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接连几日,季落沉躲在房内闭门不出,明明他爱的是慕筠烟,他为何要娶舒懿郡主,他不想承认,娶舒懿郡主,就是为了气慕筠烟离他而去。
离开她,他也会依旧如初,他更期盼着,慕筠烟会阻止他,他会不顾一切和她远走高飞,做她想做的事,可是她没有,她宁愿亲眼目睹他成婚,装作若无其事,竟这般无情,明明他们就算没有成亲,也相处的和平,至少她不再赶自己,明明她不爱他,不愿成为他的王妃,可她为何会流泪,她是在乎他的吗?
好多问题环绕在季落沉脑海里,为何连一个想谈的机会都不给他,辗转回首,都是那么决绝,难道他还比不上黎承玺么?一杯一杯烈酒下肚。
无论舒懿郡主如何敲门,而房内的季落沉依旧不做声,冷谦也想不到好的办法,自家主子一向滴酒不沾,喝酒误事,还是季落沉教给他的道理,不得已求靖王爷帮忙。
靖王季靖深闻之冲忙赶来“哎,我说,这皇叔何时成嗜酒之人了?”
冷谦无奈:“属下也不知。”
季靖深听冷谦的回答,俊眉一挑:“你不知?那你整天在王府做甚?”
冷谦如实汇报:“靖王爷也知道,王爷不会将任何事告知属下。”
“哟,你还有理了??待皇叔出来,非让皇叔把你发配边疆去!!”季靖深吓唬道,冷谦嘴角一抽,就怕惹恼了这位爷。
“靖王爷,还请你劝夫君开门吧,这几日不进任何膳食,舒懿很是担心。”舒懿郡主望着禁闭的房门,神色甚是担忧不已。
“皇婶放心,我此行的目地就是来劝皇叔的,别担心。”
“皇叔,皇叔?醉了吗?要不要靖深陪皇叔喝两杯?”
门外的敲门声惹恼了季落沉,向门口摔着空酒壶,季靖深吓得连忙后退:“这这这!!皇叔火气也特大了些。”
惊恐的样子让冷谦忍住憋笑,也活该让这爷吃吃苦。
“想笑就笑呗,憋出毛病本王可不会负责。”季靖深整理自己的姿态,嗯,可不能丢了王爷的身份。
“属下不想笑。”冷谦一眼一板的模样让季靖深打着坏主意。
“既然不想笑,那就哭吧。”
季靖深指着季落沉的房门挑眉,冷谦汗颜,“属下还是笑吧,笑一笑十年少!”嘴角立马上扬,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好小子,你行!”季靖深再次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皇叔,火大伤身啊,有事别憋着,说出来靖深替皇叔解惑。”
季落沉依旧沉闷的喝酒,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慕筠烟决绝的背影,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季靖深急了:“冷谦,撞开!”
“属下不敢。”
“若是皇叔喝的不醒人事了,难道就在这里等?”季靖深稳住气息,卯足劲用力撞门,接连几下都撞不开,冷谦实在看不下去了,只有季靖深担着便好,一脚踢开房门,
“好小子!非得让本王打头阵才出手是吧。”季靖深揉揉撞疼的身子。
“王爷请。”
“哼,还识趣。”季靖深扭着身子进入房内,刺鼻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季靖深忙捂住口鼻:“皇叔,这是喝了多少酒?都成酒窖了。”
季落沉不理会季靖深,一口接一口的灌酒,冷谦把房内的空酒壶清理掉,季靖深从未见过季落沉沉沦至此,久未打理的衣着,随意散落的发丝,憔悴不堪的面容让舒懿郡主心疼不已:“夫君,这是何苦。”
季落沉迷离的眼神注视着舒懿郡主,恍惚间慕筠烟的身影与舒懿郡主重合,“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季落沉蹒跚的脚步一步步走向舒懿郡主,紧紧抱着舒懿郡主:“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慕儿。”
舒懿郡主并未嫌弃季落沉满身酒气,环抱着季落沉的双手颤抖了,耳边传来季落沉不停轻唤着“慕儿”这个名字,“原来,他帮我当成了她人,那个唤做慕儿的女子。”
舒懿郡主忍住心头的痛,安抚道:“我在。”
季落沉得到回答,沉睡下去,舒懿郡主见此,把季落沉交给季靖深:“靖王爷,劳烦王爷好生照顾夫君,夫君几日未进膳食,舒懿去熬些清粥来。”
“皇婶放心吧,靖深定好好照顾皇叔。”季靖深老成持重保证。舒懿郡主失魂落魄的离开季落沉的房内,季靖深与冷谦搀扶着季落沉躺在床上。
“你说,皇叔这是着魔了还是怎么着?本王可从来没见皇叔喝的不省人事,瞧瞧着样子,都快成乞丐了。”季靖深嫌弃的闻闻自己身上粘上的酒味,感觉糟糕透了“不行,本王要沐浴更衣,冷不丁,皇叔就交由你照顾,本王稍后再来,记得给皇叔换身衣服。”季靖深拔腿便离开酒气冲天的房间。
冷谦求之不得这爷赶紧走,他可不敢指望,冷谦为季落沉换洗更衣。
舒懿郡主脑海里回荡着季落沉唤着的名字,落魄不堪,她羡慕那个名唤慕儿的女子,一个连面都不曾见过敌人,她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手中的丝帕被扭成一团:“慕儿,慕儿!谁是慕儿!”
火月安抚道:“郡主稍安勿躁,王爷身边的女子,不是除了府上的婢女,就是郡主,切勿自己吓自己。”
舒懿郡主蝶羽般的睫毛下如翡翠的双眼泛着泪珠,拉着火月:“火月你可知道,他抱着我,可是他却深情地唤着慕儿,他紧紧的抱着我,那么脆弱,又那么温柔,可是他却唤我慕儿。”
他的温柔,他的脆弱全部都给了一个名唤慕儿的女子。沉鱼落雁的容颜上滴下了两行伤心泪。
“郡主!”火月不忍的替舒懿郡主轻抚去泪珠:“您千万不要自己哭伤了身子,什么事都有缘由,并非空穴来风,或许,去问问太后娘娘便知。”
“姑母?”她知道么。
“火月,把膳房的粥给王爷送去吧,我先进宫一趟,其他的就不要过问,待我回府再说。”舒懿郡主让火月给季落沉送去清粥,心里实在不得安稳,起身回宫了。
“郡主,还是让火月送您进宫吧,您这副模样,若是让太后瞧见了,怕是回担心,唯恐奴婢怠慢了郡主。”火月并不是担心太后会责骂,只是舒懿郡主的状态实在让人放心不下,若是出了什么事,不论是衡亲王府,还是摄政王府,还是太后,都是说不过去的。
“放心吧,就算你不在,府上还有其他人守着,快去吧,免得粥凉了。”
“那奴婢先告退了。”
慈恩宫,舒懿郡主神不守舍的样子让太后忧心道:“舒懿这是怎么了?一副不在焉的模样,岂不是在摄政王府受了委屈?”
舒懿郡主事事以季落沉为上,自是不会让摄政王府陷入困境:“姑母多虑了,王爷对舒懿虽不是相濡以沫,可也是相敬如宾,自是不会亏待了舒懿。”
“既是如此,那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又是为何?就算摄政王并为让你守委屈,你这副样子,又是何顾?”
舒懿郡主难以启齿,本是属于他们夫妻的私事,可有些问题堵在心里不问明白,她实在寝食难安:“姑母,舒懿有一事向姑母请教。”
太后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淡淡撇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舒懿君主:“何事?说来听听。”
舒懿郡主迟疑了一下,朱唇微启:“姑母可知王爷身边有位唤着慕儿的姑娘。”
“慕儿?你整日守在摄政王身边,想必你比哀家知晓才是。”太后不满舒懿郡主就为这等小事大张旗鼓而来。
舒懿郡主低下眼帘,“姑母,您也知道王爷娶我,不过是因为姑母和皇上。王爷这几日整日闭门醉酒,昨日靖王爷才将王爷房门打开,王爷酒醉心迷,错把舒懿当作了她人,舒懿才知,王爷几日酗酒是为了名唤慕儿的姑娘,舒懿从未见过王爷如此颓废。”
太后眉间一挑:“是吗?原来如此,你做为王府的女主人,怎么做不用哀家教你了吧。”
舒懿郡主苦笑,这其中的道理她就算不懂,御夫之术,早在成亲前,衡亲王妃就告知一二,可季落沉不同于其他男子,她也做不出御夫之道所言种种:“姑母,舒懿从进府后从未与王爷圆房,王爷一直抗拒舒懿的接触,可昨日王爷把舒懿当作名唤慕儿的女子紧紧抱在怀中,舒懿的心如万箭穿心之痛。”
太后觉得舒懿郡主未免也太无用了些,就这等小事,还拿不定主意来,犯得着向她来哭诉,虽如此,可还是出言相助:“慕儿?哀家想起来了,这东临富贵人家,冠以慕姓的不多,况且和摄政王有关的,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来了。”
能让季落沉为之陶醉之人,这世上怕只有一个人了吧,难道慕筠烟真的是季落沉命里的劫数么,还是她对付季落沉最好的武器。
“姑母?”
“你所担心的,一点也不假,能让他为之醉酒的,只有一个人了,不过,说起来,你们还是颇有渊源,如果哀家猜的不错,那便是时将军与慕晴珊的女儿,慕筠烟。”
舒懿郡主听到这个名字,眼睑忍不住颤抖,慕筠烟!她似乎都快忘了这个名字。
当年季落沉与慕筠烟大婚,东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为此,舒懿郡主还伤心难过的哭了一夜,可当慕筠烟逃婚的消息传遍东临,舒懿郡主恨她让季落沉失了面子,不懂得珍惜季落沉,也庆幸她未与季落沉成婚,才有如今的成全,可昨日耳边的低咛,今日的透测心扉,舒懿郡主知道,即使她成了摄政王妃,未来的日子,恐怕也只是空有王妃的头衔,原来,她一直都输了。
“怎么?胆怯了?虽然哀家与慕晴珊有所交际,可哀家也不会偏心于你们二人中的谁,这慕筠烟当年既然不愿嫁与摄政王,成全了你,如今你是王妃,就不能容忍她人觊觎,更何况她本就无心于摄政王,你还担心什么?”
太后见舒懿郡主不语,厉声教导:“慕筠烟早就从东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摄政王还念念不忘,那是你的无用。既然到了王府,就要懂得利用你王妃的身份,尽早与摄政王圆房,生下嫡子,稳固你王妃的地位,不然,就算慕筠烟不出现,你的地位也会摇摇欲坠。”
太后的话让舒懿郡主觉悟了些许,是啊,就算季落沉再忘不了慕筠烟,只要慕筠烟永远不出现,那王妃之位,还不是属于她的,季落沉再怎么在乎她,也不过是一个从不露面的人,忘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需要等待,她相信,早晚有一天,季落沉会明白她的心意,所有的一切,需要的不过是时间而已,“姑母教导的是,舒懿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便回去吧,好好思索哀家说的话,也不要意气用事,凡是都有解决的办法,更不可失了郡主的身份。苏嬷嬷!”
“太后。”苏嬷嬷搀扶着太后离开。
舒懿郡主思绪片刻,也不在慈恩宫逗留,她该回去为季落沉做些什么了,也不知是否把粥喝下了。
摄政王府内,舒懿郡主装作不知道那日发生的一切,每日都熬好粥等待季落沉醒来,季靖深与冷谦守候在季落沉身旁,“皇叔这是喝的回不来神了,这都睡了几日还不见醒来,冷不丁,想个法子。”
“靖王爷,属下的名字是王爷所赐,还请靖王爷不要随意篡改。至于王爷何时醒来,属下也不知该如何。”冷谦对于季靖深胡乱改名表示爱莫能助,表面如其名一般冷淡谦虚。
季靖深白了冷谦一眼:“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一点也不解风情,当心以后孤独终老。”
冷谦忍住狂躁的心,不理会季靖深,只盼自家主子早日醒来。
舒懿郡主一如既往的让火月把备好的清粥放在桌上,榻上的季落沉几日为进一口,很是憔悴,忧心不减:“夫君还不见醒来?可有什么对策?”
季靖深回应“是啊,皇婶,皇叔都沉睡几日了,若不是还有呼吸和脉搏,还以为皇叔~~”
话落察觉几人的面色难堪,季靖深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上。
“靖王爷,冷侍卫,这几日你们都辛苦了,你们都先去注意吧,让我陪陪他吧。”舒懿郡主温声细语道,眼底的憔悴让季靖深于心不忍。
“皇婶,还是由靖深照顾皇叔吧。”
舒懿郡主摇摇头:“不了,夫君这个样子,舒懿寝食难安,王爷照顾几日,也是辛苦了,若夫君醒来,见舒懿怠慢了王爷,该责备舒懿不懂规矩了。”柔情似水的双眸深情地凝视着沉睡的季落沉,连一句责备都成了奢望。
季靖深也不再打扰夫妻二人独处的机会,深叹了一口气,示意冷谦下去。
“火月,你也回去吧,我想单独与夫君待会儿。”
“是,郡主,火月告退。”此时房间内只剩下舒懿郡主与季落沉,舒懿郡主修长玉指抚上季落沉平静的脸颊,只有这样,她才能近距离地凝望着,她爱慕了这么多年的人。
舒懿郡主的指尖刚触碰到季落沉的额角,他的剑眉微微一皱,舒懿郡主失落的收回,嘲笑自己:“就算在你的梦里,也没有我丝毫余地,只有她的存在吗?就算你睡着,也如清醒般抗拒我,不过,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万事开头难,连最初的难事都过去了,假以时日,我相信,你会懂我的。”
“你可知道,那日后,我进宫去问姑母,询问你口中的慕儿,我不解,既然你们已红尘陌路,我已是你的王妃,可你的心中念念不忘的还是她。虽不曾与她见过,可我依然想知晓,我到底何处比不上她。”
“初见你之时,你那英姿的神态,傲冷蔑视的目光,连冷漠寒意的双眼,我都觉得带着深情,自此之后,便难以忘怀,连夜夜长梦中,都有你的存在,更是期盼能为成你的怀中人。”
“能成为你的王妃,心中甚是欢喜,终于能与你并肩而靠,相伴余生,我不求能独占你的心,只愿你的心中有我的一寸。”
“你也许不知,当你在我耳畔深情地唤着慕儿时,我的心,从未有过的痛,我……我很想告诉你,我不是你口中的慕儿,我是你的妻子,你的王妃,舒懿。可是我不舍你温暖的怀抱,我怕你知道是我,你会毫不犹豫的松开。”
舒懿郡主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收回自己的情绪,季落沉不是最在乎慕筠烟么,“如果她在这里,你还会这样放任自己么?那个英俊潇洒,威名远扬的摄政王成了这番模样,她若看到了,会怎么想?你还会选择逃避么?”
回应舒懿郡主的只有季落沉均匀的呼吸声,舒懿郡主失望的浅笑,替季落沉掖好被角,便离开了。
季靖深等人在门外守候着,“皇婶。”
“王妃。”
“郡主。”
“夫君仍不见醒来,舒懿不安,想上香宁寺为夫君祈福。”祈的是他的福,安的却是自己的心,目光透过房门,季落沉不愿醒来,自我沉眠,她唤不醒,唯一做的只有等待。
“皇婶安心去便是,靖深会照顾皇叔的。”
“劳烦靖王爷,火月,走吧。”舒懿郡主轻笑点头,火月随之而去。
香火旺盛的香宁寺,长年人来人往,舒懿郡主跪在佛祖面前,默念:“望佛祖保佑,夫君能早日醒来,舒懿愿用十年寿命换夫君平安一生。”
火月将银子提给一旁敲着木鱼的和尚,“替我家小姐给些香火钱。”
“多谢施主,施主可否需要求取一支签,以解当前困惑。”
“小姐?”
舒懿郡主睁开眼“不需要了。”连太后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她能做的只是安慰自己罢了。
和尚再次开口:“施主,有些事,问问佛祖,才能解得心中疑惑。”
“那就求一支签吧。”舒懿郡主想了想,佛祖,普度众生,知晓千万事,早已看破红尘,她确实需要求取一支让自己心安了。
火月拿来签筒,舒懿郡主摇晃着,一支竹签落地,火月捡起递给和尚。
和尚起身:“施主,请随我来,让住持替施主解签。”火月扶起舒懿郡主,随和尚去。
老住持接过竹签,轻抚胡须:“这是何人所求?所求何事?”
和尚解释:“是这位女施主,女施主,请。”
舒懿郡主坐在老住持面前:“老住持。”
“施主所求何事?”
“姻缘。”
老住持正视舒懿郡主一眼,舒懿郡主姿态妆容,也绝非一般女子,摇头叹气而道:“施主所求姻缘,只怕是情路坎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舒懿虚心请教:“还望老住持指点一二。”
老住持又抚摸了胡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随着心走,不要为难自己,也勿为难他人,放过他人,也是放过自己,方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老住持说完便把竹签递给舒懿郡主。
莫强求,她从不会强求,她的出身,地位,怎么会用强求来决定,可偏偏遇上了一个顽固不化的他,“多谢住持。”舒懿郡主恭敬鞠身,便离去。
老住持倒是见惯不怪了,感情之事天注定,事在人为,并未一人所为,月老的线,只为痴情人而牵,不属于自己的强求有何用,属于自己的终会来。
火月见舒懿郡主神情有些失落,低语安慰道:“郡主切莫当真,求签之人万千,指不定都是这样说的。”
舒懿郡主轻训:“火月,不得背后谈论是非,佛门净地,怎可胡言乱语,这是佛祖给我的提示,就算不信,也不可诋毁,更不得对佛祖不敬。”
“奴婢知道了。”
“郡主,你甘心吗?”角落里,面带薄纱的女子走了出来。
火月向前护住舒懿郡主“你是何人?郡主,怎么办?”
“你是谁?”
女子轻笑:“我是谁重要吗?你只需知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舒懿郡主见来者不善,神色也紧绷了些:“我与你并不相识,况且我也没有敌人。”
女子嘲笑:“是吗?郡主真是嘴硬,只怕过不了多久,郡主会哭着来求我的。”
火月捡起树枝:“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舒懿郡主拉着火月,生怕惹恼了女子:“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你也不是普通女子,你明目张胆的拦着我,不,应该是在这里等我,怕是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我不管你有什么意图,你走吧,我就当从未见过你,今日之事我也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女子恼怒了:“舒懿郡主!错过了今日,他日,就算是求我也未必搭理你,我费尽苦心来到这里,你却不领情,你会后悔一辈子!”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赶紧走吧,香宁寺人来人往,若我再不回府,相信不出半刻钟,摄政王府和衡亲王府就会派人来寻,到时候,你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郡主,你就真的甘心么,慕筠烟的存在,就是一个永远抹不掉的污点,只有彻底处理干净了,才不会成为郡主您的绊脚石!”蒙面女子火上浇油,试图压倒舒懿郡主最后一根禁锢的枷锁。
可是舒懿郡主就算不懂争权夺势,也是饱读诗书的人,这个女子,莫不是与慕筠烟有私仇,想借她之手:“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赶快走吧!”
“你快走!我喊人了!”火月紧紧护着舒懿郡主,怕她伤了舒懿郡主分毫,远处一位世家公子见情况不妙,向舒懿郡主方向走来。
女子见有人过来,语气着急了:“郡主,你会为你今日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舒懿郡主不理会,女子见人来了,便快速离去。
“姑娘,你们没事吧。”世家公子担忧问道。
舒懿郡主心有余悸,一个人面对,有些吃力,更是担惊受怕,方才不过是装镇定罢了:“没事,没事,火月我们该回去了。”
火月向世家公子鞠身行礼,便搀扶舒懿郡主离去。
女子冷哼:“郡主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早晚都会狼狈的的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