“你又没成婚,自是不一样。”苏元煊故意扔下一句话,戳周莽的心。

“哼,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哪里值得他如此挂念?!说不定,还是个奸细呢!”周莽就是看不惯这个女人,说着气话,拍了拍桌子,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奸细,对啊!说不定这个女人真的是奸细,要不然,怎么能溜进皇宫,准确的摸到皇帝的宫殿,刺杀皇帝,走时还不留一丝痕迹。

夜色渐深,沛涵和伶人妙人吃了饭,属实无聊。她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真的快退化成猪了。

最近怎么没有鸽子叫了?!她早早让伶人妙人去休息,自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

脑海里想象着,妙人说的城中热闹的集市,今日是赶大集的日子,说真的,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体会过赶大集是什么感觉,只好看着漫天繁星脑补画面。

会不会如电视剧里的一样,车水马龙,人们都提着菜篮子,来回逛,叫卖声,吆喝声不断,还有好多卖布匹,卖胭脂水粉的富商,说不定,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去的线索。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皎洁的月亮,幼稚的自言自语道:“都说寄明月,思家乡…我们那里的月亮…”她顿了一下,什么我们那里,她都不在现代了:“不知,这里的月亮上有没有嫦娥玉兔?她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嫦娥有了玉兔,会不会就不孤独了?玉兔捣那么多药,送去哪呢?”

“夫人手怎么这么凉,伶人妙人去哪了,怎么伺候主子的!”苏元煊走到沛涵身前,这个愣神的女人都没发现自己,他看到沛涵微红的眼眶,这个女人嫁给自己似乎就没笑过。

“苏元煊?你怎么来了?”沛涵有些诧异,看到自己的手被他抓着,想缩回手,却还是躲了一下,见他不放手,只好随了他。

男女之间的破事,自从她来到这个鬼地方待了这些天,她已经能强迫自己看淡了。

“我怎么不能来?!”苏元煊有些醋意,他把他所有的温柔,全给了她,她还如此防备自己,虽然嘴上说话语气重了些,却还是伸手把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随后阴阳怪气的说她:“孤真不知如何哄得美人一笑了,真是比上战场还难。”

“噗嗤~切!这么难的问题,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哄过美人。难不成,你有看上的美人了?”

“嗯。你猜对了。我对你好,只是想从你这看看,怎样做才能哄得心爱的美人一笑,那个女人,真是让孤无可奈何,却又对她没办法,你说怎么办才好?”

“果然,天下男人都一个样。不过,你这么对我,让你心爱的美人知道,你让她怎么笑的出来?”沛涵假装嫌弃的说完直接甩开他的手,仍旧面无表情的看向远方的夜空。

“是吗?!可,我心爱的美人,情愿傻傻的站在院子里看天上的星星,月亮,都不愿看我,让我怎么哄?”

“你…苏元煊~”沛涵被他气笑,只好收回视线抬头直勾勾的看向他:“你不了解那个美人的性格,一味的软禁,像笼中鸟一样,让她如何开心?”

“呵~”苏元煊轻笑的看着终于露出笑颜的夫人,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俯身近距离的靠近她:“那,我的美人想做什么?”

沛涵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心脏砰砰直跳,打了个趔趄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她,她想去,外,外面转转。”

“就这样?”苏元煊被她的无厘头搞的有些诧异,这个小女人这些天一直不开心,就是因为这个?

“什么就这样…我,那个…”沛涵总感觉苏元煊的问话里充满了鄙夷,她尴尬的嗫嚅了半天,又强撑着面子,只好回他:“你觉得一个人一旦有了想法,会被眼前的困境难倒?”

“走吧。看你这可怜样,万一被传出去,说孤欺负一个小女人岂不是太丢人了。”苏元煊抓起沛涵的手,带她往府外走去。

这双倍尴尬真是让她头一次哑口无言,要是放在现代,她能囧成这个怂样?

两人两匹马,在夜路上小跑着,户外并不是很漆黑,有银光倾洒,让夜色也温柔了些。

憋闷的夏夜,微风轻拂,让她头一次感觉心口透了口气。两人一路无言,气氛有些尴尬,让沛涵不得不打开话题:“苏元煊,如果…”沛涵说着咬着嘴唇犹豫了几秒,见他看着自己,话都说了一半了,没有咽回去的道理:“我是说如果,我现在跑了……对你不会有什么损失吧。唐家那边,你就说伤了胎气大出血,太医实在无法救助了。这样就能搪塞过去了……我不喜欢笼中鸟,也不喜欢金丝雀,只想做一个游走在江湖上的无名小卒。”

“你觉得是我蠢,还是唐家蠢?还是太后更蠢?”苏元煊没有任何声调的扔下一句话便不再说话。

沛涵被他三番几次的噎住,白了他一眼,她倒是想逃,她也不傻,她知道,自己现在逃不了。

不远处的点点星火,映入她的眼帘,路上还有好多行人提着灯笼,还有拿着蒲扇在路上来回穿梭的。

“这不会就是妙人说的集市吧,妙人说这大集,小半年才有一次,我还从来没见过,看起来好热闹。”

眼前热闹的集市,车水马龙说不上,但喧哗声不绝于耳,也有那么些意思。她高兴的喝住马,跳下马,把缰绳递到苏元煊手里,就想赶紧融入集市里。

她要看看这古代都有什么宝贝古玩,放在现代都能值一套楼房钱。

“沛涵。”苏元煊微皱起眉,只好把两匹马的缰绳拴在一起,让它俩独自跑回府。

“哎呀,好了,干嘛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是这里的主,我也算客人,自然是客随主便啦~”沛涵看出苏元煊有些不悦,赶紧狗腿子似的哄他。

“手。”

“哦。”沛涵内心无语的看他把手伸向自己,只好伸手让他抓着。

两人一路并行无言的走着,直到好几个小孩拿着风车跑出来,后面的大人紧跟着,生怕小孩跑丢了。

有个小姑娘只顾着往后看,朝沛涵撞了过来,直接与沛涵撞了个满怀,沛涵吓的赶紧伸手扶住小姑娘,生怕她再摔倒,万一她家长护犊子,自己不得被骂惨了。

“呀,小妹妹,没受伤吧?”沛涵扶住她,担心的看向她,越是怕小孩子哭,小孩子就越来劲,这个小姑娘,一看自己被陌生人抓住胳膊,吓得脸憋的通红,眼睛泛着泪光,像个炸弹一样,就差有人戳她一下,就直接爆炸了。

“这可怎么办?”沛涵只好问向苏元煊,有些紧张的慢慢放开小姑娘:“她快要哭了,她的家人呢?”

“哭便哭。”苏元煊有些不悦的看着小女孩,真是扫兴,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两人单独相处,被这小女孩又给搅了。

“哎呦!你这死丫头,怎么倒出乱跑,撞到了人家大小姐,小心把你逮去,还不赶紧走!”一个胖老太太,盘着灰白的发髻,赶紧弯着腰快步跑过来,一把薅过小女孩的胳膊,嘴里说着恐吓的话,赶紧把她带走。

得,这市民说话素质也太低了些:“苏元煊,我有那么凶?!你们这教训孩子,就是这样吓孩子的?”

“那倒不是,不过你对我却是凶了些。”苏元煊看着这个吃瘪的小女人,宠溺的轻轻勾了一下她的鼻子,调侃她。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一定是记错了。我在我们那里,可是公认的好人缘,要不是追求事业,我可能早就成家立业了吧。”

“你成家立业?”苏元煊再次握住她的手,这次她也没躲,只是笑眯眯的点点头,眼睛不停的看着四周。

“对啊,我们那里科技发达,交通便利,呃,就是有好多代替走路的大型工具。而且跟很远的人,怎么说呢,就是很远很远的人,都能快速的联系到。还有男人和女人都是平等的,利益和身份地位也都是平等的。我们那的孩子们,在五岁开始上学,男孩女孩都一起上学,共同学习。而且我们那里的人们,更热情一些,跟不认识的人也可以说上话,没有那么多繁文礼节,最多也就是客气的打个招呼,握个手,表示对对方的尊敬。还有,就说这衣服,各式各样的都有……”

一提起二十一世纪,沛涵就无比的开心,话语更是滔滔不绝,心中满满的自豪感。

“那,我更不能放了你了。”苏元煊看着笑颜如花的女人,他仿佛又找回了以前那个爱笑的姑娘,甜甜的笑容,每次看到他都会甜甜的笑着叫他煊哥哥。

“那可说不定~世事无常,就像我一样。我怎么来到这里,怎么遇见你,后来发生的这些事,也让我到现在都很懵。说不定,哪天缘分到了,我又回去了呢~”沛涵得意的呲着牙笑着,叫他每次都噎自己,这次她也让他说不出话来。

“我管它哪天,至少你现在回不去不是?”

“我、竟无言以对。”沛涵只好耸耸肩,继续在集市上逛着,人是不少,但,怎么说呢,不是一般的接地气,官家穿的衣服鞋子,在集市上根本没有,平民百姓能有多少穿的起的。

一路经过好多家店铺,胭脂铺也有两家,还有布匹店,还有典当铺,新奇的也没多少,要不就是客栈,酒馆,无聊无聊。

她还想再寻找些有意思的事情,却都是千篇一律:“好吧,妙人说的就是这个样子啊。环境倒是使心情很放松些。”

她一边无聊的看着来来往往的美女帅哥,一边无聊的看着路边摊,锅碗瓢盆,她不需要,古董那玩意,她买来也没啥用,更何况自己没钱,也不想用苏元煊的银两。

“好好好!!!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哇!厉害,厉害!”远处传来阵阵的叫好声,吸引了沛涵的兴趣,她不顾苏元煊的意思,直接拽着他往叫喊处跑去。

只见一个大戏台子上,有表演杂耍的,上刀山下火海的,还有扔飞刀,变脸的,还有空中飞人。虽然她在现代也看过,但现在她更佩服这些人。简陋的道具,却演的如此精彩,重要的是,安全措施没有现代好,不由得让她更加暗暗敬佩。

“押十文钱!我赌花枝”“输十赢双倍!还有没有押的,赶紧赶紧了,赌花枝还是黑面,输十赢双倍啦!”

一个人被诱惑着押了十文钱,赌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花公鸡,然而另一只纯黑的公鸡显的不那么有气势些。

“哇塞,竟然还有斗鸡呢。真是闻所未闻,第一次见。我觉得那只黑色的鸡更厉害些,那只大花公鸡那么胖,一准没有那只黑鸡灵活。”沛涵站在一边围观,悄声的跟苏元煊说着,却被押钱的人听到。

“呦,小姑娘你还挺有信心,要不要来一把?输十赢双倍。”

“不!”沛涵不带犹豫的,果断说了个不字,她虽然好奇,但又没打算用这个发家致富。

押钱的一看她直接回绝了,立马嫌弃的说她:“不玩?!一边待着去,别挡着别人!”

“你!”沛涵想还回去,虽然心里气,但是还止住了,跟这些素质低下的人没必要一般见识。

“这么能忍?你又不差这点钱。”苏元煊看着气鼓鼓的小女人,他都想替她打抱不平。

“形象,形象很重要。不与他们一般见识!”她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手还真痒痒。

“看得出来,你有信心,正好就当教教我吧。”苏元煊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

沛涵,被他的操作搞懵了,她看到五十两的银票,刚想抢回来,就被押宝的拿去了:“这位小姐,堵黑面还是花枝?”

“靠!”沛涵恨铁不成钢的小声骂了一句苏元煊:“你有钱你任性啊?真是的,我要是输了怎么办,又欠你的。”

“无碍,又不是欠了一次了。”

没办法,钱花了,不堵也不行了。她借着在现代学到的知识,仔细瞅了瞅两只公鸡,虽然黑面瘦,但鸡冠子却很挺,花枝虽然体型宽,但看得出来,花枝是个老江湖,不过,看它的鸡冠子,却带着旧伤。

“喂,小姐,就剩你一个了。赶紧押吧,寻思什么呢?”

哼,沛涵白了一眼押宝的,看两只公鸡来回绕圈,互相打量着对方,给对方致命一击,如果注意看的话,花枝已经累的大喘气了,黑面仍神采奕奕:“得,黑面,就选黑面!”

哈哈哈,这小姑娘有意思,花枝五年称王了,她竟然选那瘦鸡崽子!

呵呵,姑娘,你可确定,这黑面可就你一人押,输了,可就全赔了。

嗨,人家大户人家,不算什么,不过,我还是押花枝吧。

“你们说你们的,我就相信黑面,它能赢。我要是赢了,你们可都得双倍赔我。”

呦吼,这丫头,动真格的了,看来,你多少懂点什么。

“别夸,我就是看没人支持黑面,心疼它。乱猜而已。”

在场二十多人全都押了宝,两只鸡的主人,都用小棍戳了下公鸡,两只鸡立马打了起来,一开始花枝直接扑到黑面身上,用翅膀拍黑面。就在人们都以为黑面铁定输了时,没想到黑面竟然啄花枝的脚,直接啄流血了,花枝疼的摔倒在地,黑面气冲冲的炸起毛来,一爪子拍在花枝脑袋上,把花枝疼的惨叫。

最后,竟然真的是不起眼的黑面赢了。

“呐,给钱,给钱~愿赌服输哈。”沛涵知道他们赔双倍有些够呛,心里也就是想吓吓他们,看他们面露难色,说不定把今天一天堵来的钱都给赔进去了,接着大方的说道:“我也就是凑个热闹,你们一人赔我五两得了,让我赚个本就行。”

“哎呦,真是多谢姑娘了。没想到姑娘真是绝了,慧眼识珠啊。”

“是啊是啊,输了咱就赔人家吧,人家姑娘也没为难咱,真没想到,花枝能输,啧啧。”

沛涵一共拿回七十两银子,没得没再要,嘚嘚瑟瑟的举着银票朝苏元煊晃了晃,拽着他往别处走去。

“呐。就当借你的钱挣个利息了,还你的钱。走,本姑娘请你去吃小吃。不过,最多花十两,多了可没有。”

“小财迷,还是我请你吧。这五十两银票。你自己留着吧,万一哪天你真跑了,正好留着当盘缠,省得混的凄凄惨惨的,岂不是给我将军府丢脸。”

“好啊你,又损我!我不需要,就算跑,也要跑的离你远远的,正好你也可以无所顾忌的娶二房,三房,四五六七房了,把你将军府娶满了,也没人拦着。”

“呵~那太浪费钱了。再说了,我不喜欢她们,干嘛娶她们,看着也碍眼,有你一个就够了,孩子嘛,是我俩的就行。”

“啧,嘶~苏元煊,看着文质彬彬一副大男子模样,不了解你的人,还真不知道,你真是个大色狼哎。”沛涵边说边踮起脚伸手使劲捏了捏他的脸,这个家伙真不能光看表面,简直小黄狗附体嘛。

苏元煊宠溺的搂着她,任由她对自己动手动脚,脸上却始终笑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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