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之余,慕筠烟去查看了凤凰的伤势,管家的药确实不错,凤凰的伤恢复的很快,她便放心了。
不出两日,太后便传旨让慕筠烟进宫,慕筠烟无法拒绝,只得应下,难不成太后真的让她与季寒御联络感情,不管如何,还是不要被抓住把柄。青鸾一早便替慕筠烟梳妆好,早早出现在慈恩宫,“慕小姐,太后还在歇息,喝碗血燕暖暖身子吧。”
太后贴身嬷嬷苏嬷嬷端上热腾腾的血燕,“多谢嬷嬷。”
慕筠烟心不在焉的把一碗血燕喝下,等候了半柱香的时间,太后却迟迟不见身影,却等来了皇上季寒御,众人起身行礼。
“皇上”
季寒御没想到能在慈恩宫见到慕筠烟,眼底闪过惊喜:“慕姑娘也在,母后也召见了慕姑娘?”
慕筠烟不知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想猜测,起身行礼:“回皇上,是太后让臣女进宫。”
季寒御算是明白了,太后一大早就让人告诉他到慈恩宫来,想来就是因为慕筠烟,他虽不是圣人,慕筠烟的存在,就像是让他有了征服的对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后宫的左右逢迎,也比不过慕筠烟一个目光。
慕筠烟就像一朵能让人沉浸其中的花苞,冷艳无比,沁人心脾,相比宫中的其他嫔妃,季寒御是厌倦了,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更想和慕筠烟坐拥天下。
“那寡人随你一起等母后吧,苏嬷嬷,上茶。”季寒御坐在慕筠烟一旁,苏嬷嬷快速备上茶。
慕筠烟自是不敢再坐,站在一旁恭敬等候,季寒御察觉到慕筠烟的疏离,眼中布满笑意:“慕姑娘也是将门之后,时将军是东临的大功臣,若是让母后知道寡人怠慢了慕姑娘,怕是少不了一番教导,赐座。”苏嬷嬷另搬来椅子,慕筠烟不好推迟,只得应声坐下。
半柱香后,太后在苏嬷嬷的搀扶下缓缓道来。
“臣女见过太后。”
“儿臣向母后请安。”
太后目光来回在慕筠烟与季寒御两人身上审视,眼眸中略带笑意:“慕丫头来了,等久了吧,皇上来得也准时。”
太后倒是眉目柔和了许多,不似寿宴时的咄咄逼人。
“回太后,臣女也是刚到。”
慕筠烟的话让太后和季寒御诧异,“哈哈,慕丫头真是讨人喜欢,皇上,就替哀家好好陪陪慕丫头,你们年龄相仿,怕是更聊的来。”
慕筠烟的话让太后更是好感倍增,季寒御自是应下了,太后的意思他从进屋便知道了,只怕是早早就躲在一旁观察着一举一动了吧,“寡人当然愿意,不知慕姑娘可否赏脸。”
慕筠烟不是不识抬举之人,季寒御都用了赏脸这个词,君臣之道,她还是懂得“皇上不嫌弃臣女,便是臣女的福气。”
“那就去御花园吧,开春了,御花园的奇花异草正争先盛开。”
“母后,那儿臣便退下了。”
“臣女告退。”
“下去吧。”
太后目睹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勾心斗角了几十年,盘算着自己的想法:“苏嬷嬷,你说皇上能不能如哀家所愿?”
苏嬷嬷鞠身轻道:“太后娘娘,皇上乃天之骄子,一个女人能得到皇上的宠幸,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那慕姑娘能成为皇上的女人,是太后和皇上对将军府的恩赐。”
太后深深瞧了一眼苏嬷嬷,不愧是她悉心调教多年的人,倒是看的透彻:“虽然那慕丫头锋利如芒刺,可做为一国之母,怎么能扭扭捏捏呢,拉拢了将军府,也算是胜券在握了。”
“娘娘,那慕姑娘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听话啊,后宫早就流言四起,贵妃娘娘是凤位的最佳人选。”苏嬷嬷也见惯了大风大浪,一眼便能看透人心。
太后目光一沉:“把那些背后传播谣言之人揪出来,好好处置了,凤位之事岂是后宫嫔妃能随意揣测的。皇后之位,哀家想要的是一个无心凤位之人坐上那个位置,这个人,非慕筠烟不可,她越是不想,哀家偏偏要让她当这个皇后!”
苏嬷嬷倒是不明白太后此举为何:“太后为何不成全听话之人,贵妃娘娘为皇上也生下了皇子和公主,也算是功不可没,对娘娘也算是恭敬有加,这样也避免了和娘娘作对。”
“苏嬷嬷,若是你,你会让一个表面听话,背地里却整天想着如何把你手中的权利占为己有的人成为左臂右膀,还是会把一个无心攀权附贵之人留在身边。”
“可是,那慕姑娘心思缜密,难以收为己用,日后会如何还不得而知,娘娘如何断定她会如娘娘所愿?”
太后轻扫苏嬷嬷一眼,“苏嬷嬷,你也是宫里老人了,哀家寿宴之日,官宦之女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衣着炫丽,浓妆艳抹,不就是想在哀家和皇上面前以博关注,可偏偏就那慕丫头,背道而驰,哀家就知道,若不是哀家下旨,让她进宫,怕是想见也见不着一面。”
苏嬷嬷明白了,“原来如此,太后果然英明。”
不再听苏嬷嬷吹捧:“派人瞧着后宫的那些不安分的人,莫生出事端,坏了事情。”
“是。”
御花园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愣是让人眼花缭乱,一路的繁华似锦,慕筠烟却无心欣赏,季寒御只要见到即将盛开的花骨朵,就轻声细语的向慕筠烟讲解,花的品种,产地,季寒御通晓诗书,并不是卖弄才华,只是想把好的一面在慕筠烟面前展现出来。
慕筠烟再傻也知道太后的意思,季寒御的热情,对于她来说并不是荣幸。
季寒御走在慕筠烟前面,“慕姑娘,听说你从小生活山谷,不知御花园的景色能否比的上?”
“御花园内品种稀有,山间野谷怎能相比。”
“可是后宫的嫔妃,却不及你一分一毫。”
季寒御小声低喃,慕筠烟没听清:“什么?”
如翡翠般光泽的双眸疑惑的凝视季寒御,季寒御被那干净却勾人魂魄的眼眸迷住了,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炙热的盯着,慕筠烟柳眉紧皱,季寒御为君,她自是不敢多言,别开脸,季寒御身旁的德远公公轻声唤着:“皇上,皇上?”
“怎么了?”季寒御收回慕筠烟身上的视线,轻笑掩饰之间的尴尬,自己怎么就这样了,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呢,偏偏在慕筠烟面前失了态“那个,慕姑娘,带你去看看从外地送来的花。”
“好。”
季寒御也知道了二人之间流动着尴尬的气氛,试图缓和,“慕姑娘你看,这池中的鱼儿真自在,寡人也不由得羡慕不已。”
“鱼的结局,不是在案板上任人宰割,最后成为桌上的一道美食,就是成为福贵人家的观赏工具,对于它来说,与其囚禁在这狭小的池塘,不如就此了结,以便获得重生怕是更好。”
慕筠烟脸上没有浮动的表情,像是在讨论与自己无关的事,而季寒御心底的一片沉静,却因为慕筠烟的话涟漪四起,此话的含义,是说自己吗?语言甚微:“那,慕姑娘的意思,该如何才好?”
慕筠烟察觉到自己话多了些,向季寒御恭敬行礼:“臣女只是表达自己的想法,若有逾越,还往皇上恕罪。”
“怎么会呢,慕姑娘的话让寡人如剥开乌云见月明,若是在寡人的天下,连小小的鱼儿都活的不自在,岂不是寡人有愧于季氏先祖啊。”
季寒御虽心有猜疑,可还是淡然如初,略带笑意的脸上让慕筠烟也放松了许多:“皇上仁慈,这池中的鱼儿,游来游去,也只是在这狭小的池水中,鱼儿一生短暂,不如让它们活的自在些。”
“慕姑娘说的不错,让它们待在御花园内,是委屈它们了,德远,明日让人把这些鱼全部放入湖中。”德远公公扶额,这皇上何时变得为了讨好一个女子,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这鱼儿事小,可会不会动静太大了些。
慕筠烟也意外,不过是闲谈之话,季寒御却当了真,传出去不知还会如何,牵强一笑,只是浅浅的笑颜让季寒御觉得自己此举若能换的佳人一笑,便是值得。“慕姑娘,去那边看看吧。”
慕筠烟不想再惹人注目,在御花园已逗留多时,宫中来来往往的人甚多,流言蜚语怕是早就传便后宫了,她不想成为后宫的众人之矢,万一季寒御真的让她留下来,她该怎么办?
青鸾见慕筠烟脸色为难,也知道皇上的举动实在不妥,这还未成为皇后,便在后宫中树敌无数,假以时日真的进了宫,后宫娘娘们还不知如何排挤,慕筠烟是她的主子,她自然要维护,也顾不得身份,鞠身行礼:“皇上,小姐昨夜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不宜在外吹风太久了。”
青鸾大胆谏言让慕筠烟惊愕,一个奴婢面对皇上丝毫不惧,季寒御若有心追究,就不只是掉脑袋这么简单:“青鸾,皇上面前,不得无礼。”
青鸾知道自己冲动让慕筠烟为难,可还是挺着脑袋实话实说:“皇上,奴婢只是担心小姐身子,还望皇上恕罪。”
季寒御瞧着慕筠烟脸色不好看,还真以为是青鸾说对了:“怎么不早说,寡人恕你无罪,德远,快去请太医来给慕姑娘瞧瞧。”
“不必了,臣女多谢皇上,母亲还在府上等臣女回府用午膳,若是晚了,母亲会担心的。”
不等德远公公迈步,慕筠烟拒绝了,季寒御什么时候被人拒绝过,神情严峻:“既然到了皇宫,寡人若是放任不管,岂不是会留下无视将门之后的罪名,去,让太医好好查看查看,至于将军夫人,派人知会一声,让太医瞧过之后,慕姑娘与寡人一同用午膳,待慕姑娘休息好后,再送她回府,慕姑娘,你看如何?”
季寒御坚定的话容不得慕筠烟思考,慕筠烟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任人摆布的感觉她不喜欢,可表面却不能表现出来,“臣女多谢皇上恩赐。”季寒御小心护着慕筠烟离开御花园。
御花园凉亭上,苏贵妃和其他嫔妃目睹二人离开,便开始煽风点火:“贵妃娘娘,您瞧,皇上这才见了她一面,便失了魂,若是她真当了皇后,咱们岂不是夜夜独守空房了。”蝶妃语气酸酸的说道,后宫本就希望皇上雨露均沾,哪里容得下一人独宠。
苏贵妃扫了一眼怨声怨道的蝶妃一眼:“怎么?她还不是皇后,蝶妃就这副表情,若有一日她真成了后宫之首,蝶妃岂不是要寻死寻活?”
“贵妃娘娘,话不是这么说的,后宫嫔妃哪一个不是一步一步得到今天的地位,她倒好,一来便把皇后的位置占了去,贵妃娘娘,您好歹替皇上生下了和宜公主和小皇子,这论功行赏,怎么也轮不到她啊,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静妃煽风点火的功夫一如既往,后宫的女人,除了贵妃生下了皇子,其她的不是有皇子的母亲地位低,就是母亲地位高的却生下了公主,人人都以为,皇后之位早晚都是贵妃的,凭空出现的慕筠烟,成了贵妃的绊脚石。
苏贵妃有今日的地位,也不是当初那个单纯鲁莽的小丫头了,自然不会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见风使舵:“好了,都各自回去吧,莫要在背后乱嚼舌根,连太后都默许的事情,本宫能做的,就是做好本分,别忘了,她日进宫了,你们名下的公主,皇子,都得唤她一声母后!”
有些话,点到为止,静妃不屑:“得意什么,不就是仗着自己肚子争气,生了个皇子,谁还不生不了儿子了!”
“好了,静妃姐姐,回去吧,连贵妃都不管,就别惹恼了皇上和太后,免得节外生枝。”
蝶妃听天由命的模样让静妃更瞧不起:“得了,起码你还有和溪公主,待本宫生下皇子,看她还怎么嚣张。”静妃进宫无儿无女,也是受尽了白眼,连做梦都生了个皇子,可上天偏偏不让她如意。
贵妃寝宫,“娘娘,静妃的话~~”贵妃贴身宫女茉莉想着,她不替贵妃想想,谁能替贵妃着想,茉莉好歹也是从贵妃娘家陪嫁丫头。
贵妃苦笑叹息:“她们?这宫里何时少过新进的秀女嫔妃,谁没有得过宠,难道静妃进宫时,不也是与皇上夜夜笙歌么?如今年轻貌美的妃子数不胜数,多一个慕筠烟,少一个慕筠烟,有什么区别呢。”
茉莉急切道:“娘娘,那是皇后之位啊,静妃娘娘的话没有错,论资历,论资格,也只有娘娘您合适,辛苦经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成就,万万不可就此放弃啊。”
贵妃回忆这些年,她何尝不是受尽折磨,最开始的受宠,到皇上的冷漠,娘家的无可奈何,嫔妃的嘲讽,太后的视而不见,再多委屈,有了公主和皇子,也化为乌有了,与其靠他人,不如靠自己。
“茉莉,本宫不是没想过,后宫的女人,谁不想那个位置,能与之并肩的地位。可是,那又如何,其他嫔妃,只要皇上喜欢,多少妃子都无所谓,可是皇后之位,若是太后不允诺,本宫就算生下了和宜公主和皇子,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后位,是需要契机的,父亲和哥哥在朝中的地位,蒸蒸日上,太后怎么会不忌惮,若不是父亲为人忠正,不肯在朝堂之上提议让本宫为后,就是担心太后给丞相府扣上意图谋反的罪名,到时候,且不说皇后之位,连丞相府也自身难保。”
“可是,娘娘您对皇上的好,皇上也是知道的,皇上心里还是在乎娘娘的,就算不念及相府,也念及娘娘这个人啊。”
“茉莉!君王之心不可猜测,皇上对本宫虽然好过其他嫔妃,赐予了本宫贵妃的身份,已是高人一等,若本宫再不知好歹,莫说皇上,太后就容不下自己了吧,皇后的人选,太后是不会让一个母族实力雄厚之人坐上去,不然,太子之位,怎么会搁置多时,太后要的,是一个能任由她挥之即来呼之则去的皇后。”
“可是,那慕筠烟身份也不低,将军府三代为将,太后更要忌惮才是。”
“说你傻一点也不假,时将军虽年迈,可脑子却不糊涂,将自己唯一的儿子远离朝堂,就是为了让太后安心。而本宫却不同,树大招风,母族锋芒毕露,太后所忌惮的,就是有朝一日,父亲和哥哥借皇儿之力,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势,季氏的江山也会摇摇欲坠。”
茉莉沉默不语,贵妃所言句句属实,“茉莉,可明白了?”
“茉莉明白了,娘娘为保丞相府,受苦了。”苏贵妃淡笑,以前她把快乐和幸福建立在皇上身上,却反而得不到,如今,她为了孩子,为了自己而快乐,却格外惬意,她很满足了。
慕筠烟被留下,用了午膳,太医来看过后,嘱咐了几句,季寒御便让她好好休息,再送她回府,还没到厅内,“父亲,您看,那慕筠烟进宫多时还未归府,天都快黑了还不回来,其他人怕是以为咱们将军府的,个个都是爱慕虚荣的人,这般讨好皇上呢。”
“好好吃你的,有些事不该你过问的少管!”时将军的话有些重了,他也不清楚季寒御到底什么意思,这还没进宫,就闹得沸沸扬扬,给慕筠烟树敌太多,对将军府和慕筠烟而言,没有一点好处。
柳如丝本就懊恼太后让慕筠烟进宫,慕筠烟若真是今夜成了季寒御的女人,那时倾柔还有什么机会,看来,计划要尽早实行了:“老爷,柔儿也是担心烟儿罢了,这件事也关乎烟儿与将军府的名声。再说了,皇上若真心想让烟儿进宫,早早知会咱们将军府,让烟儿名正言顺进宫,岂不是更好,这天都快黑了,您说,烟儿还不回来,让人家看到了笑话不是。”
“笑话什么?说来听听?”慕筠烟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目光透着寒意,看来,这才一天,有些人就按耐不住了。
柳如丝吓了一跳,突然从背后冒出的慕筠烟让她莫名有些害怕,“没,没什么,烟儿你可回来了,你父亲担心了一整天。”
“回来了,用膳了没?”
“用过了,父亲,烟儿先回房歇息了。”
“去吧。”慕筠烟远去的背影,像极了慕晴珊,倔强而执着,时将军的目光都变得温柔了许多,双眼变得模糊。
柳如丝就知道,只要看到慕筠烟,时将军就会忘不掉慕晴珊,慕筠烟的存在就像时时刻刻提醒着时将军,曾经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是他最爱的人,即便化为须有,也永远是他心头抹不去。低下的面容变得狰狞:“慕晴珊,真是阴魂不散,你的孽种,还想挡我女儿的路。”二十面前她已经为自己铺路,除掉了碍眼的慕晴珊,那么现在,她更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初出茅庐的丫头,还轮不到她在自己头上动土。
窗外的一轮朦胧明月,空气中还带着雾气,“小姐,床铺好了,早些歇息吧,有事记得叫青鸾。”
“好,你也去歇息吧。”屋内只留下慕筠烟一个人,不免觉得有些冷清,慕筠烟关上窗,准备熄灯歇息了。
一双男人的手扶着窗,墨色身影出现在慕筠烟眼前,季落沉身上还带着露气,四目相对,慕筠烟双眼闪躲,季落沉却带着与他不符的柔情,嘶哑道:“不让我进去坐坐?”
慕筠烟柳眉紧皱,双唇微抿:“鄙舍简陋,容不下摄政王这等尊贵身份,王爷请回吧。”
趁着季落沉不注意,关上窗,季落沉手指被窗不小心划红了,却依旧守在窗边:“我只是来看看你,没有其他意思。”
他知道季寒御把慕筠烟留在宫中,整个人变得浮躁,若不是冷谦和季靖深拦着,他恨不得立马冲进皇宫把慕筠烟带走,挣扎过后,还是决定亲眼目睹才能放心,这才千里迢迢赶回来。
若是季寒御霸王硬上弓,他该怎么办?他是否来得及?他也是男人,季寒御眼底的变化,那不是简单的君王瞩目,是男人对女人的欣赏,势在必得的决心,他怎么能视而不见,能亲眼看到她,就满足了。
慕筠烟没想过他会对她负责,只求他给自己留下颜面,“王爷请回吧,若是让人看见了,会把王爷当贼对待。”
窗内传来的声音抚平了季落沉浮躁的心:“贼吗?可是我想偷的什么却偷不到。”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歇息吧,我不会进来的。”
就在门外守着你,季落沉知道慕筠烟此时此刻不会回应他什么,就这样守着她也好。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原来无所归处的心,似乎有着迫不及待的想来到这里,一直以为,慕筠烟,成为他相伴一生的人,仅仅是因为责任,从开始的不忍心,就注定,他输了,输给了自己。
一个孤傲,清冷的女子,和自己是那么相似,原来,上天让他孤零零了前半生,是把最好的留在了最后。
慕筠烟见窗外没有动静,轻呼一口气,走了也好,她都不在意了,他在意什么呢。她不知道,季落沉在窗外守了她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