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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玉露同人)因果循环

(二十一)

邝露自那日起,私下里会称呼他润玉,不过每当有仙侍在场,依旧称呼陛下。润玉见她仍有些拘谨,也不勉强,只是慢慢地等待着她完全放开。

那日过后的邝露却有些沉静,时常思量。因果循环吗?所以披香殿主事谋害了转世时无辜的自己,一如自己当年谋害了完全与事无干的他。邝露去缘机仙子那里问了那太医的命理,知晓了因为凡间自己一向体弱,外加华婕妤担心引火上身而掩饰筹谋,他后来没有被发现,和女儿翠玉远走他乡,也算是安享了晚年。邝露有些欣慰,也有些释然,自己种的恶因,自己偿还恶果,也算是了却一段心事。

那日,邝露去璇玑宫寻润玉,不想他去了七政殿议事。邝露便自己在璇玑宫散步,这是她大好后离开璇玑宫后第一次回来。这一次,她注意到了案几上的花盏。那花盏她觉得无比熟悉,正想着,就听见润玉走过来的声响。

“露露可是想我了?”润玉笑着说,半分调笑,半分期待。

“陛下,这花盏哪里来的,邝露觉得有些熟悉。”邝露也不理会润玉的问题,直接问道。

润玉有一点失落,不过依旧温柔地回答道:“你多半不知晓,你就是被这青莲滋养复生的。不过你那时没有什么神识,自然不记得。”

邝露点点头,接着说道:“这青莲生得真好,也不知哪里来的。”

“花界寻来的,说是和先花神梓芬同生。邝露看着喜欢?”润玉自然回答道,没有丝毫隐瞒。

“先花神,梓芬。”邝露低声念着,迷迷蒙蒙的梦境好像清晰了起来。邝露昏迷的十八日里曾做过一个梦,梦中却不是自己的天界过往。自己看着那个梦,仿佛是一个旁观者,又仿佛就在其中,只是自己不知。

“露露,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润玉察觉到邝露的状态不对,焦急地问道,一边轻轻怀抱着邝露,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轻握着邝露的手。邝露靠着润玉,一低头,看到了润玉手腕上一直带着的人鱼泪,只觉那模糊梦境愈发清楚,而自己也入了梦。听不到润玉的焦急呼唤,看不到他的紧张神色,也注意不到奔出去寻岐黄仙官的仙侍,昏昏沉沉,仿佛飞向了另一个地方。

菩萨的莲池中养着各种鱼儿、莲花,其中便有一朵青莲,一尾红鲤。那青莲花心上有一颗集日光星辉的朝露,泛着光亮,很是惹人爱。

那红鲤吞食池中花瓣,也不拘是什么花,落下来的便一口吞下。

却说那青莲上有一瓣花瓣,明明生长得很好,却因着觉得总是在这里很是没有意思,有了离开的想法,竟自己用力挣脱,离开了花萼。那红鲤见了,立即追去,也不管那花瓣竟是往尘世飘去。

正在这时,那朝露却从青莲上滑落,滴落在红鲤的额上,惊了那红鲤一下。那红鲤一时惊吓,倒是停了追花瓣的动作。不过待一回过神来,却又追着那瓣莲花瓣,想要吞食掉,竟也跟着入了尘世。

“罢了,看不清事态,分不清轻重。走吧,不过免不得受苦,不得善终啊。”这一幕刚好被菩萨看到了,也不阻拦,只是轻叹,“倒是你,救她们做什么,不知你何时再成形了。”

邝露看着,好似懂了,又好似没懂,只觉画面缥缈,渐渐远了。

“露露,你终于醒了。”润玉的声音中有着焦急,也有着欣喜。

“陛下,我怎么了?”邝露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完全不知晓。

“岐黄仙官说你神识突然混乱,以致晕倒,现在可好些了?”润玉解释道,复又问道,“可是因为想起了什么?”

邝露摇了摇头,只觉还是有些昏沉。

“那你再休息一下,别怕,我陪着你。”润玉说道,也不知是在安慰邝露,还是安慰自己。邝露突然晕了过去,润玉只觉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动,急忙召了岐黄仙官,自己在一旁守着。知晓了只是神识混乱,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又因着接下来的话,陷入了沉默。

“上元仙子神识不稳,因神识混乱而晕倒,恐怕以后也会时常发生。至于每次晕倒,上元仙子是否会苏醒,多久苏醒,都是不定的。”岐黄仙官如实说道。

润玉觉得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束缚住了自己,自己却撕不开,抓不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随时等待着被宣判,被惩罚,或者被释放,被救赎。而这一切的决定权便在邝露手中,只决定于邝露是否苏醒过来。

几日后,邝露的身体恢复了,却愈发沉静。润玉自然发现了邝露的变化,几次询问,却都被邝露以自己一向如此避了过去。只是因着邝露神识刚刚再次稳定,润玉也就不再问。不过润玉也发现了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无论是历劫归来时昏迷的十八天,还是最近的那次昏迷,魇兽都食不到邝露的梦境。莫非邝露昏迷的时候都是无梦的,可是又为何昏迷后性情有变呢?润玉不知道的是,魇兽能食所思、所见之梦。而邝露所梦见的其实是她前世的记忆,虽然是曾经所见,却不是如今这个邝露之所见,自然无法化为所见梦,也就无法被魇兽所食。

邝露这边却在细细咀嚼着这个梦境,那颗朝露恐怕就是自己,不过更准确的说法恐怕是自己未有灵识的前世。那一世,自己是青莲上集天地光辉的露珠,本来平平淡淡的休息在菩萨的莲池中。却为了救那花瓣免于被吞食,为了救那红鲤不要误入红尘而身形破碎,坠入了莲池之中。

邝露联系了一下使自己入了这个梦的源头,青莲与人鱼泪,自然知晓了谁是那花瓣,谁是那红鲤。先花神梓芬真身本就是青莲花瓣,想必就是自己梦中的花瓣,而那红鲤,恐怕正是润玉的生母——簌离。

因果循环吗?所以是自己而不是锦觅仙上见了润玉生母簌离,而那与先花神同生的青莲又救回了自己。簌离仙子与先花神容颜相似,自己与锦觅仙上的容颜也很是相近,这些便也很好理解了。毕竟同生于一处,被相同的灵气滋养,有些相似也是再所难免的。

天道往生,因果循环。邝露却有些不明白了,难道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二十二)

润玉自然发现了邝露自那日晕倒后醒来,仿佛整个人都变了。邝露更喜欢待在省经阁了,总是翻着一卷又一卷的经文。不只是一些关于修为提升的,还有一些词语晦涩的经卷,邝露也开始有了兴趣。除此之外,邝露开始喜欢冥想,有时想得太过入迷,连润玉已经在一旁看了良久,也没有发觉到。

润玉察觉到邝露的心情不太好,邝露仿佛有什么事情郁结在心中,可是自己每次询问,都被邝露回避了过去。润玉想着妖族被魔界挫了锐气,如今正在调养,生不出事端,天界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带邝露出去玩,散散心。

于是一早便去了朝露殿,却被告知邝露去了省经阁,润玉随即来到了省经阁。润玉循着邝露的气息,隔着书架看到邝露正低头看着书籍,目光认真。阳光洒在她的脸颊,润玉看得入了迷,回想到那时自己来省经阁寻找邝露,抱她满怀的情景,那时的自己便动了心,却仍在暗自压抑。此时看着邝露,润玉突然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哪怕仙生漫长,自己有着邝露的陪伴,只会觉得温暖幸福。

润玉敛了气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邝露的背后,一伸手,将邝露抱在怀里。邝露被这突然的一抱吓到,书卷也掉落在了地上。“陛下。”邝露熟悉这个气息,干净清爽。

“露露在看什么呀?我来了都没有注意到。”润玉委屈地说着,三分认真,七分撒娇。

“陛下,不过是些古籍。” 邝露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挣脱出润玉的怀抱。

“这里没有别人哦!”润玉笑着说,边将自己的头靠在了邝露的脖颈处,呼出的热气让邝露觉得酥酥麻麻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润玉自然注意到了,接着说道:“所以露露要叫我润玉,可不能忘记了。”

邝露无法挣脱开,勉强开口道:“润玉,你先放开我,于理不合。”

润玉松开了邝露,一步走到了邝露的身前,认真低头行礼道:“小生润玉,久闻仙子芳名,思慕仙子良久,还望仙子给小生一个机会。润玉身无长物,只此一串人鱼泪,乃生母所赠,润玉珍视。借此机会,赠予仙子,以之为定情之物,恳请仙子收下。”

邝露看着如此郑重认真的润玉,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不由得笑了笑,眼睛也闪着莹莹的光亮,却说道,“只怕仙人不过是为了刚才的唐突道歉,没有几分真心呢。”邝露生出了几分玩心,决定逗一逗这个故作轻松自然的天帝陛下。润玉手都攥白了,还以为邝露没有发现自己的紧张呢。

润玉没有想到邝露会如此回答,有些慌了,忙解释道:“刚才唐突之举,确为情之所至。润玉对仙子的心,日月可鉴。”

“那昴日星官,嫦娥仙子都是陛下的臣子,陛下何苦为难他们呢?”邝露也不松口,笑容更盛。

润玉一抬头,便看到邝露的俏皮笑容,知晓自己的露露是在故意为难自己呢,便说道:“那依仙子之意,如何才肯相信润玉的真心呢?”

“真心难得,邝露现今看不出陛下的真心呢。”邝露一边说着,一边绕开润玉要溜走。不成想润玉一伸手,一把拉住邝露的手臂,接着往怀里一带,邝露便又被润玉抱住了。

“仙子这般无情,润玉很是难过。”这话不完全是玩笑话,邝露说看不出真心,润玉是真的很委屈了。索性耍起了无赖,抱着邝露不撒手。并偷偷地执起邝露的手,只一瞬,人鱼泪便到了邝露的手腕上。

“仙子收了我的人鱼泪,可不能拒绝了。”润玉再次开口。

邝露本来也只是想逗逗润玉,现在发现他真的有点伤心,委屈巴巴的,也就不再逗弄,说道:“那邝露便收下了。”刚说完,邝露就感受到了温软且带着清香的吻落在了自己的脸颊,邝露顿时又羞红了脸。

“这回可不是于理不合了。”润玉笑着说,很是开心,接着说道,“我带你出去玩,你最近总是闷在这里,对身体也不好,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邝露知道润玉是在担心自己,而自己最近因为难以完全接受一切都是因果循环而走入了死胡同。苦想无意义,自己放松一下也好。

“陛下有什么好建议吗?”邝露看见润玉有点委屈受伤的眼睛,改了口,“润玉,我想去洞庭湖,可以吗?”

“当然。”润玉携着邝露的手,一瞬间便来到了洞庭湖畔。

此时正是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时节,湖边的景色甚是令人赏心悦目。润玉与邝露静静地看着湖水,尽管相对无言,两人都知道他们在追忆同一段往事。那时邝露陪润玉来洞庭湖认生母,邝露记得润玉的那滴泪正好落在了自己的脸庞上,清澈却冰凉。

“我带你下去看看吧。”润玉平静说道。

“可以吗?”邝露反而有些紧张。

“无妨,有你陪着我。”润玉认真而坚定地看着邝露。邝露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嗯,我会陪着你的。”

润玉带着邝露下了水,洞庭水君鲤儿感知到了天帝的到来,在门口迎接。如今的鲤儿已经是一位年轻有为的水君,将洞庭湖治理得井井有条。彦佑此时也在洞庭湖,被鲤儿拉了过来。

“你们散去吧,我不过是带邝露散散心。”润玉开口说道。

“需要我引路吗?”鲤儿积极地说道。

“不必了,这里我也很熟悉,你去忙吧。”润玉拒绝了鲤儿的好意。

彦佑在一旁冷哼了一声,说道:“几千年没来过了,也好意思说熟悉。”

润玉没有理会彦佑的冷嘲热讽,拉着邝露要离开。邝露却立在了那里,有些严肃地说道,“陛下心中一向有洞庭,不然也不会以一己之力替洞庭生灵受罚。邝露记得,还是彦佑君将陛下背回璇玑宫,那时光景,想必彦佑君也不会轻易忘记。”

彦佑被邝露怼得无话可说,一甩袖转身走了。

“可是生气了?”润玉顾忌着邝露的情绪。

“是的,邝露有些生气。”邝露很坦诚地回答道,抬头看着润玉,接着说道:“陛下不解释不言语,是无法解开矛盾的。邝露气的是陛下表面置若罔闻,私下却会自我怀疑和伤感。”

“露露不要生气,是我错了,我会和彦佑说清楚的,可好?”润玉看着如此认真的邝露,不由得心里暖暖的。原来一直都有人在意自己、珍视自己,只不过自己过去一直忽视了,偏执地认为自己孑然一身。

“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润玉想到那时的邝露是如此劝解着自己的,而自己也确实因为邝露的一席话感到了释然与平静。那时的自己与彦佑争执后,陷于反复思索自己是否真的做错,是邝露解开了自己的心结。

润玉抱住邝露,将头埋在她的颈项,只觉得有了依靠,自己终于找到了身心归处。原本让润玉觉得寒冷的洞庭湖也变得温暖了起来。邝露感受到了润玉的情绪波动,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拍着润玉的背,无声地安慰着他。

(二十三)

润玉平缓了自己的心情,对邝露笑着说:“你猜我带露露你过来,是为了何事?”邝露见润玉无事,便调笑说:“君心难测,邝露不知。”

“你一向知我心意。”润玉对邝露的回答有些不满,反驳道。

“邝露不敢窥视上神。”邝露也反驳道。

润玉听了这话,反而有些不好受了,过去的自己对邝露确实太过冷漠了。“露露,对你而言,我永远只是润玉,而无其他。露露对我尽管直言。”

邝露发现了润玉的认真,听到这番话,感觉很是暖心,但仍摇了摇头,“对邝露而言,润玉不只是润玉。”至于后半句话却没有说,邝露知晓,说了,润玉会伤心,索性不说,让他自己去理解。不过自己却无比清楚,润玉是天帝,对自己也是。

润玉以为邝露在表露对自己的深情,有些开心,“我带你去看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润玉的童年是黑色的、冰冷的,是他的劫,也是他的结。如今,润玉想要解开自己的心结,在邝露的陪伴下,勇敢面对自己曾经无助又绝望的幼年时光。

“这里是我小时候独自玩耍时待的地方。”润玉将邝露带到了一个被岩石包围的荒凉空地处,“那些鲤鱼不喜欢和我玩,觉得我丑陋,我便自己找一个隐秘之处安安静静自己呆着,也没有什么不好。”

“润玉…”邝露开口,想要安慰一下润玉,这样的童年不好,很不好。

“露露,其实那时的我很孤单,很困惑,不明白为什么就自己不一样。”润玉握住邝露的手,仿佛在汲取温暖。那时,你想握住我的手,却终究收了回去,这一次,换我来握住你的手,紧紧地,不会分离地。“那是我孤单的源头,从那之后,我便不再与任何人真的亲近。所谓的万年孤独命理,不过是我给自己的心设了界,不愿敞开罢了。”

邝露静静听着,她知道此时不需要自己说什么,润玉需要的是自己的倾听与陪伴。

“露露,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不只是因为幼年被鲤鱼欺凌,更是因为我自己始终逃避着,不敢面对,其实面对了也没有什么。不过是鱼不识龙,从来也都不是我的过错,我又何苦拿这些事情惩罚自己、否定自己呢。“润玉的手微微颤抖着,”其实我可以有朋友的,只是我不愿罢了,或者说是我不敢承认罢了。那时我给你讲述我的童年,那么敞开心扉,那么渴望倾诉,不管我怎样不承认,我也知道那时的我信任你,依赖你,对你的感情不一般,是对友人的依赖。但是我否认着,拼命说服自己你只是下属,而我,是不会有真正的朋友的。”

“润玉信任我,把我当朋友,邝露真的很开心。”邝露说着,她怎会听不出其中深深的悔意与遗憾,不过都过去了,就那像曾经缠绕润玉的童年噩梦一样,都过去了,而以后,一切都会不再一样。

“你总是那么容易知足。”润玉看着邝露,笑容有些无奈。

“你已经解开了心结,我又有什么不知足呢。你不再觉得自己万年孤独,我就很安心了。”邝露平淡地说道,这是她希望看到的。

“因为有你陪着我,所以我永远不会再孤单。”润玉深情地望着邝露的眼睛,直达眼底。

邝露有着一丝丝心痛、一丝丝迟疑,终究还是开了口:“润玉,即使没有我,你也不应、不会是孤独的。会有很多很多人发自内心地爱你,你不要拒绝,好吗?”

润玉对于邝露的回答不是很满意,有点不安,问道:“你不是应该说会一直陪着我,让我不再孤单吗?”

“上元仙子邝露愿一生追随陛下,死而后已。“邝露认真立誓。

润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紧紧抱住了邝露,“不要你死而后已,要你一直陪着我,我不允许你再不告而别,不,是不允许你离开。无论如何,不可以。”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此时的慌乱与担忧。

邝露轻拍着润玉,却说道:“润玉,你不应该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一个人身上,太过执拗,恐怕会伤了自己。”

“你在说魔后吗?那时的我太固执,伤了你。对不起,露露,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润玉急忙解释着。

“不是的,你没有怎么伤我,那时的你不爱我,那样对我也很自然。但是陛下,您真的不知道您伤的是谁吗?”邝露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一时无法言语。

“除了你,我没有伤害其他人。对魔尊,我仁至义尽;对魔后,那时的我心中一片赤诚,何曾伤她?邝露,对不起,我会好好补偿你,疼爱你的。”润玉反驳着,表白着。

“陛下,”邝露突然轻轻推开了润玉,无视了润玉震惊的眼神,“您还不明白吗?您真正伤的是自己呀。无谓的执念,伤您有多深,您忘了吗?半数仙寿,穷奇之苦,陛下忘记了吗?邝露却记得清清楚楚。”

润玉看着面前认真严肃的邝露,突然感谢有这样一个人,自始至终都在关心着自己,命运实在待自己不薄。“那执念我已经放下了,以后也不会有,露露,你可以相信我。”

邝露主动抱住了润玉,“那陛下答应邝露了,不会生执念,伤己身。”

“嗯,答应了。”润玉轻轻回答,细细感受着邝露第一次主动的拥抱。拥抱的姿势让润玉看不到此时邝露脸上的释然与安心。

“润玉…”邝露先开了口,不能总是这样抱着呀。

润玉松开了邝露,笑了笑,“其实这里真的挺好的,适合幽会,一般人也找不到。”润玉满意地看到邝露的脸泛起了粉红,不由凑到邝露耳边,轻声说道,“不知仙子可是同意?”调戏的语气,暧昧的姿势,让邝露不由抖了抖。不过好在润玉及时放过了她,只是笑着牵起邝露的手,拉着邝露去了下一个地方。

是一个阴暗的洞底,冰冷无光,邝露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幼年的润玉曾自己在这里剥龙鳞捥龙角,忍受鲜血尽失,如坠冰窟的寒冷。

“你可害怕?”润玉关切地问着邝露,仿佛这里不是自己害怕的地方。

“我没事,可是…”邝露有些担忧。

“我也没事。有你陪着我,故地重游,不是很好吗?”润玉语调轻松,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嗯,我陪着你。”邝露坚定地点点头,握紧了润玉的手。

润玉轻笑:“我的母亲可能确实爱我,可是她的仇恨经常吞噬她对我的爱意,所以才如此对我。不过,我原谅她,因为最后她对我的爱还是胜过了对我的恨。可是,我又有什么错呢?就因为我是太微之子而如此对我,不过是掩耳盗铃。龙鱼之别,我的母亲有怎会不知。”

润玉在黑暗中看着邝露,眼睛炯炯有神,“露露,你一定也知道,从前的我不懂爱,因为我没有怎么接触过真正的爱。但是,因为你,我真的在一点点学会真正的爱。你教会了我,即使我现在依然不太懂真正的爱是什么,但是我会努力学习,好好爱你。”

“润玉…”邝露有些动容,有些不知说些什么。

“当然,我也会好好爱自己,不然你该为我担心了。”润玉接着说,声音有一些调笑意味。

邝露的脸再次泛起了红,她的润玉,总是会突然调戏自己,而自己总是不知所措,除了害羞就是呆立不动,还真是有点差劲呀。

“如此密室,孤男寡女,是不是要发生点什么才好呀?”润玉见邝露不说话,走近了一步,贴着她的耳边说道。呼出的热气吹着邝露的脖颈,令她一阵酥麻。

“润玉…”邝露转过身,“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润玉环抱住她,说:“好,听夫人的。”

“不是夫人。”邝露有些着急。

润玉松开邝露,牵起她的手,说道:“好,不是夫人,那请问娘子,接下来想去哪里玩呢?”

邝露不理会润玉,只是默默任他拉着自己出了山洞,去了五彩缤纷的湖底集市。水族卖的的东西大多是什么珊瑚珍珠水晶,闪闪亮亮的,照亮了周围的景色。邝露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看着,却也始终没有什么心仪的东西。另外出来太久,她也有些疲惫了。

“可要回去?”润玉发现到邝露有些累了,“不过不买点什么吗?”

“不用了,没有喜欢的。回去吧。”邝露诚实地说道。

“也是,太巳府什么没有。太巳掌珠自然看不上这些。”润玉不由得调笑着邝露,谁让她每次被自己调笑时的样子都那么可爱呢。

“也不是什么都有啊。”邝露反驳着。

“是,上元仙子说得对,太巳府也不是什么都有。就比如,太巳府还没有一位女婿呢。”润玉接着邝露的话说道。

邝露瞪了润玉一眼,直接就施展法术离开了洞庭湖,回了朝露殿。润玉急忙在后面追赶,拦住了邝露进殿内的脚步。

“可是真的生气了?”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没有,就是有些累了。”邝露本来也没有生气,只是这些话叫她怎么接。

“那你好好休息。”润玉听她如此回答急忙说道,“需不需要找岐黄仙官看看?”

“没事,只是累了。你也回去吧。”邝露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进了朝露殿。润玉等自己看不到邝露时才离开,却也在思考怎么才能彻底恢复邝露的元神,不然总是这么虚弱,邝露也会很辛苦。

(二十四)

润玉回了璇玑宫,召见了岐黄仙官,询问了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修复邝露的元神。

“陛下,上元仙子破碎元神能够复生已是奇迹,关于这方面确实没有什么记载。而且上元仙子元神脆弱,臣也不敢贸然调理,恐怕会伤了根基”岐黄仙官如实回答。

润玉脸色暗了暗,让岐黄仙官退下了,自己却陷入了沉思。

而邝露回去之后,本打算睡下,却发现自己的仙侍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邝露问道。

“仙子,有一位魔界的侍女来找您,被我们赶走了。”仙侍禀报道。

魔界,邝露有些疑惑,魔界的事情不应该找润玉或者月下仙人吗?怎么会找到自己这里。“可有说些什么?”邝露按下疑惑,接着问道。

“她说,魔后有信给您,约您在凡间见面。”仙侍一边说着,一边呈上了那封信。

邝露接了过来,检查了一番,知道这封信没有什么异常,也确实是魔后手书。邝露上一世照顾锦觅很长一段时间,这一世又与锦觅在凡间相处近十载,自然对锦觅的气息很熟悉,这封信上面特意被主人封了一些气息,方便确认信的出处。邝露看了看信的内容,不过是询问自己的身体是否有不舒服,如果自己的身体允许的话,希望可以在人间与自己见面,说说话。

“你们问了那个魔界侍女是如何进的天界的吗?”邝露对于一个魔界侍女能够随意进出天界很是惊讶。

“问了,那个侍女是拿着魔尊的羽毛,好像是魔后拽下来的。”侍女回答道。

邝露心下沉吟,如此确实可以证明身份,只不过魔后这般大费周章约见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邝露觉得确实太累了,索性先休息了,反正信上也没有写见面的时间。

邝露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确实觉得轻松了一些。自己的元神情况邝露是清楚的,所谓的完整不过是现在是一颗圆润成型的露珠,可是比着上一世的真身,不知要小了多少。自己因此而仙力不济,体力不支也是必然的。

邝露看着自己放在床边桌案上的信,决定去一趟璇玑宫。换了自己常穿的青色衣衫,戴上了水晶冠,仿佛那上元仙子始终不曾离开。和璇玑宫的仙侍打过招呼,邝露进了殿,看着整齐的桌案,邝露这才意识到今天是有朝会的,润玉不在璇玑宫。那便等一等吧。邝露将书信放在桌案上,出了殿,帮那些仙侍准备起了茶水。

润玉回宫时,见到的便是这一番景象。快步走到了邝露的身旁,关切问道:“昨天可休息好了?这些事情交给仙侍就好了。”

“邝露没事。陛下不想尝尝邝露沏的茶吗?”邝露微笑回答。

润玉笑着扶邝露进了宫殿,对于仙侍那好奇的眼光早已见怪不怪。可是一进宫殿,润玉便察觉到了锦觅的气息,目光也很快锁定在置于桌案的信上,一时有些紧张烦躁。

“怎么了吗?”邝露感受到了润玉的情绪变化。

“无事。只是突然觉得去院子里饮茶可能更具趣味。”润玉解释着,想带邝露离开。

邝露发现了异常所在,便摇了摇头:“魔后请我凡间一聚,恐怕现在不能陪润玉饮茶了。”

“魔后邀请你做什么?”润玉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快,着急发问。

“邝露不知,不过是叙旧罢了。书信已经放在案上了,你可要看看。”邝露如实回答,比起润玉,多了几分平淡。

“你可要去?要我陪你吗?”润玉接着问。

“要去的,不过你还是不要陪我了。”邝露猜到润玉会要求陪着自己。不过若被魔尊知道润玉曾与魔后在凡间相见,恐怕又会生事,即使明明有着旁人。

润玉幻出逆鳞,递与邝露,“你不希望我陪着,我便不去了。不过这逆鳞你收着,若是有什么危险,你施法术与这逆鳞,我便会知晓。”

邝露看着那片逆鳞,有些难过,这逆鳞被生生剥下时会有多痛啊。伸出双手,将那逆鳞收入自己袖中,邝露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露露可在嫌弃润玉曾将逆鳞赠予他人?”润玉怎么会不知道邝露真正为何而感伤,邝露早就放下了那段经历,真正一直在意的只有自己。润玉担心自己不能给邝露最好的一切,担心自己的爱对于邝露来说已经不再纯粹,配不上她的赤诚之心。

“邝露很喜欢,会好好珍视的。”邝露笑着说。

润玉抱住邝露,深深嗅着她颈间的香气。他的露露总是这么的善解人意,一句话就能抚平他的所有不安。

“润玉,茶要凉了。”邝露有些害羞,她的润玉有时候真的很粘人。

“那露露可要陪我饮茶?”润玉放开了邝露,问道。

邝露摇了摇头:“魔后相约多时,邝露此时要去赴约。”看着润玉有些不开心的神情,邝露接着说着:“天上一日,凡间一年,邝露定会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归来。”

润玉这才开心了一些,不由狡黠建议着:“上元仙子如此忙碌,不如领了天后这一闲职,倒是会轻松一些。”

邝露见润玉一脸调笑,索性连礼也不行了,直接转身离开了。不过润玉看着邝露红了的耳朵,心情倒是大好了。走到桌案前,打开信一看,却发现信上没有写赴约时间,润玉不由担心起来邝露会不会白走这一趟,累到自己。因此也有些奇怪魔后竟然连封信也写不清楚。润玉昨日便被天将禀告了有魔界侍女持魔尊凤羽与魔后书信来访了天界并去了朝露殿,润玉不担心魔界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天界做什么,不过也确实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过润玉见邝露疲惫,也就没有再次返回朝露殿打扰邝露休息。而且他了解邝露,这种事情她一定会告知自己以免自己担心。他的露露一向贤淑有礼,进退有度。凡间时邝露做了太子妃,可是大材小用了,如此佳人,自然只有天后之位才配得上嘛。

邝露下了凡尘,找了一间冷情的茶馆休息了起来。魔后这种邀约方式也只能顺其自然了。邝露点了一杯茶,慢慢饮着。

“邝露!你总算来了。”是锦觅活泼的声音,“你可不知道我一有空就来凡间找你,却不见你踪影,凤凰都怀疑我了。”

“魔后。”邝露起身行礼。

“哎呀,叫我锦觅就好了,或者叫我汤圆吧,这个名字你比较熟悉。”锦觅纠正着邝露的称呼。

“不知汤圆找我何事?”邝露改了口,毕竟在人间称呼她为魔后确实有些奇怪。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看看你身体好了没有。不过我是糊涂了,就写了相见地点,没有写相见时间。”锦觅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邝露却在心中默想,人间这两个字也算是指定了位置?

“邝露无事,劳你担心了。”邝露依旧淡淡的,不过还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也不知道呀。可能我们相处久了,我对你的气息过于熟悉了,你一来我就感觉到了。”锦觅天真回答。这个答案却惊了邝露,能够如此敏锐感知自己的气息,这并不容易,为何魔后如此轻易做到了。

锦觅见邝露不怎么说话,便自顾自接着说道:“见你可真不容易。我好不容易劝凤凰现出了真身,拽了一根羽毛,我的侍女才带着我的书信去的九重天。天界果然天规森严。”

“多谢牵挂。”邝露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对于锦觅的突然亲近并不太适应,也说不上开心还是不悦。

“对了,要不是因为我眼睛分辨不出颜色,我真想给你种点灵芝什么的。”锦觅撅着嘴,确实感到很遗憾。

“不用了,我的身体真的无碍。”邝露只得再次表明自己的身体很好。

邝露突然感到一股寒气,直逼得自己打颤。

“锦觅,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是魔尊愤怒的声音。

“凤凰~”锦觅急忙站起身朝旭凤怀中扑去,“我只是想见见邝露啦。”

“见完了,走吧。”说着,魔尊便拉着魔后离开了,始终不曾给上元仙子一个眼神,也无事了魔后与上元仙子慌乱仓促的告别。

邝露抚着胸口,渐渐感觉寒气消散。毫无疑问,这股寒气的来源是魔尊,可是魔尊明明没有动用法术,自己怎么会如此不适?莫非还是自己太虚弱了?自己如此残败的身体,如何担得起天后的重任,可是自己又该如何对润玉说呢?

(二十五)

邝露在茶馆休息调整了一会儿才回天界,邝露只觉得身体有些虚弱,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润玉,为了不让他担心还是要去璇玑宫。

润玉正在细细品味着邝露沏的茶,见邝露回来,便放下茶盏,立即起身迎了过去。可是一扶住邝露,本来绽放笑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吗?怎么感觉你如此虚弱?”

邝露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润玉不放手,邝露只得由着润玉握着。“我没事。”轻声解释着。

“你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虚弱,回来就这样,不能告诉我吗?”润玉有些焦急,也有些生气。

“真的没事,不过和魔后聊了几句,然后魔尊便接魔后回去了,我也就回来了。”邝露一边耐心解释,一边用另一只手轻拍润玉的手臂以示安慰。

“我送你回朝露殿休息。”润玉并不完全相信邝露的话,毕竟他知道邝露是那种受了委屈也不说的,这件事自己要好好查一下。

“好呀。”邝露笑容俏皮,很是可爱。

润玉将邝露送回了朝露殿,嘱咐了几句便去了七政殿。命令几个侍卫去彻查此次邝露去人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侍卫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便回来了,所禀报的和邝露所言一模一样。润玉一方面为邝露确实没有经历什么不好的事而感到放下心来,另一方面却又因为邝露只是去了次凡间,身体就如此经受不住而开始担心。

润玉始终没有忘记缘机仙子曾说的邝露需在凡间历劫三十六年,而邝露不过十八年便回来了,到底是没有完全恢复好。如今虽然表面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身体情况确实时有波动。

“真的没有办法吗?”润玉小声言语着。

邝露回到朝露殿便躺下了,邝露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虚弱,更不明白为何那一瞬间,自己感受到了寒意。“还是要常去省经阁看看书,多多修炼一下自己。”邝露想着。

除此之外,邝露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锦觅的眼睛无法分辨颜色,自然种不出花朵,那花界还是由长芳主管理,可是到底还是要有一位亲近天界的管理者比较好,自己不如抽空去看看,不过还是要问问润玉的意见。

邝露一连休息了近一个月,没事就去省经阁看书,修炼自己。因着身体不舒服,邝露也很少走动了。太巳仙人知晓后,和邝柳一起来看她,并带了不少府里的珍贵药材。不过见邝露并无大碍,他们也就放下心来了。太巳仙人给邝柳一点事情,让他先回去了。

“女儿呀,你现在和陛下是什么情况呀?”太巳仙人在说了许久杂事后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邝露红了脸,还是如实回答:“两情相悦。”

“哎,爹也看出来了,不过爹问的是你们的婚事呀。总是拖下去对你声誉不好。”太巳仙人隐瞒了朝堂中的议论纷纷与质疑,只是委婉地提醒了邝露。

“润玉要我做天后,但是我一直没有答应。”邝露对此倒是很淡然,这种甜蜜的恋爱时光她很享受。再说也确实没有必要因为润玉的身份,就免去了平常仙家在成婚前都会有的美好经历。她总是希望润玉能谈一场普通的恋爱,彼此间的信任是基于对彼此的深厚情谊,婚姻之事不过是水到渠成。一纸婚约不能给润玉安全感,但是自己可以给他安全感,那种自然的对恋人的安全感。她会治愈润玉关于恋爱、关于婚约的伤,而这些也要慢慢来。

“罢了,你一向有主意。”太巳仙人说着,没有无奈,却有几分了然,“你好好休息,那爹就走了。”说完便直接走了,也不许邝露送自己。

邝露坐在榻上看书,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润玉的笑颜。“太巳仙人来过了,这么多药材,我那里可是有更好的。”润玉认真说着。

“你那里好药材又不能给我。”邝露娇嗔道。

“怎么不能?”润玉发问。

“无功不受禄。你赐我药材,名不正言不顺。”邝露一边解释,一边拉润玉一起坐在榻上。

“找个理由呀。你说,就说是给未来天后的聘礼,可好?”润玉拿过邝露手中的书,放在一侧。见邝露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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