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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求得原谅

叱咤风雨犹不知

此时的临江城,百姓欢呼,慕筠烟带着黑色斗笠藏在人群中,临江难得热闹一回,纷纷齐聚城门,慕筠烟穿过人群,好不容易挤出人群,能好好缓口气。

  “快,摄政王凯旋而归了,快看。”

  “摄政王真厉害,不到一年时间,就让倭寇连滚带爬的回去。”

  “摄政王千岁。”

  百姓的欢呼声让临江城分外热闹,慕筠烟稳住心神,季落沉,居然出征了。

  城门身披银灰战甲的男子骑马而来,冷若冰霜的脸上拒人千里之外,白皙的肌肤变得黝黑成熟,眼神依旧如利剑般锋利,甚至比以往更多了一层朦雾。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百姓的关乎,仿佛与他无关,多了些沧桑,少了一分热情。

  同行的季靖深倒是白皙几分,一如既往的接受欢呼,挥手示意。

  慕筠烟收回目光,不愿多看一眼,功成名就,是他该得的,她的出现无非是惹人非议,转过角落离去。

  季落沉不经意间扫过黑色的背影,那熟悉的身型,让季凌烟眉头紧锁,原来,时间并不会改变一个人,只会更绝情,既然走了,又何必回来,迟疑片刻,骑马而去。百姓的欢呼让季落沉无动于衷,只有随行的将士维持了秩序。

  季落沉班师回朝,满朝文武皆是奉承。

  “摄政王不亏是先帝的手足,让敌人闻之一颤。”

  “王爷英勇双全,乃是东临之福。”

  皇上面带喜色,摄政王平定了倭寇,等于让皇上少了后顾之忧。“皇叔辛苦了。”

  太后却是担忧,这摄政王此次回朝,不仅收获了荣誉,更是收获了人心,既然无法铲除,那就收为己用。

  “皇叔此次前去,替寡人解决了边境要害,寡人一定要好好赏赐皇叔。”

  季落沉漠然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薄唇微微开启:“本王不要任何赏赐。”他想要的,早就不想要了。

  皇上面露为难,本是好意拉近叔侄间的距离,奈何自家皇叔却不给自己机会。

  太后的手握紧了座椅,心底不满摄政王当众让皇上难堪,满朝皆知皇上始终委身在摄政王的威慑下,大臣对摄政王的恭敬远远高于皇上,神色严峻,眼神中带着威严:“摄政王功不可没,若有功之人不得赏赐,让人还以为皇家不懂规矩,哀家娘家的侄女舒懿群主正是婚配年纪,次次在哀家面前提起摄政王,哀家向来喜成人之美,今日便将舒懿群主许配给摄政王为妃,已结秦晋之好,待哀家寿诞之前,便先替摄政王娶妃,众臣觉得如何?”

  太后将自己的侄女许给季落沉,还把婚事提前,太后寿宴那一年不是大办一场,如今倒是屈后,成全摄政王,可想而知,赏赐是假,想拉拢摄政王是真,大臣个个都是机灵的人,明白太后的意图,自然不敢有所异议,都附和太后的意思。

  “恭贺摄政王。”

  季落沉深知太后从未对自己戒备松懈,如今想把双手深入自己身边,太后当真是计谋高深,真以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略显萧条的脸上平淡若水,剑眉微皱,脑海里竟出现了那黑色的背影,唇边勾勒出寒冰般的弧度:“本王多谢太后。”

  对于他而言,人已不再,心如空洞,王府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疲惫时的落脚之处,府中多个妃子,和多个婢女没什么区别,既然太后有意而为,便成全她。

  太后计谋得逞,笑意更浓:“如此,设宴,摄政王凯旋而归,该好好替王爷接风洗尘。”

  季寒御虽并未亲自授予季落沉什么,可王府多个女主人,恐怕比任何赏赐还珍贵:“皇叔辛苦了,靖王爷助阵有功,特赏黄金五百两,白银一千两,绸缎五百匹。”

  “臣,谢皇上恩赐。”

  季寒御和季靖深的位置很微妙,似敌非敌,似友非友,再好的亲兄弟,在权力地位之间,也变得一文不值,太后一直不为季靖深纳妃,就是不想增加季靖深的势力,能成为王妃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母族势力雄厚,借势上位,这是太后所忌惮的,可若为季靖深娶一个普通女子,世人又该说,太后怠慢了。

  权力金钱,季寒御对于这个胞弟,能给的只有身外之物。

  夜色来临,慕筠烟一袭黑衣跃进将军府,当日不辞而别,时将军怕是至今难以忘怀,慕筠烟躲在书房暗处,桌案上处理公案的时将军,鬓角多了些银丝,时将军疲惫的捏捏鼻梁,继续处理公案。

  慕筠烟已为人母亲,因为慕晴珊,对于时将军虽无太多情感,和往日相比,还是柔和了许多,为人父,为何不慈,为人子,为何不孝,或许他是一个好父亲,却不是一个好丈夫,这就是女子的命,慕晴珊的命。

  轻声进入书房,这里,是当年与季落沉第一次正式的见面之地,物是人非,相隔两端:“夜里风凉,切勿熬坏了身子。”

  时将军猛然抬头,眼神惊愕:“你是什么人,胆敢私闯将军府。”

  慕筠烟取掉头上的黑色斗笠,那过目不忘的容颜让时将军一时难以接受,面色淡漠,语气听不出任何情感,像是面对陌生人一般:“你还回来做什么,既然将军府留不住你,现在这是何意。”

  慕筠烟为时将军添上热茶,轻声道:“当年烟儿有负父亲的期望,烟儿不求父亲的原谅,只求父亲让烟儿能在父亲健在之时为父亲尽孝。”

  时将军低头不语,而心思却聆听着慕筠烟,面色依旧冷淡:“我对你没有任何期望,我子嗣众多,自然有人为我尽孝。”

  慕筠烟轻轻跪在时将军面前,满目歉意,情绪中带着悲意:“烟儿未能来得及好好孝顺母亲,已是一生难以弥补的遗憾,现在,父亲虽身体康健,可到底年迈,烟儿也知道父亲儿女众多,可烟儿不管弟弟妹妹如何孝顺父亲,烟儿只想留在父亲身旁侍奉左右。”

  时将军回忆起慕晴珊,布满皱纹的脸上泛起了点点伤感,起身扶起慕筠烟,“父亲没能好好保护你母亲,父亲知道你即使嘴上不说,心底却是怪父亲。父亲不是怪你当年不辞而别,只是不知你为何不愿嫁入摄政王府,况且你与摄政王早已有肌肤之亲,这…你有任何事第一时间都要告诉父亲,让父亲替你拿主意,父亲知道你身怀绝技,可到底是女子,哪有父亲的见多识广。”

  时将军本就没有怪罪慕筠烟悔婚,若真的嫁给了摄政王,那才是真的难以挽回的局面,作为父亲,怎愿子女作为政治的牺牲品,成为君王之间争斗的导火索。

  慕筠烟含泪抱住时将军:“父亲,都是烟儿的不是,让父亲和祖母替烟儿受苦了。”

  时将军欣慰的安抚慕筠烟:“父亲不苦,父亲知道烟儿离府这些日子受苦了,回来父亲好好照顾你。”

  “对了,烟儿,你回府的事可有人知道?”慕筠烟知道时将军所指,不知为何,想到季落沉,眼前就会浮现初晨的小脸,目光中泛着柔光。

  “烟儿?”时将军见慕筠烟发愣,低声呼唤。

  慕筠烟拉回思绪:“今日城中极为热闹,王爷凯旋而归,声名大噪,想视而不见也属难事,不过,烟儿带着斗笠。”

  “如此,父亲便放心了,今日王爷归来,对东临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太后也甚是高兴。”时将军缓缓道来,若非牵连甚广,就单单季落沉来说,虽年纪相差甚远,可权倾朝野,英姿飒爽,让人无法挑剔,若慕筠烟心属于他,也是不错的选择,可一个从来不会手下留情之人,有着阎罗一样的传说,这样的人,如何和他相伴一生。

  慕筠烟淡然如初,季落沉位高权重,权力,民心,颠覆王朝,势在必得:“是么,太后当然高兴,解决了一大烦恼,该是举国同庆。”

  时将军深思熟虑后:“烟儿,有一事,父亲从未问过你。”

  “父亲说便是。”

  今夜重华宫,太后设宴,一来是为季落沉回朝接风,二来也算是替舒懿郡主和季落沉的婚事昭告众臣,明日,便人尽皆知了。慕筠烟回来,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缘分未尽。

  “你对摄政王是否还有其它感情?”

  心头咯噔一下,慕筠烟自嘲,反问道:“父亲觉得,做为平民百姓,能对高高在上的王爷应该是何感情?”她自己也不清楚,若不是命运捉弄,那个人刚好是季落沉,一次后,却怀了他的骨肉,一切都太快,她根本没有时间想,她对季落沉,是何感情。

  时将军以为,季落沉高不可攀,一般女子,虽仰慕,可地位悬殊,谁也不知道命运会如何,慕筠烟逃避,想必也是斟酌了许久才做出的决定,虽然方式有些不妥,可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一年多的气也顿时消了,毕竟受委屈的是慕筠烟,季落沉的名声再如何受损,也抵不过女子的名声:“既然如此,你也回来了,再怎么样,你也是父亲的女儿,只要你愿意,父亲会为你寻户好人家,不会委屈了你。”

  “父亲,我回来,未曾想过此事,儿女情长,暂且放一边吧。”嫁与不嫁,有何区别呢。

  时将军也知道慕筠烟不会轻易答应,也不强求,强扭的瓜不甜,到时候在说也不迟,转移话题,“如今你回府,怕是无法以真实身份示人,摄政王命人焚烧了烟雨阁,便是将烟儿的一切焚之如灰,若是摄政王知晓烟儿回府,怕是会~~~~”

  时将军担心慕筠烟的安危,如今摄政王声望高,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将军府更是不能与之相比。

  慕筠烟早就想好了万全之策,慕筠烟的身份,只能留在亲自送柳如丝上路的时候,免得她走的不明不白:“烟儿明白,所以烟儿特意深夜前来见父亲,就是要与父亲商议此事,以免漏出破绽。”

  “那烟儿可想好对策。”

  慕筠烟微微一笑,少了桀骜不驯的傲气,增添了女子的柔和,倒是与慕晴珊有着八分相似,愣是让时将军看如了神,想来慕筠烟离府的日子,改变了许多。

  “父亲?”慕筠烟见时将军发愣,轻轻唤了一声。

  “哦,烟儿说,父亲听着。”

  时将军懊恼自己出了神,只见慕筠烟目光明亮的望着自己,慕筠烟就算身着黑衣,也宛如一轮明月,柔情似水的眼神,温婉的气质让人异常舒适。

  时将军叹气,慕筠烟此次回府,若是让他人知晓,必是一番风波。

  “届时,父亲对外宣称烟儿是父亲收的义女,烟儿改名便好,以后便以将军府义女身份居称。往后便以面纱示人,若是旁人问起,就说是面部带有不堪入目的胎记便是,至于来历,父亲随意编造一个便是。”时将军目光带着欣赏,他一直知道慕筠烟与时倾柔不同,看来慕筠烟早就想到了对策,就只差时将军的配合。

  “好,过两日父亲便昭告众人,烟儿以义女的身份进入将军府,依旧是将军府的小姐。”

  “父亲,到时,莫要唤烟儿名讳,烟儿的名字怕早已是东临的忌讳。既是将军府义女,便以时姓命名,烟儿从明日起,父亲唤烟儿时初,”慕筠烟以初晨的名字为自己改名,念初字,便时时刻刻把初晨忆起。

  “时初,好名字,事已至此,明日他人便只当是将军府多了位义女,时初小姐。”时将军笑意:“烟儿真的聪慧,如此一来,便是谁都想不到时初便是烟儿,如此甚好。”

  离开将军府,与时将军达成一致,慕筠烟闲荡在临江城,灯火阑珊处,何人依盼,略显凄凉,不知不觉走到了相思楼。

  “听说了没,摄政王立了大功,太后要为王爷赐婚呢。”

  “唉,我说,早就该赐婚了,这王爷都而立之年,连皇上都儿女环绕,做为皇叔的却无子嗣。”

  “是啊,这寻常人家,孩子也会满屋跑了。”

  “难不成,王爷还等着将军府大小姐不成,那大小姐也真是无情,论相貌出身,王爷也是人中龙凤,还逃婚了。”

  “嘘!这件事,切不可再提,小心你的脑袋!”

  几个从相思楼出来的男子的谈论,慕筠烟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赐婚,想过季落沉会娶妻生子,亲耳听到却有些苦涩,这不就是是她期盼的样子么,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原来回来的路那么长。

  相思楼上,“怎么?想去追回来?王爷的傲娇在何处去了?”

  “你觉得本王是那种人?”

  “我是一俗人,到不了王爷这般境界。”万凌调侃,慕筠烟出现在相思楼门外,他都惊叹不已,走了又何必回来,回来就不要再来伤害。

  季落沉把书简交给万凌,“把这个找个机会给她,不要说是本王给的。”

  “这又是何意?你自从认识了她,来这烟花之地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要是让人知道堂堂摄政王出现在烟花之地,多少姑娘泪湿罗巾梦不成啊。”

  “你的话,太多了。”季落沉自顾自品尝苦茶。

  万凌淡笑,说破不点破,把书简收下了,“对了,我把婉儿接来了,还有万一,上次成婚,我来迟了,这次你班师回朝,我便早早的将她们带回来。可我有时要处理事务,着实放心不下,可否方便吧,让婉儿母子在摄政王府住着。”

  季落沉蹙眉,他不喜欢除了慕筠烟以外的女子出现在王府,“靖深哪儿,也是不错的选择。”

  万凌也不恼怒,季落沉的为人他不是不清楚,不就是过不了心底那道坎,“婉儿又怀有身孕了,除了你,我对谁都放心不下。”

  季落沉惊叹之余,淡淡瞥了万凌一眼,也不再阻拦,万凌的妻子温婉,去年才诞下麟儿,周岁有余,又怀有身孕,也是喜上加喜,“让冷谦安排吧。”

  “多谢了,对了,舒懿郡主之事,你就这么妥协了?也不知是为何,老天安排的我都看不下去。”

  慕筠烟的出现,打破了季落沉平静了一年的日子,书简之事,是那时许下的,他不是半途而废之人,该兑现的,一分也不会少,她能做到洒脱,他又为何不可。

  “太后想用一个女人来拉拢我,她以为的枕头风,未必对我有用。”

  “你打算凉着舒懿郡主?那倒是可惜了,听闻舒懿郡主倾国倾城,相貌惊人,才华横溢,多少官宦子弟,世家公子挤破了衡亲王府的大门。”万凌摇头惋惜,舒懿郡主嫁入王府,也算是天定姻缘。

  放下茶杯,季落沉先一步离去,“表面的这层面具,何时才能摘下。”万凌最后浅尝一口烈酒,追随而去。

  慕筠烟在迎客居暂住,如今的临江城,她早已无立足之地,何处容身何处居,季落沉大婚,大战获胜,双喜临门,举国同庆。

  迎客居的早点虽味美色佳,此时慕筠烟觉得如同嚼蜡,暗淡无味,无处可去,放下筷子便进屋。

  “叩叩叩!”

  慕筠烟提防,她才回城不久,一举一动都格外谨慎:“谁?”

  “叩叩叩!慕姑娘,鄙人万凌,有要事相见,可否方便?”

  万凌,慕筠烟回想起,他不是那夜阻拦她的那个人么?他来做什么?难道季落沉知道她回来了?还是季落沉也在………她该如何面对,初晨成了她的软肋。

  “慕姑娘且放心,今日只有鄙人一人,若非要事,绝不会轻易叨扰。”话已至此,打消了慕筠烟的疑惑。

  打开房门,万凌并无多余表情,他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没有丝毫私人感情。

  “进来吧。”慕筠烟侧身示意,万凌的到来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他口中的要事,难道就是警告她么?季落沉大婚在即,做为好友,也该如此。

  万凌也轻扫了慕筠烟一眼,一身黑衣拒人千里,寒意冰冷的语气让人一哆嗦,黑色面纱遮住大半容颜,可如翡翠的双眸却是毫无杂念。

  慕筠烟替万凌倒上一杯茶,两人相对而坐。

  万凌从不看好她和季落沉,因为他们在一起只会互相上伤害,若离开,对双方都是很好的选择。但也不得不承认,此时的慕筠烟就像是季落沉的影子,过于相似,相似的执着,相似的绝情,更是相似的无情,若不是爱到刻骨铭心,那便是成为伤害对方的那一把利剑。

  他们之间,第一个付出感情的人,会承担两个人的苦,季落沉的举动,他看在眼里,慕筠烟不是季落沉最好的选择,而季落沉更不是慕筠烟的人生的枷锁。

  慕筠烟见万凌沉默不语,也不拐弯抹角:“公子且放心,王爷大婚,虽无法奉上贺礼,也真心祝愿王爷与王妃恩爱一生,百子千孙。”

  万凌挑眉,没想到慕筠烟这么直接,“慕姑娘的话,鄙人自会转达给王爷,不过今日前来,是有其他的事。”

  万凌把书简放在桌面,“这是王爷让我交给慕姑娘的,具体是什么,就只有慕姑娘知晓了。”

  季落沉给她的,是什么,憎恨?怨恨?“多谢。”慕筠烟并未接过。

  万凌东西已送达,无留下的意义,起身:“东西送到了,鄙人先行告辞。”

  “恕不远送。”

  万凌转过身,淡淡开口:“鄙人不知慕姑娘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想奉劝慕姑娘一句,若是不爱,切勿伤害。”

  慕筠烟身子一软,坐在凳子上,若是不爱,切勿伤害,她伤害到他了……是啊,她的犹豫不定,伤害的不仅仅是他,还有自己,拿起万凌送来的书简,半柱香后,默默放下了书简。

  原来,季落沉把柳如丝那些年有关系的人,一一排查,书简上,全是与柳如丝有染之人的口供,包括柳如丝如何连哄带骗,让那些达官贵人一郑千金。

  这些是慕筠烟做不到的,甚至,还有柳如丝买通陷害慕晴珊的证据,一连串,一桩桩,一件件,才成了如今的局面。

  把书简放在还身薄一起,有了这些证据,连沈阿婆,也不用冒险了,只要回了将军府,柳如丝,你的末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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