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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将军府的没落

叱咤风雨犹不知

慕筠烟一觉醒来,浑身难受,脑袋晕晕噩噩,她这是怎么了?

  “姐姐,你醒啦,饿了吗?哥哥让人准备了热粥,我去盛来喂你。”

  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让慕筠烟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细细打量,对面的女子清丽脱俗的面容,带着异族风情的五官,干净利落的性子倒是觉得舒服洒脱“这是哪儿?”

  “姐姐,这是驿站,昨夜,是哥哥将姐姐带回来的。”女子回答。

  驿站?哥哥?慕筠烟带着防备:“不知姑娘的哥哥是?”

  “承炘,那姑娘可醒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推门而入,公子气度翩翩,举止大气不凡,光瞧着穿着气度也不是寻常人家。

  “醒了,哥哥,药可煎好了?”名为承炘的姑娘将慕筠烟扶起来。

  男子把药放在桌上凉着,干净的气息让人觉得舒适,连语气都如清泉一般悦耳动听,眉眼间总是带着点点笑意,精致深邃的五官让人深陷其中,慕筠烟感慨,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让人多看两眼都会为之着迷。

  男子察觉到慕筠烟的目光,笑意更浓,端到慕筠烟面前,舀上一勺,轻轻吹了吹,亲自递在慕筠烟嘴边。

  慕筠烟望着面前的药碗,傻愣着不知所措。

  “来,张嘴。”男子又轻轻唤了一声,泉水般叮咛的语气让慕筠烟不忍心拒绝。

  承炘也催促:“姐姐,姐姐,快喝啊,不然凉了。”

  自我挣扎一番,慕筠烟妥协了,手臂无力,难以自保,张开嘴,男子笑如春风,慕筠烟就傻愣愣的将一碗药喝下了,苦涩的药味让慕筠烟难忍,紧蹙的眉头一刻也无法舒展。

  一碗见底,男子甚是满意,从怀里掏一盒蜜饯,放在慕筠烟手上:“先苦后甜,尝尝刚买的蜜饯。”

  一口香甜的蜜饯入口,这几日的阴霾少了许多,眉头也舒展了,男子唇角笑意不减,体贴问道:“睡了一夜,可好些了?”

  一夜?慕筠烟身子沉重,不用想,昨日淋雨,感染风寒了吧“多谢公子与姑娘昨夜照料,休息一夜,好多了。”

  “那便好。”男子用手背触碰慕筠烟额头,“也不烫了。”

  慕筠烟内心散过一丝抗拒,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除了季落沉他是唯一的一个。

  男子察觉到慕筠烟的状态,身子躲避,可绝不是羞涩之意,眉间隐约的不悦,抗拒万分,尴尬收回手臂:“那先好好休息吧,大病初愈,应该好生调养,免得落下病根。”

  “姐姐,觉得哥哥怎么样?”承炘瞪着圆润的双眼,充满期待。

  慕筠烟一时噎得不知如何回答,转移话题:“姑娘不是东临人吧!”

  承炘睁大珍珠般的双眼,激动的上前握住慕筠烟的手:“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东临人?我是北梁人。”

  慕筠烟惊讶承炘直爽的性格,心头的阴霾一扫而过:“东临人不会如此直率。”

  承炘说起自己的家乡,话匣子开了起来:“东临人扭扭捏捏,有什么事都放在心上,不似我们北梁不拘小节。”

  慕筠烟深思,是啊,她就是如此,承炘所言丝毫不差。

  “姐姐?姐姐?”见慕筠烟愣神,承炘出声轻唤。

  男子将空碗送出去,回到房间,见承炘与慕筠烟相处和睦,眉眼皆是笑意,“姑娘,这是昨夜换下的衣裳,此时已经干了。”将手上的托盘放下,装的正是昨日的一身红装。

  慕筠烟倒没察觉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下,瞧了瞧身上的衣衫,眼底闪过惊慌。

  “这是妹妹替姑娘换下的,姑娘不必多虑。”

  承炘替哥哥打圆场:“姐姐,是我帮你换下的,你放心吧,有我在,哥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慕筠烟略微尴尬的笑了笑,昨日,已经过去了,阿婆已不再,将军府与她无关,季落沉…更是陌路人,风雨过后,她该回到属于她的世界了。“昨夜多谢公子。”

  男子轻声细语:“多谢我什么?”男子为慕筠烟盛上热茶,递给慕筠烟。

  承炘凑上前:“姐姐,昨夜我哥哥有欺负你吗?若是哥哥欺负了姐姐,就让哥哥负责,正巧承炘还差个嫂子呢。”

  “咳咳!”正在喝茶的慕筠烟听到承炘的话犹如霹雳一般。

  男子拿出手帕递给慕筠烟,“多谢。”

  “承炘,到了东临怎还是如此冒冒失失。”

  慕筠烟柔和目光凝视承炘:“承炘姑娘性情直爽,倒是难得一见,让人很是喜欢。”

  承炘亲昵的挽着慕筠烟的手臂:“姐姐,那你喜欢我哥哥吗?承炘与姐姐甚是投缘,不如做承炘的嫂子吧,以后就能天天看到承炘了。”

  慕筠烟汗颜承炘句句话出惊人,男子却依旧满脸笑意,温润如玉的的面容下,如沐春风的笑意看不出是喜还是忧。

  “姐姐,要不你就做我嫂子吧,哥哥对你比对承炘还好呢。”

  承炘话落,慕筠烟与男子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承炘见慕筠烟无动于衷,着急了几分,把家底都暴露了出来:“姐姐,我哥哥有权还有钱!长的也玉树临风,在我们北梁,想做承炘嫂子的人都踏破了府上的门槛,可是哥哥瞧也不瞧。

  昨夜哥哥抱着美人姐姐到承炘房间,承炘甚是欢喜,哥哥对美人姐姐不同于其他女子,哥哥除了承炘,还从未抱过其他女子呢,姐姐,你难道不喜欢我哥哥吗?”

  慕筠烟对于柳如丝和时倾柔的刁难与威胁都不曾如此不知所措,男子见慕筠烟为难,“承炘,休得无礼,莫吓坏了姑娘。”

  承炘抬头询问男子:“哥哥,难道不喜欢姐姐吗?”昨夜抱着慕筠烟回来,可是着急的啊。

  “咳咳,昨夜,多谢公子。”

  男子淡然一笑:“谢倒是不用了,不过我那一身白衣,倒是可惜了。”

  承炘咯咯直笑:“哥哥昨夜,像个泥人儿~~~”

  昨夜,慕筠烟浑身湿透,倒在地上,若不是男子遇见,恐怕会淋一夜的雨,是生是死还不得而知。

  慕筠烟环视了一圈,不见紫檀木盒,还有玉笛和剑。

  男子从角落里拿出来,“姑娘可是在寻这些?”

  “是……”仔细的检查了,玉笛也并未受损,慕筠烟松了一口气,将东西包裹好。

  男子昨夜便瞧见了玉笛上的题字,季,是东临的皇室之人,她是何人,怎么会有皇室之物,不过他向来不会多问,慕筠烟小心翼翼的样子,玉笛的主人,怕是她重要的人吧,不知为何,心头有些失落。

  昨夜的慕筠烟,像个孩子,在雨中蜷成一团,连睡梦中都喃喃自语,迷糊不清,念了一夜的阿婆,想必玉笛是口中阿婆之物吧,若不在意,怎么会心心念念呢,如此一想,竟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见慕筠烟有些乏意,“昨夜高烧不退,耗尽体力,难免疲惫昏睡,你且多休息,承炘,我们出去吧。”

  承炘不情不愿,初来乍到,难得有个说话的人,还不能叨扰了:“那姐姐,你先睡一会吧,等你醒了,承炘再来寻姐姐。”

  慕筠烟确实有些乏了“好。”

  承炘扶着慕筠烟躺下,兄妹俩便离开了,无人殇情,心却空了,指腹轻抚玉笛上的季字,她是不是该还回去了,不属于她的东西,留着只是伤悲。

  玉笛,应该属于舒懿郡主,而不是她,大仇得报,此地已容不下她了………

  不出两日,宫中便传来消息,将军府之事可大可小,可以说是国事,也可以说是小事,男人风流成性,抛妻弃子的不在少数,季寒御管不过来,能做的,只有警告。

  季寒御没有让慕筠烟失望,时倾柔已是柔妃,自是应由后宫之法处置,念及时将军年老,为东临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因此留其爵位,后人永不继承,时家的男子,只有柳如丝所出的时晋泽,相当于处罚了柳如丝的罪过。

  柳如丝是时家人,季寒御只负责监督,最终去留,由时将军说了算,毕竟是时倾柔的生母,一切他无法过多参与。将军府接到季寒御旨意,不敢有丝毫怠慢,时老夫人面色阴沉,没想到慕筠烟竟然不顾时家名声,也不顾及血脉亲情,逼得这么绝。

  “现在该怎么办?日后泽儿该怎么办!时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还是毁在时家后人手上,我………愧对时家祖先啊。”时老夫人气得血气上涌,险些晕过去。

  时将军一夜间老了许多,“母亲,都怪孩儿,是孩儿糊涂了。”

  时老夫人冷哼:“怪你?你若是不糊涂,怎么会勾搭上柳如丝!现在倒好,可如何解决?”

  “母亲,我~~我也不知~”时将军萎靡不振,他何曾想过会变成这样。

  “也罢,柔儿之事,我早就该想到,哼,当年柳如丝就是这么忽悠你的?现在还教柔儿如此,想时家风光一世,没想到在我眼皮子底下,没落了……”时老夫人也疲惫了,这是因果报应,老天对时家的报应啊。

  “母亲……不然,您先回乡下吧,府上之事繁杂,怕顾不上您。”

  时老夫人也知道,若当初她极力反对,将军府怕是和睦不已,怎么会有今日的局面,“随你吧,将军府就交给你了,一切自己拿主意,枕边风,听多了,该听听自己的心了。”

  “是,母亲,让嬷嬷收拾好,明日我让人送你们回去。”时将军叹息,默默离开大厅。

  时老夫人怎么甘心,荣华富贵了一辈子,到老了却要节衣缩食,头上的银丝又白了些。

  “老夫人……不如,我们去求求大小姐,说不准她心软了,摄政王还会替咱们求情。”嬷嬷见时老夫人情绪低落,安慰到。

  “心软?不是她,不是摄政王,将军府何以落得如此地步,我虽老了,可脸皮还是要的,不知她给摄政王下了什么迷魂药,就算如此,也还是帮她。”

  时将军来到了柳如丝的房间,柳如丝惊吓过度,总是神神叨叨的,一惊一乍,时而癫狂,时而痴笑,时而哭泣,蓬松的头发,衣冠不整的样子让时将军无法与初见时妩媚动人的柳如丝联系在一起,再美丽动人的女子,也会有年老色衰的一天,柳如丝魅力不再,他也老了,可是慕晴珊却在最风华绝代的时候离开了他,把最好的时光留给了他。

  时将军双眸湿润了,整理思绪,对守在一旁的时晋泽说到“你母亲如何了?”

  时晋泽担忧:“母亲睡得很不安稳,好像害怕什么一样。”

  时晋泽一直被时将军安排在军营里,远离了这些纷扰,他只有这一个儿子,所有的希望都在时晋泽身上,官场风云幻变,他也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变得老谋深算,时家没落了,今后,只有靠他自己了。

  “好好陪她吧,以后,父亲怕是很难来看她了。”

  “父亲!!母亲做这些也是为了父亲,为了姐姐与我,父亲再怎么样,也别让母亲遗憾。”

  时晋泽也听说了,平时看着不拘小节的慕筠烟,这次做得有些过分了,他们再怎么样也是一家人,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人也不在了,一切还有何用。

  时将军不过一夜,头上都有了白发,把皇上的懿旨拿给时晋泽,“这件事不仅仅是咱们将军府内部之事,你姐姐已经是柔妃娘娘,皇上已经下旨处理此事,摄政王的出现,也摆明了要追究此事。皇上明面上不参与将军府的安排,可是却等着父亲给一个最好的答案,孩子你明白吗?”

  “父亲真的打算冷落母亲一辈子吗?母亲虽无理取闹了些,可是她也替父亲生下了姐姐与我,功大于过,父亲真的忍心吗?”时晋泽不相信时将军会如此,时将军望着平时毕恭毕敬的时晋泽现在处处把他逼到绝境,他能怎么办!

  “泽儿!!父亲若真的不在乎你们母子,还怎么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

  “那我去求皇上,求皇上和王爷”。”时晋泽说便准备出府,面见皇上。

  “泽儿!不可胡闹!皇上将此事交于父亲处理,就是不想过于宣扬,若你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到那时,将军府几百人口危已啊。”

  时晋泽抬起的脚终究是迈不出去,默默的收了回来,时将军的话如雷贯耳,他就算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可府上都是他的家人,“父亲……孩儿…鲁莽了。”

  时将军最后看了一眼柳如丝,他的一生,都是为了她,如今,却成了他的笑话,柳如丝虽可笑,可是他却更可笑。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好好照顾你母亲,有任何需要只管吩咐下去。”

  时将军头也不转的离开,柳如丝突然发了疯似的大叫,“啊~~啊~~”

  “母亲~你怎么了~~”柳如丝迷离涣散的目光注视着时将军的背影,柳如丝一直都是清醒的,她在等着时将军的怜悯,只要时将军心软了,她就会有机会翻身。

  “老爷!!!”时将军全身一颤,“老爷,您真的不要丝丝了么?”

  时将军忍不住颤抖,丝丝,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许多年未曾唤过了。

  “老爷,丝丝错了,不该害了慕姐姐,不该害了柔儿和泽儿,更不该害了老爷!”柳如丝憔悴的样子让时晋泽感到自己的无能,尽管柳如丝承认错了,可是,慕晴珊听不到了,时将军也无法当作任何事都未发生过,他能为她做的已经都做了,时将军强忍着,生怕自己不忍心再害了所有人,迈开脚步离开了。

  柳如丝大喊大叫:“老爷~~老爷~~~呜呜~~”抱着时晋泽痛哭,事已至此,能好好的看着儿女已是上天最好的恩赐,她恨,恨时将军的绝情,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真是一点也没错,她更恨,若早早斩草除根,怎么会落得今日的地步,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狠,不够绝情!

  时倾柔被带回宫,才侍寝一夜,就搞得这般狼狈,除了贵妃,静妃为首的嫔妃怕是早就等着看她的笑话,若不是季寒御下令,香沁园的门都被挤破了吧,瓶瓶罐罐摔了一地,太医都不敢来替时倾柔上药,时倾柔要求的完好如初,谁都不敢保证。

  季寒御得知后,亲自带着太医来香沁园,时倾柔自然不敢胡来。

  “皇上,柔妃娘娘的伤怕是~~恕老臣无能。”

  时倾柔最在乎她的脸:“太医,一定要治好本宫的脸,要和原来一样,否则,本宫唯你是问!”

  “柔妃娘娘,老臣~~”

  “下去吧,寡人知道了。”

  时倾柔对太医的为难,让季寒御前所未有的反感,想到季落沉说过的话,更是厌恶不已。

  “多谢皇上,老臣告退。”

  “你回来!!!”时倾柔怒喊,扯痛了脸上的伤,疼得眼泪都快流下来,委屈巴巴的哭诉道:“皇上,臣妾疼,皇上。”

  时倾柔蜷在季寒御身上,季寒御掩饰不了厌恶,把她推给宫女。

  “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再胡闹。”

  “是。”宫女扶着时倾柔,时倾柔见季寒御要走,脸上包裹着纱布爬到季寒御脚边:“皇上,您不能抛弃臣妾,陪陪臣妾好不好,臣妾疼。”

  脸上的纱布浸满了泪水,刺痛着伤口,即便如此,也换不到季寒御一丝怜悯。季寒御无动于衷,他想到慕筠烟所受的苦,更厌恶时倾柔,呵斥宫女:“还不把她拉走!”

  “皇上~皇上~您不能这样,就算皇上厌恶臣妾,可臣妾已经是皇上的女人,皇上的柔妃。”

  “寡人的女人?呵,寡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果然是风尘女子所生,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季寒御嘲讽,他的一世英名,却偏偏栽在了时倾柔身上。

  时倾柔一时半会根本不明白季寒御为何突然之间会如此,难道就仅仅是因为柳如丝的过去,而否定她的存在么?

  “皇上,母亲之事,虽是父亲糊涂时犯下的错,可是,母亲已经是将军夫人了,她的过去也过去了,柔儿也是皇上的女人,无论何时都会追随皇上,绝无二心。”

  “哈哈哈哈~~过去的就过去了?柳夫人就是这么传授给你的?果然是名妓,见多识广啊,连寡人也糊弄过去了。”季寒御笑着笑着眼眶湿润了,他真是愚蠢,可笑啊,难怪慕筠烟至始至终瞧也不瞧他一眼,他确实比不上皇叔,连最基本的识人都比不过。

  时倾柔抱着季寒御的腿,苦苦哀求:“皇上,母亲……母亲只不过是教柔儿如何伺候皇上,并无欺瞒之意啊,皇上。”

  季寒御蹲下身子,双指捏住时倾柔的下巴,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人于心不忍,“并无欺瞒?寡人不想知道你曾和那个男人颠鸾倒凤,也不想知道你是如何躲过验身,寡人只想知道昨夜的落红,到底是什么!”

  时倾柔抽泣声戛然而止,柳如丝曾说,女子侍寝,有可能不会有落红,为保万无一失,她特意选择葵水快要结束的时候,才有了昨夜的落红,可至于季寒御口中的男人,什么男人?何来的颠鸾倒凤?她真的不知。

  “怎么?忘了?那寡人好好提醒提醒,你早就不是完璧之身,此事将军府人尽皆知!”

  “什么!”时倾柔脑海里潜藏的回忆一幕一幕的翻开,原来,那一夜,不是梦………她以为那是一场梦……她还亲自询问过柳如丝,根本不是什么床上掉下来,而是……

  季寒御没有放过时倾柔的一举一动,“想起来了?”没有昨夜的温柔细语,冰冷的语气让时倾柔犹如梦醒。

  “皇上,臣妾……臣妾也是被母亲蒙骗了,臣妾不知情的,臣妾也是受害者,是慕筠烟!是她陷害臣妾的!”时倾柔走投无路,将军府能否保住还难说,只有自保方可留住将军府血脉。

  季寒御狠狠甩开那张让他厌恶的脸,“寡人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把所有事推在慕姑娘身上,她和你不同!”

  时倾柔吃痛倒在地上,如一摊烂泥,慕筠烟有何不同!不是和她一样!抬起高傲的头,面部的纱布缠绕虽看不清,可眼神还是目空一切,“哼!她和臣妾不同?皇上,看来,您真是糊涂,她和臣妾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永远也不会成为皇上的女人!”

  季寒御眼神冰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时倾柔鼓起胆子,如今她这副模样,就算好了,脸上也会留下疤痕,慕筠烟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慕筠烟好过“臣妾说,慕筠烟不会成为皇上得女人,她在与摄政王成婚前,就早已委身与摄政王,她早就是摄政王的女人了!”

  季寒御一脚踹飞时倾柔,警告“寡人若是再听你诋毁她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若不是看在时将军的面子,寡人连昨夜都不会过来。”

  季寒御的话给了时倾柔打击,却笑了:“呵呵,皇上,她就那么好?也不过是婚前失身的贱人罢了,我堂堂将军府大小姐,自小仰慕皇上,连做梦都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皇上的女人,就因为被她陷害,皇上便如此过不去,臣妾就算再不济,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贱人吗?”

  时倾柔越来越激动,季寒御只会越来越厌恶,她的仰慕,他不稀罕,身为帝王,难道任何一个女子的仰慕,他都做出回应,那后宫岂不是沦为鱼龙混杂之地:“好好看着她,没有寡人的允许,谁都不能看她!包括时将军!”

  季寒御斩断了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恨,“慕筠烟,我不会放过你的!”

  诺大的香沁园,只留下时倾柔和一个伺候宫女,无论怎么哭,怎么闹,也没人回应,连怒骂也没有……

  时倾柔的话回荡在季寒御脑海,他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可是,若非如此,季落沉怎么会不顾一切娶慕筠烟,可是慕筠烟为何宁愿逃婚,却不愿嫁给季落沉,他们之间,他始终是个局外人,罢了,从他将时倾柔纳入宫中,他就知道,他也没有资格了。时倾柔的存在,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

  “德远,柔妃的牌子,往后不必上了。”季寒御虽不是钟情不二,可也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沾上污秽,时倾柔哪里,只会是冷宫,他永远不会踏入半步。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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