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东西!本座损失了多少妖兵,你竟让一个小丫头轻易毁了血玉?!”
“父帝息怒!如……如今,血玉已然被毁!不……不如另想他法,恢复父帝元气!”
底下的宣吾惧怕他的这位父帝,还有那些妖众,无一不惧于妖帝的威慑。此刻的妖帝,虽元气受损尚未恢复,但实力也不容小觑。那万年的妖丹在千年之前的大战中损毁一角,非血玉此般灵物不可复原。这也是太皿费尽心机想要得到血玉的缘由。
“哼!本座真是小瞧了蓬莱,若不是本座妖力不胜以往,又怎会如此这般费劲?!还有那忽如而来的天罚,究竟是何人引得蓬莱遭此天劫?”
“据了阿的消息,是个双魂之子!”
“哦?双魂?呵…呵哈哈……有趣有趣!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没有血玉极胜的灵力,那就用这世间最深的怨气和执念来滋养本座的妖丹!哈哈哈哈……”
妖域最深层,谓之离渊,妖气肆虐。若是妖族以外之人到此,便会被这妖力一点一点地侵蚀,轻者沦为妖魔;重者散尽元神。
“参见太子殿下!”
宣吾缓步前来,负手仰胸,仔细看来,竟还有一丝的俊朗神气,只是嘴角多了些邪魅。
“那女人如何了?”
“回太子!还活着!”
宣吾捏起曲笙的下巴,邪魅一笑“你,叫曲笙?”
曲笙被铁链子生生锁在石柱上,本为白衣,却一身血红的污垢,嘴角还挂着一抹红。手腕和脚腕都被锁出了勒痕,洁白胜雪的脚露在外面,真似一个娇小可怜的美人,连宣吾也顿时迷住了。
而在月楼,牧宁闭着眼,梦中是他熟悉的脸庞,刻骨铭心的柔光。忽地,那骨瘦苍白的脸上挂上了一颗盈盈泪珠,却不是从他眼中流出的,牧宁被扰醒。悠悠地张开眼,模糊的影,显得分外的熟悉。
待牧宁看清时,那瞳孔渐渐放大,他迟疑地,欣喜地,缓缓地伸出那修长白皙的手“……葶…葶滢……是梦吗?”
他试图触碰她,她的脸是真实的,是温热的,只是周身放着荧光。他再三确认,眼前泪如雨下的她,眼泪也是热的,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手覆盖在牧宁那只触碰她脸的手上,一切都是这么真实美好。
“不是梦!牧宁,我回来了!是我!”
葶滢哭着,诉说着。诉尽了离殇,哭出了相思,断了心肠,离别苦,离别痛,不过一眼尽忠肠。
牧宁紧紧抱住了眼前的女子,他怕再丢了她,找不回了。葶滢也搂着他,一袭青衣不改,与牧宁相依的片刻欢愉,却是往后不再拥有的岁月。
“葶滢!我好想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牧宁卑微的哀求着,可这偏偏是他的奢望,求而不得,一生苦了相思,生死不相见。可痛苦的,永远是活着的那个。
葶滢身上的荧光渐渐流逝,她也在慢慢消失“牧宁…对不起!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可惜……不能了!牧宁,我要食言了!对不起啊!”
葶滢呜咽着,无奈着,终是从牧宁的拥抱中消失了。他再一次……失去了她……
这次,更多的是绝望,他再也忍不住地嘶喊。
“啊————”
声声泣血,终是一口鲜血染地。
一个黑影赶来,恰巧看到牧宁倒下,只见那消散的荧光被收进了那人手中泛着红光的碎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