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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北梁王室

叱咤风雨犹不知

北梁江州城,江州与临江完全不同,如果说临江是繁华昌盛,雍容华丽,江州便是人间仙境,正是花开时节,处处鸟语花香,山清水秀,连风都带着花香。

  “烟姐姐,我们北梁可是有出了名的如梦如幻的风景,烟姐姐觉得可还属实?”承炘兴奋的拉着慕筠烟欣赏江州城的风景,慕筠烟一生都未见过如此风景,在这个人杰地灵的地方,人人安居乐业,与世无争,这不像是一座城,倒像是一个隐世的人间仙境!

  “江州城,是我见过最美的地方,在这里,时间都变得细水流长,居住在这里的百姓,想来也是和蔼可亲的。”

  承炘咯咯直笑:“烟姐姐,你说的太对了。”

  黎承玺九尺的身材在众人面前特别显眼,温润如玉的容颜让人过目不忘。

  “是太子殿下回来了,太子一路可还顺利?”

  “快看,是太子殿下,太子渴了吗?尝尝我新摘的果子。”

  “太子殿下快尝尝我刚烙好的饼,可暖和了。”

  “太子殿下~~”

  热情洋溢的百姓将自己能拿出的东西纷纷送给黎承玺,黎承玺温和笑意的一一拒绝:“大家可否听我一言?”

  “太子殿下您有事尽管吩咐,咱们义不容辞!!“

  “对对!”大家异口同声的样子如军营的兵一般有序。

  黎承玺望着众人,毫无太子的架势,温文尔雅的模样毫无距离感,浅浅轻笑:“大家幸幸苦苦做点小买卖,我怎能无端接受,大家又不肯收下银两,不知道的还以为北梁太子是专横跋扈之徒!”

  带着笑意的目光柔情注视着慕筠烟,原来最害怕的是慕筠烟误会了自己。

  慕筠烟承受不住黎承玺炙热的目光,慌忙瞧向别处。

  黎承玺宠溺一笑,“这北梁将来都是太子的,太子就算是拿大家伙也不会说什么。”

  “是啊,是啊。”

  “北梁一直主张百姓自由,只有百姓过的舒适,这才是北梁最期望看到的。”黎承玺心平气和的与百姓交谈,不像是太子,倒像是教书先生一般,片刻,百姓纷纷而去,街道恢复如常。

  黎承玺追上慕筠烟,眉间带着喜悦:“吓到了吗?”慕筠烟知道黎承玺这一路都担心自己胡思乱象,也不想让他们过于担心,嫣然一笑:“只是没想到,北梁太子竟如此平易近人。”

  承炘替自家哥哥解释:“哥哥从十五岁便随父王体察民情,哥哥性情温和,大家都很喜欢,在江州,谁都认识哥哥。”

  慕筠烟瞧着承炘引以为傲的小模样,掩嘴低笑,承炘以为慕筠烟不相信,“烟姐姐,承炘说的句句属实,刚才烟姐姐也亲眼所见。”

  慕筠烟与黎承玺对视一眼,皆笑出了声,承炘才察觉自己激动的颜态。

  慕筠烟好笑的询问:“那他们怎么会不认识你呢?你不是北梁的公主吗?”

  承炘不好意思的笑笑:“承炘从小调皮,父王巴不得把我关在王宫,怎会带我出来呢!”

  “哦,原来如此!北梁王此举甚是明智!”

  慕筠烟恍然大悟,眼底笑意不减,承炘不满的撅嘴:“父王的决策明智??我怎不觉得?这分明就是偏心!”

  黎承玺温声训道“承炘,大庭广众之下,怎能在背后议论父王。”承炘不服气的姿态惹得慕筠烟二人一笑。

  黎承玺凝望着慕筠烟带着浅浅笑意的容颜,这几日,慕筠烟不曾开心过,能看到她笑,竟是这般满足,一时间失了神。

  承炘见自家哥哥痴痴的模样,嘲笑道:“哥哥也会如此,承炘定要告诉父王。”

  慕筠烟尴尬笑笑。黎承玺回神:“好了,该回去了,母后怕是等候多时。”

  “烟姐姐,我们走,承炘带你瞧瞧咱们北梁王宫。”承炘带着慕筠烟先行一步,黎承玺无奈的笑笑。

  北梁王宫装潢简约,不似东临的金碧辉煌,一条贯穿王宫内部的溪水,潺潺流水声,悠悠花草香,各色各样的鸟儿,随意自在的飞翔在天空,这哪里是王宫,本以为江州城已是人间仙境,然而北梁王宫却是天上人间,宛如隔世天堂。

  “烟姐姐,怎么样?可还喜欢?”承炘带着慕筠烟来到北梁王宫,一路上婢女恭敬的行礼,倒是让慕筠烟觉得拘谨。

  眼前的美景如画,慕筠烟感觉身处天堂一般,“这里,就是北梁王宫?”

  “是啊!”

  “我还以为我到了天堂一般,好美!”

  黎承玺温声解释:“母后喜花草,北梁四季如春,很适合花草生长,父王便命人开凿了一条能流通王宫的泉水,泉水源头是后山的一处山泉,甚是甘甜,周围的花草水源充足,才盛开的如此艳丽,花香吸引了蝴蝶鸟儿,才有了这番景象。”

  慕筠烟吸允着风中的花香,清澈见底的泉水让人忍不住品尝一口,玉葱般手指深入水中,轻舀一口,口中回味甘甜,甚是清香。

  黎承玺轻浅笑问:“如何?”

  慕筠烟欣喜万分:“很甜,虽带着些土腥味,却是余味清香。”

  “不错,此水一般用来煮茶,煮好的茶甚是甘甜可口。”

  “还有什么是除了北梁王宫内没有的!”慕筠烟对北梁王宫越来越感兴趣了,这里能给她多少意料不到的惊喜。

  “烟姐姐,还有承炘啊?”承炘自恋的把自己拿出来比较。

  不等慕筠烟回答,一个宛如空灵的声音从王宫内传来:“还有承炘什么?本宫的炘儿怎舍得回来了?”

  三人目光注视着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从宫殿走出来,承炘喜悦的奔向女子:“母后!”原来她就是承炘兄妹的母后,北梁的王后斯诺,北梁王最爱的女人。

  王后虽生育两个儿女,却还是有着犹如少女般的身姿,婴儿般柔嫩的肌肤,连慕筠烟也自叹不如,精致的五官配上淡雅的妆容,唇角总是带着点点笑意,黎承玺倒是像级了王后,承炘想必更像北梁王吧。

  王后慈爱的望着一双儿女:“玺儿,回来了。”

  黎承玺恭敬像王后行礼:“母后,一切可还安好?”

  “一切都好,只是你父王对你们甚是挂念。”

  “儿臣稍后便去向父王请安。”

  王后疼惜:“别太累了,精力哪有用不完的,养精蓄锐才更有效率。”

  “母后教导的是,儿臣谨记于心。”

  对于王后的话,黎承玺从来都是照做便好,也从没让所有人失望。

  “母后,从不教导炘儿,其他公主都嘲笑承炘是捡来的!”

  承炘的小嘴都快撅到鼻梁上了,王后宠溺一笑,指腹轻轻刮过承炘的鼻梁:“你啊,要真是捡来的可还好,不听话就把你扔出去,哪还能在母后面前撒娇呢。”

  “母后!就知道欺负我,父王与母后是真爱,哥哥是你们的期待,承炘绝对是意外!”

  “承炘,莫在母后面前胡闹。”黎承玺轻声训道。

  “母后,您看哥哥,也欺负承炘。”有了靠山,承炘为懂得利用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让慕筠烟觉得自己在这里是个多余的外人,神色暗淡了些,黎承玺察觉慕筠烟的变化,出声缓解:“母后,这位就是慕筠烟慕姑娘,烟儿,这是我与承炘的母亲,北梁的王后。”

  王后细细打量着慕筠烟,似笑非笑的目光让慕筠烟感觉不好意思了些,“难怪了,能让玺儿常挂最嘴上的人儿,果真是倾城佳人啊。”

  王后一阵夸赞让慕筠烟面色更红润了,“母后!”王后当着慕筠烟的面把他与王后的信说了出来,黎承玺生怕慕筠烟生气。

  王后假装生气:“怎么,打算对母后都藏着掖着?”

  慕筠烟恭敬的向王后行礼:“慕筠烟见过王后。”

  “嗯,起来吧,外面风大,进去吧,早就收到玺儿来信,宫内早已备好酒菜,为你们接风洗尘。”王后对慕筠烟越看越喜欢,亲自上前挽上慕筠烟,把承炘和黎承玺抛之脑后了。

  慕筠烟受宠若惊,任由王后拉着她进宫,“母后这是要做甚?”承炘不解,这是不要自己亲生女儿了吗?她不介意啊,只是不明白。

  黎承玺低头轻笑,不顾承炘自言自语。“哥哥,你也不理承炘,等等我。”承炘飞快跟上脚步。

  北梁辰阳殿内,王后热情接待“来,筠烟,尝尝我们北梁的这道菜,母后猜想你定会喜欢。”

  王后话落,三人都吓了一跳,承炘夹上的菜都掉了,慕筠烟诧异王后的语言惊人,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黎承玺轻声唤道:“母后,您把烟儿吓到了。”

  王后柔和道:“是么,母后不知怎么的,就是感到和筠烟特别投缘,不知不觉就把筠烟当作了自家孩子,筠烟不会介意吧?”

  “能让王后垂爱,是我的荣幸。”

  慕筠烟知书达礼的样子王后甚是喜欢,“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来,好好陪陪我,筠烟觉得如何?”

  王后趁热打铁,唯恐慕筠烟拒绝,慕筠烟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向黎承玺求救,黎承玺收到慕筠烟的目光“母后,烟儿初到北梁,甚是陌生,让承炘陪着烟儿先熟悉熟悉,母后若是想烟儿了,命人传唤一声便是。”

  黎承玺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解决了,让慕筠烟与王后都觉得不失礼也不为难。承炘兴奋不已:“太好了,以后有烟姐姐陪承炘了。”

  王后目光慈爱的望着承炘高兴的模样,几人也被感染,殿内笑声不断。

  “远远就听到了笑声,何事如此开心,说来让本王也高兴高兴。”

  沉着有力的男性声音从殿外传来,魁梧威严的身影越来越近,黎承玺忙起身行礼:“儿臣恭迎父王。”

  承炘也起身:“承炘恭迎父王。”

  “慕筠烟见过北梁王。”

  王后也缓缓起身:“臣妾恭迎王上。”

  “哈哈,都是自家人,不必拘束。”

  北梁王黎枫扬英俊潇洒,语气却亲和,倒是让人觉得好相处。黎枫扬直走向斯诺王后,紧挨着坐下,“你们继续,不要因为本王打扰了你们。”

  斯诺夹上黎枫扬最爱的食物,“好了,孩子们都饿了,王上也饿了,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黎枫扬宠溺的握着斯诺的手:“好,本王的王后说的极是,诺儿也吃。”

  黎枫扬也夹上斯诺最爱的菜,亲自喂斯诺王后吃下。两人之间相敬如宾,倒是羡煞旁人,慕筠烟三人都不愿打扰这幅和谐的画面。

  用过午膳后,承炘带着慕筠烟去参观她的寝宫,留下黎承玺母子三人,黎承玺向黎枫扬禀报了到东临的一切,却独独略过慕筠烟的真实身份。

  黎枫扬赞扬道:“玺儿此番行程倒是成长了许多,多了几分帝王的风范,离父王当年也是相差不远了。”

  黎承玺恭敬行礼:“父王谬赞,儿臣离父王还差之千里,还需多加学习才是。”

  黎承玺谦虚好学的习惯让黎枫扬甚是满意,“对了,刚才玺儿邻座的那位姑娘?”

  斯诺浅笑解释:“那是玺儿和炘儿去东临结交的朋友,炘儿与筠烟姑娘甚是投缘,便跟着来了,臣妾初见,也觉得那姑娘是个好孩子,炘儿也听得进筠烟姑娘的话,炘儿跟着她,也能沉稳些。”

  斯诺给黎承玺一个安心的眼神,转移黎枫扬的话题:“王上,这孩子们的事就别跟着参和了,王上心系百姓,也是辛苦,至于孩子们,儿孙自有儿孙福,做父母的只愿孩子开心就好。”

  黎枫扬淡漠扫了黎承玺一眼:“炘儿胡闹便也罢了,玺儿可不同,将来北梁可是要交到玺儿手上的,既然玺儿回来了,修整几日,便去禹洲找你兄长,共同想法子对抗禹州天灾,冬季过后禹洲被雪淹,百姓今年的收成怕是不好,带上救济粮与衣物。”

  黎承玺虽不愿离开,却只能应下了:“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王嘱托。”

  “嗯,去吧,长途奔波了几日,好好休息,有事父王会让人知会。”“儿臣告退,母后,父王万安。”

  “好好休息,其他的事莫要担忧。”

  斯诺心疼不已,却不便说什么。

  “儿臣知道了。”

  对斯诺与黎枫扬行礼便退下了。斯诺忧心忡忡,黎枫扬拍了拍斯诺的手背:“他是北梁太子,将来还是北梁王,不经历磨难,怎会成长。”

  斯诺有些怨恨黎枫扬:“可他也是我们的孩子,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们的儿子,正因为如此,我才把太子之位交给玺儿,诺儿,你知道我的意思。”

  斯诺叹笑一声:“太子,我不在乎玺儿是不是太子,我只担心他开不开心,快不快乐,你只想着他能飞多远,多高,从不在乎他飞的累不累。”

  “诺儿!世事无常,变化莫测,如若他飞得不高,哪有资格快乐!”

  黎枫扬有些着急,斯诺有些鼓气:“是!王上所言极是,臣妾身子不适,先回去休息了,臣妾告退!”

  “诺儿,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黎枫扬气急败坏,却不会对斯诺发怒,只得干着急,慢慢解释:“我只想把最好的都留给他。”

  斯诺柳眉紧皱:“可是,玺儿会成为众人之矢,你的其他儿子会任由你把皇位传给他吗?我不愿玺儿如我当初一般狼狈,不然,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也不会~~”

  黎枫扬疼惜的抱着斯诺,“不会的,不会的,有我在,谁都不敢动你们!”斯诺流下了清澈的泪水。

  幕夜,下起来绵绵春雨,陌生的环境,不安的心,怎么也无法安睡。

  一纸落世,化为风尘。

  雨中,慕筠烟撑着油纸伞在承炘的寝宫内,雨水侵透了地面,打湿了脚上的绣花鞋也浑然不知。

  “入夜了,怎么还不入睡?”肩上多了一件披风。

  慕筠烟回头:“承玺大哥?你不也没睡。”

  黎承玺目光落在慕筠烟湿透的脚上,如峰的剑眉也不忍轻皱:“快回屋吧,不要着凉了,伤口还未结痂,不能沾水的。”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慕筠烟把手中的油纸伞递给黎承玺,虽然雨水早已淋湿黎承玺身上的衣裳,可落入眼中的不是雨水,而是前面的人儿。

  “那你呢?”

  慕筠烟淡笑:“我就是几步路,而你不同,若因此感染风寒,只怕是天王共怒。”

  黎承玺接过油纸伞:“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留下一抹倩丽的背影。

  月空惊苍穹,岁惊痴人梦。

  黎承玺知道她是在挂念了那个人,可是,他却不敢过问,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明就一个季落沉而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季落沉能给她的,他自是能。

  喧扰几日,北梁王室也熟络了几分,承炘好动的性子,在王宫怎么也待不住。

  “母后,让我们出去玩玩可好?烟姐姐到了北梁,还未好好的逛一逛北梁的风光呢。”

  承炘挽着斯诺的手腕撒娇道。

  斯诺王后捏捏承炘的小脸:“你啊,明明就是你个野丫头待不住,偏偏赖着筠烟姑娘果,你这野性子什么时候能收敛收敛。”

  承炘撅起小嘴:“什么嘛。人家哪里野了,明明就是出淤泥而不染,谁愿意和其他公主似的,整日待在这闷闷的王宫内,没病都快憋出病来了。”

  “是,出了这王宫,你就确实不想回来了。”斯诺好笑道,他们夫妻明明都那么循规蹈矩的,怎么生出了怎么个野孩子。

  “母后,烟儿也初来北梁,不如就让儿臣和承炘做东,带烟儿去看看。”看一看他生长的地方,黎承玺也知道,长久待在北梁王宫也不是办法,慕筠烟从来不是贪图富贵的人,她想要的自由自在,只有外面的世界才能给,季落沉或许想困住她,可是他却想她自由翱翔。

  斯诺暧昧的余光在慕筠烟和黎承玺身上扫了一圈,都是过来人,怎么不懂:“既然玺儿都说了,那,就好好的尽尽地主之谊,今日恰是难得的春分灯会,城中甚是热闹,你们就好好游玩,玺儿必定要好好招待筠烟姑娘,也好好看着野丫头。”

  “谢谢母后。”承炘听着能出去玩了,欢喜不已。

  “多谢王后。”

  “儿臣告退。”

  瞧着一双儿女的离去,斯诺眼帘缓缓垂下,“王后可是担心什么?”

  “担心?那到没有,只是,本宫不知道,玺儿到底是何意啊。”

  贴身宫女芊芊说道:“娘娘所言,莫不是慕姑娘?”

  “你这丫头,倒是个机灵鬼,那筠烟姑娘,看着虽不是名门之后,可倒是知书达礼,本宫就怕玺儿转牛角尖,父子反目啊。”斯诺知道,黎枫扬不会同意黎承玺让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成为北梁的太子妃,可是儿女幸福,不应该是建立在权利的基础上,而是感情上。

  “太子殿下说不定是把慕姑娘当成朋友,并无儿女私情,娘娘担忧的,也许并不会发生。”

  “儿女情长,本宫也经历过,玺儿见那筠烟姑娘的眼神,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放在人家身上,若是筠烟姑娘不计较,太子侧妃之位,本宫倒是可以为她争取。”若是情非得已,就算是太子妃之位,她也会为黎承玺争取,只要黎承玺是真的看上慕筠烟,地位,算得了什么。

  “娘娘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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