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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婚事

叱咤风雨犹不知

烟雨阁的事,让柳如丝和时倾柔真的被吓到了,柳如丝就知道,慕筠烟不除,她寝食难安,该怎么办!只能见到慕筠烟躲得远远的,虽心有不甘,可还是忍耐着。

  时将军派人通报,“小姐,老爷请小姐去大厅。”

  青鸾担忧,以为是那日之事,若是时将军认定是慕筠烟的错,肯定会受到惩罚,“小姐,怎么办?”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吧,再磨磨唧唧,真的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慕筠烟虽然知道时将军总是觉得有愧与她,再怎么迁就,可柳如丝是谁,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吹吹耳边风,所有的愧疚,都会化为乌有,不再迟疑,慕筠烟离开烟雨阁,前往大厅的路上。

  来到大厅,几日未见的季落沉竟也在,“烟儿给父亲请安,见过王爷。”

  “烟儿,对王爷不要这么拘束,以后王爷就是你的夫君,成了一家人,更要好好相处。”慕筠烟还未出嫁,时将军便教她从夫之道了,慕筠烟心底冷笑,真是难为他了。

  “无妨,即是一家人,繁文礼节一切从简。”季落沉目光紧锁慕筠烟,不过几日,气色好多了。

  时将军附和:“王爷说的是,今日让烟儿过来,就是商量明日大婚之事。”慕筠烟暗自一惊,婚事,这几日闹腾的,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婚后的府邸我已派人选好,不久便修建好,若是不喜欢,先等成婚后,再另选一处你喜欢的。”慕筠烟没想当什么王妃,季落沉就那么迫不及待么?到这个地步,还怎么拒绝?

  “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于慕筠烟顺从,时将军是无可挑剔,可在季落沉眼中,只有不在乎,才觉得无所谓,慕筠烟或许从没想要当自己的王妃。

  简单商议后,时将军便找机会离去,给二人制造独处的机会,大厅只留下慕筠烟与季落沉,“今夜好好歇息,明日我来接你。”

  慕筠烟沉默不语,季落沉叹息,“我先走了,等会让人把凤冠霞帔给你送来,如果不喜欢,我让人连夜赶制。”

  “恭送王爷。”

  季落沉以为慕筠烟会留下他,可是没有,慕筠烟思绪很乱,不知怎么回到烟雨阁的,“小姐,怎么了,脸色不好,是不是她们又找你麻烦了?”

  青鸾担忧不已,慕筠烟坚定的眼神看着青鸾:“青鸾,你愿意一直跟着我吗?”

  青鸾不解:“小姐在哪儿,青鸾誓死相随。”慕筠烟释然一笑。

  果不其然,季落沉让人送来明日慕筠烟需要的东西,一大盒上成的首饰,镶嵌金丝的婚服,让人眼花缭乱。

  时将军让人告诉她嫁妆早已备好,无需担心。她担心什么,抚上小腹,她要是真的嫁入王府,那着孩子怎么瞒得住,母仇未报,她不甘心,可是她更舍不得孩子,世上唯一的血亲。

  什么都具备,可腹中的孩子是个意外的存在,挣扎后,还是做出了选择,既然扳倒柳如丝的证据都有了,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她便心无杂念了。

  摄政王吩咐,婚事一切以慕筠烟喜好为主,铜锣响起,喜乐传来,这临江城还因婚约之事叹惊,今日却传出了摄政王与将军府大小姐慕筠烟的亲事,这等变故,成为临江百姓酒茶饭后的闲谈。

  更多人好奇,这将军府大小姐是何方神圣,竟让摄政王不顾皇家颜面,抢占了自家侄儿的未婚妻,想来将军府大小姐定是美若天仙。

  季落沉身披喜服,高挺的发髻,冰冷威严的脸上依旧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因为他的柔情,只属于一个人。

  八抬大轿,凤冠霞帔,以最隆重的仪式迎娶慕筠烟。

  而此时的烟雨阁早已人去楼空,将军府内慌成一团,“老爷,怎么办,这摄政王的花轿马上就要到将军府了,这烟儿却不见踪影。”

  柳如丝着急得来回在院内转悠,来来回回,时将军头晕眼花:“好了,别转了,快,加派人手找。”将军府乱成一团了。

  “这大小姐怎么这个时候出了岔子,真是不懂规矩。”方姨娘酸言酸语,凭什么慕筠烟如此好命,还这般矫情,换做是她,巴不得好好等着人来娶,还闹出幺蛾子。

  林姨娘低笑:“姐姐,大小姐过门后,便是王妃,她的话就是规矩,姐姐可别自讨苦吃。”

  “我说,又不是你的女儿出嫁,这般讨好,怎么?也想当王爷的岳母不成?”

  时倾雪说不想是假的,与自家姐姐共侍一夫也未尝不可,那个男人还没个三妻四妾,连她的父亲也是如此,为何她就不可以呢,难道就仅仅因为季落沉是慕筠烟的夫君么。可林姨娘早就警告过她,不能有非分之想,她也知道慕筠烟不是一般女子,怎么会同意呢。只能在心底默默求着上天,让季落沉能注意到她。

  莫姨娘难得出落夕园,慕筠烟出嫁,她也想亲眼目睹,虽然难掩憔悴,却也精心装扮:“大喜之日何时成了争风吃醋的时候,若是让老爷听见了,还不知怎么训斥。”

  方姨娘不屑:“争风吃醋?谁会和一个连床都起不来的人争?不像我家风儿,花容月貌,气质如兰,争?真是不知趣,哼!”

  莫姨娘脸色苍白,可冷静下来,也看不出什么,目光轻扫门外“王爷到了。”

  所有人都注视了门外,铜锣声在回荡在将军府门外,一身喜服的季落沉已进入将军府门口,英姿焕发的样子,让时倾雪看痴了,从来不知道,男子穿上喜服是这般俊俏,可惜他娶的人却不是自己,虽然失落,可目光却不曾有过一丝偏移。

  时倾风忧心忡忡,季落沉虽是千万女子仰慕的对象,可却不是能相伴一生的良人,时倾雪这般迷恋,只会害了自己。

  慕筠烟依旧不见踪影,包括青鸾也不曾露面,将军府的人却胆战心惊,不知从何说起,季落沉深眸一扫,难道是耽误了?有种不祥的预感冒出心头:“王妃呢?”

  时将军冒着冷汗,颤抖着说:“回王爷,王妃她~她。”瞒如何瞒的下去

  季落沉带着凛冽的寒光扫过众人,“时将军,本王的王妃呢?”

  “回王爷,烟儿她,不,王妃,臣今早命媒婆前去烟雨阁,可烟雨阁早就没了王妃的踪影,连青鸾也不见了。”时将军豁出去了,伸头也是死,缩头也是死,回禀摄政王。

  时倾雪窃喜,难道慕筠烟不愿嫁给季落沉,那父亲会不会用她来弥补这个过失,她还有机会的不是么。

  莫姨娘却是一脸担忧,季落沉是何人,怎么可以这般糊弄。

  季落沉面色难堪,脚步沉重的的前往烟雨阁,时将军等人胆颤的跟在季落沉身后,推开慕筠烟的房门,屋内早已没有人影,木桌上还放着他替她选好的喜服还有首饰,还有赠给她的古琴,也一并留在烟雨阁。

  被褥已是冰凉,季落沉眸色重了几分,难道昨夜,慕筠烟就走了,是怪他没保护好孩子,还是压根就不想当他的王妃,就算不愿意,他还是幻想着,只要进了王府,他愿意用一生来爱她,护着她,让她知道他的心,虽然慕筠烟的抗拒他一直都知道,他却从未在意过,可现在的局面,让他如何收场,如何自处!

  季落沉双眼犹如刀剑一般寒冷,浑身散发着戾气,指尖轻抚琴弦,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她的味道,他把他最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了她,还是挽留不住一颗寒冷的心,冷谦收下古琴。

  他亲自为她挑选的喜服,知道她不喜花样繁杂,特意选了最简单的款式,怕让人觉得太寒酸,以为她受委屈,特意吩咐下去用金丝线缝制,可还是留不住她,恼怒之余,一掌打破了红木圆桌,众人胆怯的不敢出声。

  “时将军,本王的王妃呢?该做何解释?”

  时将军语气颤抖,方才让管家去马舍查看了,慕筠烟的马儿早已不在多日,看来离开将军府之事早已谋划多时了:“王……王爷,王妃她……走了……”若是他警惕些,怎么会变成此时这个局面,悔恨晚矣。

  季落沉苦笑,走了,走的这般彻底,那他算什么,今日的场面算什么,他孤傲一世,谁人不惧,谁人不尊,却偏偏被一个女子扰了平静,他以为,是他不够好,现在他才明白,是慕筠烟的绝情,让他看得透彻,原来慕筠烟的绝情是与生俱来,自己又如何能让她停留。

  “一把火给本王烧了烟雨阁,本王连烟雨阁的灰都不想看见。”

  “是。”季落沉一身寒气的离开,冷谦立马派人找来火把,焚烧烟雨阁。

  时将军惋惜的看了烟雨阁一眼,任由摄政王发泄,却不知慕筠烟在何处,现在,临江城怕是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摄政王失了面子,自是要发泄,虽损失了财物,好歹没有人命。

  挂满喜布的院落,在火焰的映射下,格外刺眼,像是讽刺着他的多情,她的绝情,此时,都化作灰烬,飞之如灰。

  慕筠烟走了,多少人期盼着,眼红着,有人愁,有人忧,柳如丝当然求之不得,走了,就怪不得她了,也省的她整日惦记着如何对付。

  时倾雪一早的阴霾挥之而去了,说不定,她若此时去安慰季落沉,会不会让他留下自己,今夜属于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会不会成就了她?

  其余人散去,只留下时将军善后,一切来的太突然,顷刻间老了许多,喜布褪去,将军府的闹剧成了临江城酒后的闲聊,摄政王府人人避之不及,唯恐碰到季落沉的怒气上。

  一把烈火烧净了烟雨阁,天空映的一片霞光,慕筠烟站在高阁楼上,烟雨阁的消失,就如同她一样,将军府本就不是她慕筠烟该有得立身之地,何必在乎。

  青鸾提着包袱站在一旁,青涩小脸甚是担忧,生怕慕筠烟因此伤心难过:“小姐,我们该去哪里。”

  慕筠烟远离了将军府,倒是柔和了许多,许是因为腹中的孩子,激发了原始的母性:“傻丫头,哭丧着脸干嘛,离开了将军府,我不再是你的小姐,你也不再是我的使唤丫头。”

  青鸾以为慕筠烟不要她了,着急的掉了眼泪:“小姐,你不能不要我,青鸾哪里也不去,就守着小姐,伺候小姐。”

  慕筠烟双眸尽显笑意:“真是傻丫头,我有说不要你吗?如若不要你,干嘛辛辛苦苦把你带出来,带着你这个小拖油瓶。”

  青鸾听慕筠烟不是不要她,胡乱擦干眼泪,小脸红扑扑的笑了:“小姐,青鸾不是拖油瓶,青鸾会洗衣做饭,还会收拾屋子。”

  慕筠烟不禁好笑:“好,这些就交给你,还要好好照顾你的小主子。”轻柔的抚上平坦的小腹,竟是一片温柔。

  青鸾顺着慕筠烟的目光,注视着慕筠烟的小腹,惊讶万分,惊鄂的捂住嘴:“小姐,难道?”

  慕筠烟笑意不减,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是,她已经快三个月了,往后还要青鸾好好照顾我们娘俩,青鸾怕吗?”

  青鸾虽是豆蔻年华,未经人事,可主子的事,聪明的丫头不会过问,慕筠烟愿意告诉她,自会告诉她,以后主仆二人相依为命,相扶相依,她会尽全力照顾好慕筠烟,还有未来的小主子,青鸾稚嫩的小脸透出坚定:“小姐,你放心,青鸾一定好好照顾小姐生下小主子,以后还会好好照顾小主子。”

  慕筠烟欣慰的点点头,到了这个地步,能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却只有青鸾,她也知足了。

  沈阿婆知道消息,会如何,她要走,也要带上沈阿婆一起,“青鸾,随我去城中一趟,还有一个人,不能忘了。”

  “是,小姐。”青鸾不知慕筠烟还有何朋友,只要慕筠烟吩咐的,她便照做了。

  慕筠烟的事让朝中之人甚是震惊,皇上惋惜自己错过了慕筠烟,也庆幸慕筠烟未与摄政王成婚,太后得知此事,只是笑笑,难得能有人无视摄政王的权威,也惊讶慕筠烟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让摄政王薄了面子,看来,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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