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异常平静,慕筠烟也乐的其所,由于季寒御的关系,她的婚约几乎是人尽皆知,可是府上的姨娘们人人都避着她,她有这么让她们害怕吗?还是说,害怕的不是她,而是怕她把矛头指向她们。
府内的凉亭是府中女眷都会来此小聚的地方,恰逢春暖花开之际,亭中小酌几杯,很是舒适。慕筠烟沿着池边的小路漫步,只有平静下来,慕筠烟才能感到时间的美好,管什么婚约,什么仇恨,时间都停滞下来。
背后一双手伸向慕筠烟,而慕筠烟前面就是池塘,感觉到背后的气息,还好反应极快。慕筠烟蜻蜓点水般跃过池塘,站在一旁,而背后那双手的主人懵了,是时倾柔!“你!!你怎么?”
慕筠烟拂去身上的水珠,步步紧逼,冷冷的注视着:“怎么?没有掉下去?失望了?”
“你!!你别过来!!我~~~”时倾柔慌了,她没想到慕筠烟安然无恙的,除了脚底的水,全身完好如初。
慕筠烟嘴角冷笑,“我觉得,上一次那一杯茶还不足以让你清醒,做姐姐的,还是帮帮你好了。”不等时倾柔反应,一把抓住时倾柔手臂,丢进池塘。
“啊,救命啊!!!救!!!命~~~~”越是挣扎,越是沉的下,时倾柔处在生死边缘,许是挣扎的累了,动静也比刚才小了许多,慕筠烟见差不多了,一把救起时倾柔,若不是还有浅浅的呼吸,还以为死了。
府中其他人闻声赶来,昏厥的时倾柔让柳如丝痛哭:“柔儿!我的柔儿,你怎么了?慕筠烟!你把柔儿怎么了?”
柳如丝恶狠狠的样子让慕筠烟嗤笑,“我把她怎么了?你还是问她吧。”
慕筠烟在时倾柔身上点了两下,“咳咳~~呕~~”
时倾柔把口中的水吐了出来,面对慕筠烟惊恐万分:“不要~不要~~我不敢了~~”
“柔儿!告诉母亲,是不是慕筠烟把你推下去的?是不是她想要害你!!!”柳如丝急切的想要时倾柔告诉她是慕筠烟把她推下去的,就算不是,也要一口咬定就是慕筠烟。
方姨娘唯恐天下不乱:“大小姐,这二小姐再怎么样,也是自家妹妹,对自家妹妹怎么也不择手段呢。”
时倾风见慕筠烟面色阴沉,拉了拉方姨娘衣角,小声劝道:“不要再说了。”
“不择手段?方姨娘的眼珠子是长在脑门上的么?”慕筠烟嘲笑,这个时候出风头,简直是愚蠢至极。方姨娘没听出慕筠烟话中的嘲讽,可时倾风却听出来了,抿嘴不出声。
林姨娘轻声细语道:“夫人,还是大夫给二小姐瞧瞧吧,这浑身都湿透了,可别着凉了。”
柳如丝怒骂明珠:“小姐落水,你死哪儿去了!”
“夫人,是小姐不让奴婢跟着。”明珠跪地求饶,好在时倾柔平安无事,不然柳如丝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不让你跟着,难道不会暗处守着么!若柔儿有任何闪失,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柳如丝把对慕筠烟的怒气全都发在了明珠身上,明珠泪雨连珠,却没有一个人替她求情。
“明月,快让把大夫请来。”
“是,夫人。”
府中的婢女护卫对着慕筠烟指指点点,皆是对慕筠烟不好的话语,慕筠烟不恼不怒,唇角依旧是冷冷的笑,跳梁小丑,何必在意,她就是要逼她们,把藏在暗处的尾巴逼出来,她们不是躲她吗?那就让她们自己先跳出来,她在这里好好的等着。
青鸾不过是离开去烟雨阁替慕筠烟拿了一件加凉的披风,这才半会儿,就闹出事来“小姐,您没事吧?”
慕筠烟摇摇头,“有事的不是我。”
动静闹得太大,时将军也闻声赶来了,见时倾柔虚弱的躺在柳如丝怀中,“怎么了?”
“老爷,您瞧瞧烟儿做的事,把柔儿推下池塘,可怜的柔儿。”
柳如丝楚楚可怜让时将军不忍发怒,低声训斥:“还不快起来,让大夫瞧瞧柔儿怎么样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柳如丝怨恨,她就是想趁这个机会让慕筠烟口舌难辨,就是要让时将军于心不忍,不得不处罚慕筠烟,回去了,还怎么讨价还价!
“老爷,您一定要替柔儿做主啊,手心手背都是肉,都会疼的。”
“明珠,把小姐带回去,熬点姜汤让她喝下去驱驱寒,若是受得了,让她喝一杯烈酒,换身衣服,湿答答的,没病也捂出病了。”明珠担惊受怕的把时倾柔扶起来,柳如丝虽有怨言,可还是搀扶着时倾柔回去了。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时将军对其他人威严呵斥,也担心慕筠烟如何了:“烟儿,你可有什么不适?”
时将军没有向慕筠烟问罪,只是简单的寒暄,慕筠烟想从时将军脸上看出什么,“父亲不想知道妹妹为何会如此么?”
“父亲相信你不会这么做的,柔儿娇蛮任性,被她母亲宠坏了,父亲希望你能让着她。”让着她!!呵!
“若是她对我不安好心,父亲会如何抉择?”
慕筠烟的话让时将军脸色有些难堪,迟疑片刻:“都是父亲的女儿,父亲不会偏袒你们任何一人,府中打打闹闹也就过去了,别让他人看了笑话,青鸾,带小姐回去歇息吧。”
“是,老爷。”
慕筠烟摇头嘲笑:“打打闹闹?父亲说是那便是吧。”时将军突然发现,慕筠烟这个女儿他真的了解不多,也是,离开二十年了,换作谁也需要时间来相处。
“小姐,你可有受伤?”
回烟雨阁的路上,青鸾把慕筠烟瞧了又瞧,“受伤之人怎么可能是我,我虽不是菩萨心肠,可也不会任人宰割。”
慕筠烟从来不轻易伤害一个人,可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她居心不良之人。时倾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不给她点苦头,是不知道害怕两个字如何写的。“那二小姐她~~”
“她那是自作自受,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害怕了?”
青鸾低头小声说道:“不是,万一二小姐她~方才将军脸色也不好看,二小姐早就对小姐不安好心,若是将军都偏袒她,会不会对小姐不利。”
慕筠烟浅笑,挥手在青鸾额头上轻弹:“笨丫头,这些不是你一个小丫头应该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时倾柔不就是仗着柳如丝才娇纵蛮横么,那就让她断了翅膀,坠入地狱。”笑意消失,她真是太仁慈了,因为婚约之事耽搁了这么久,有些事,该清楚了。
时倾柔几日躲在屋内不出,她有些害怕,害怕慕筠烟会再一次把她丢进水里,“柔儿,你怎么了?你父亲会替你讨回公道,可你躲躲藏藏做什么?莫要害怕。”
柳如丝恨铁不成钢,时倾柔吞吞吐吐道:“父亲,会吗?”
“当然会了,你是他的女儿,况且这次是你受了委屈。”
时倾柔回想起那日,慕筠烟轻盈的身姿,“慕筠烟她,她不是一般女子。”
柳如丝鼓励时倾柔:“她不过就是会江湖上的招数,只要你成为皇后,何愁没有千军万马,怕她做什么?”
“真的吗?”
时倾柔知道,若是再无端招惹慕筠烟,受伤的只会是自己,“当然了,打起精神来,你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只要她不是皇后,你就有机会,就算她是皇后,那就让她从上面滚下来!”
就像当年的慕晴珊一样!!!时倾柔涣散的目光凝聚,对,她还不是皇后,会武功又怎样,东临要的,又不是舞刀弄剑的莽夫。
“知道了,母亲,在我成为皇后之前,我不会惹恼了她,只要我是皇后,何愁没有办法对付她!”
柳如丝满意的一笑,这才是她期望看到的,“好了,去向你父亲认个错,只要你父亲站在你这边,你只会更好。”
“母亲说的是,柔儿现在就去。”
天气渐渐回温,正是春暖花开时,太后召见所有女眷,到御花园品茗赏花,时倾柔与柳如丝早早的就进宫,不管慕筠烟如何,只要能在太后面前博得好印象,怎么会少得了她们。
慕筠烟一个人在后,她本不想去,太后上次的召见,让她成为后宫嫔妃的憎恨对象,“小姐,怎么了?不太高兴的样子。”
“青鸾,我若是不去,会怎样?”
青鸾双眼睁得如玉盘:“小姐,太后的旨意,若是不去,怪罪下来,怕是老爷也脱不了干系。”
慕筠烟沉思片刻,“走吧,若是最后一个到,只怕更丢人。”
“是,小姐,带上这只簪子。”青鸾替慕筠烟梳妆好,马车早已备好,赶到御花园时,早已热闹万分,慕筠烟的出现,让赏花的人都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还真是只有女眷,除了太监,没有一个男人。
“那不是未来皇后吗?怎么才来?”
“听说了吗?前些日子,皇上还留她,直到天黑才放人呢。”
“果真是狐媚之人,才一面就把皇上迷住了。”
“可不是嘛,只是可惜了贵妃娘娘,为皇上生下一儿一女,功高显赫,到头来,被一个山野来的狐媚子抢占了去。”
“别说了,贵妃娘娘脸色都难看了,小心给你小鞋穿。”
“怕什么,又不是我和她抢皇上。”
几个大臣夫人议论着,柳如丝与时倾柔对视一笑,不过是简单的挑拨几句,就是这般效果,再好不过了,既然明面上没有办法,总有办法对付,她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苏贵妃倒是平淡如水,见多了勾心斗角,怎么会因为别人三言两语的挑拨就动恼动怒,慕筠烟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的存在,慕筠烟若真心想进宫,太后寿宴那日怕是早就应允下来了吧,连静妃和蝶妃的话她都不在乎,有何在乎大臣夫人呢。
“臣女见过太后,贵妃娘娘,各位娘娘,夫人。”
太后虽不满慕筠烟最后才来,她果然没有看错,慈笑点点头:“起来吧,坐下尝尝,这是皇上送来的燕窝,还特意嘱咐哀家,要留给慕丫头尝尝。”
苏嬷嬷拿碗盛上燕窝,放在慕筠烟面前,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慕丫头,快尝尝。”
慕筠烟轻轻端起燕窝,拿起汤勺,太后亲眼看着慕筠烟把燕窝吃进去了,才满意,“味道如何?可还喜欢?”
慕筠烟无心品尝燕窝,还是在众人瞩目下,“太后赏赐的,自是世间少有。”
“这可不是哀家赏赐的,是皇上特意为你准备的,好了,各位夫人,好好赏花吧,错过了如此美景,可是大过。”
“是,太后娘娘。”
太后年老,半会便离开了热闹的御花园,贵妃并未找慕筠烟麻烦,其她嫔妃自然不敢,慕筠烟趁无人注意,便离开喧闹的人群。
刚回春的日落后微凉,慕筠烟打了一个喷嚏:“阿秋。”
届时,肩上多了件墨色衣衫,身后传来季落沉低沉的声音:“午后风凉,怎么不多穿些。”
顺手替慕筠烟整理肩上的衣衫,慕筠烟抗拒般躲开,御花园内那些女眷都还在,还有嫔妃,若是让人看见,该如何解释:“青鸾呢,你把青鸾怎么样了。”
季落沉深入潭水的眼眸透露着失落:“你放心,我只不过让冷谦将她支开了,冷谦是我的心腹,不会对那丫头动粗。”潜意识里季落沉向慕筠烟解释。
慕筠烟不语,目无旁人的样子让季落沉变得浮躁,着戾气步步紧逼慕筠烟,慕筠烟只得步步后退,把慕筠烟紧逼墙角:“你就这么怕我?躲着我?”
慕筠烟不敢直视季落沉:“摄政王威震东临,天下谁人不怕。”
对于慕筠烟的回答,季落沉有些意外,原来自己在她得眼里是这般,嘴角扬起柔和的弧度:“是吗?在你眼里,我即是如此,可我却不想你怕我。”
说着笑容消失,俊眉微皱。“还是,你忘了我说过的话。”
慕筠烟本就是奔腾于山间的野马,怎会甘心让季落沉驯服,一颦一笑间带着傲气,为何她要记得季落沉说过的话,她不是趋于季落沉下的听命者,要让她服从,还做不到,不畏惧的目光直视季落沉:“王爷莫不是忘了,待我与皇上成亲后,我会随皇上唤您一声,皇叔!”
季落沉怒气外露,慕筠烟笑颜如花的脸让他觉得是对他最大的讽刺,与皇上的婚约,就让她能笑得如此欢心!她却一点都不肯施舍给自己?任由他如何讨好,她也无动于衷!
顿时恼羞成怒,带着寒意的目光直视慕筠烟:“你还是~~你觉得,如果皇上知道,他未来的皇后早已是他皇叔的女人,论辈分,他还得叫你一声皇婶!到时候,皇上还会认你是皇后?太后,还会履行二十年前的婚约吗?”季落沉语气里的嘲讽,格外刺耳。
慕筠烟目光更是一冷:“我说过,这是臣女的事,不用摄政王操心!”
“你的事?从那日起,你永远就不是属于你自己,你是属于本王!你是本王的女人!”
季落沉的霸道专横让慕筠烟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提到嗓子眼,压低声音怒吼:“我不是你的女人,永远也不会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是。”
季落沉用自己的方法堵住了慕筠烟,她不承认,他就让属于自己的东西烙上他的印记。
熟悉的味道,让季落沉十分眷念,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这般让他着迷的东西,更贪婪的索取属于慕筠烟的味道。冰冷的唇让慕筠烟顿时一震,数月前的接触,陌生而模糊,此刻,双唇的触碰,唇边的温度,鼻尖的呼吸,是那么真实。
回过神来,慕筠烟推开季落沉厚重的身子,双手反被禁锢,季落沉紧贴着慕筠烟的身子,似乎想索取更多,慕筠烟使劲全身力气推开,啪!一巴掌打醒了季落沉,冷酷英俊的左脸即时起了红印。
“今日的做为,只会让我更恨你!”
慕筠烟气喘吁吁地涨红了脸,气血的激涌,让慕筠烟顿时晕眩几分,身子靠在墙边,让自己平静下来。
季落沉嘲笑自己,为何总是在慕筠烟面前,他变得毫无章法可言,曾经不屑一顾儿女情长对他来说现在成了百般难求:“我……你若有气,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不要躲着我,抗拒我……”
季落沉深情的目光对慕筠烟来说就像是讽刺,“王爷多虑了,本是命贱之人,何来气?何来怨?王爷种种做为,是抬举臣女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出口成章的季落沉,此时却哑口无言。
慕筠烟苦笑,既然她都放下了,季落沉为何还放不下,“王爷,不过是上天捉弄,让本该毫无交集的两个人牵扯不清,做为女子,尚且明白这个道理,王爷何苦纠缠不清呢?”
季落沉恨不得自己糊涂一点,装作不懂慕筠烟的意思:“上天没有捉弄,是命中注定你我一生将牵绊。”
“世事无常,不过是行云流水一般消失即瞬,就当做是一次风花雪夜,过后即忘吧。”慕筠烟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季落沉心跌入低谷,她宁愿贬低自己,也不愿面对,是什么,让她会变成这样?口中所谓的母仇?还是心有所属?他很想问个明白,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把自己当作什么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慕筠烟突然轻笑出声,深呼一口气,不再有所畏惧和躲避:“我本是闲云野鹤之人,论身份,地位,皆不可与王爷攀比。王爷是万人敬仰的摄政王,将来与之并肩的是达官贵族之女。”
季落沉不相信,心高气傲的慕筠烟怎么会如此贬低自己:“你是堂堂将军府小姐,身份足以与我相配。”
将军府小姐!慕筠烟想到将军府的种种,目露寒光,也没有逃过季落沉的双眼,是什么,让她转变如此之快。
“将军府小姐不止臣女一个,王爷若是中意,三妹妹时倾风,四妹妹时倾雪都是不错人选,与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要把我推给别人?”季落沉自以为识人无数,此时却遇到了前所未闻的挫败感,难道,他们就此结束了?
“王爷说笑了,王爷从来不属于谁,又何来推给别人之说呢。”
季落沉笑了,是啊,他何时是谁的谁,慕筠烟说的对,不过一次风花雪夜,谁能用此来定终生:“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不会纠缠不休。”
“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就让这个错误就此结束吧。”慕筠烟知道,如果不让季落沉彻底死心,她无法做到不会有丝毫动摇。
错误!原来这一切在慕筠烟眼里就是一个错误,季落沉不免嘲笑自己,连她都觉得是个错误,一个男人还苦苦纠缠什么,不过是因为,她把一个女子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了自己,不是因为其他,可是因为错误。那他还在期盼什么,慕筠烟用清白来要求自己负责,还是一别两宽!
“好,既然慕姑娘觉得是个错误,本王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错在本王,借这个机会,本王向慕姑娘赔个不是。”季落沉突然的转变,让慕筠烟手足无措,不过也好,既然说清楚了,君臣两别,就当做陌路人。
“多谢王爷成全,臣女告退。”
把肩上的衣服递给季落沉,这一次,季落沉知道,他没有任何借口拦着她,伸手接过,迟疑片刻:“本王会让冷谦把青鸾姑娘完好如初的送回将军府。”
“多谢王爷。”慕筠烟虽与季落沉交际不多,可不知为何,季落沉的话她便相信,至少他们不在为此纠缠了。
慕筠烟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也没有丝毫留恋,季落沉苦笑,也是,这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收敛思绪,那个嗜血夺命的摄政王又回来了:“冷谦,把那个小丫头安全送回将军府。”
冷谦从暗处走了出来,“是,王爷,那慕姑娘?”
一道寒光落在冷谦身上:“派人在将军府暗处护她周全,将军府的女人怕是没有一个安分的,她不是想报母仇么,这件事,你去好好调查清楚,女人的手,还是不要粘上太多鲜血为好。”
“是,属下这就去。”
季落沉握紧手上的衣服,“既然你觉得那是个错误,我会让你亲眼目睹,这不是一个错误,而是一个命中注定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