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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

(香蜜玉露同人)因果循环

(十六)

邝露一直静静地等着,不成想那兔子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点野草上结的野果子,跳到自己怀里,咬着草梗好像要喂给自己吃。邝露笑了笑,不由觉得自己也变笨了,自己养的兔子自己还不了解吗?自己这个兔子没有什么本领,还贪吃贪睡,还娇气,估计它刚才根本没有听懂自己所说的话,是饿了,出去找食去了。

罢了,一只兔子,自己就别为难了,好歹还想着自己,没有吃独食呀。邝露张嘴吃了野果,真酸啊,比山楂还酸。邝露看着兔子,叹了口气,“你不会带点好吃点的?”兔子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好像又委屈了,接着从邝露身上跳了下去。开始拼命用牙齿啃绑在邝露手上的绳子。

邝露知道它的意图,反而劝道,“你啃不开的,算了吧。而且我身体这么弱,也跑不远,再被抓回去,你就没命了。”

不过那小兔子仿佛没听见似的,依旧拼命地啃着,啃得兔嘴红了很多,接着牙龈也开始出血,眼睛也越来越红,仿佛要哭了一般。邝露看着又好笑又感动,不由开始调侃自己的兔子,“不错,平时没白喂你吃各种补药。”

过了不知多久,邝露手上的绳子终于被啃开了,兔子的嘴唇与牙齿也流了血,邝露虽然心疼,但现在的主要任务是逃出去,于是说道,“我抱着你跑不快,你跟着我跑。还有,不许掉毛。”一边手也不停地解着自己脚上的绳子,终于解开了,小心的爬出鸡舍,往后山上跑。邝露知道黑衣人一旦发现她逃脱,定会寻找自己,但是很有可能向山下寻找,认为自己努力跑下山求救,而自己跑不远,免不得又被抓回来。所以自己逆向往深山里跑,一方面多拖延些时间,另一方面黑衣人因着找不到自己,向山下寻去,说不定会被哥哥发现,就能找到这里了。

邝露往山上跑着,虽然杂草茂密,倒也极好的隐蔽了她。不过汤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茂密的杂草让它蹦起来很艰难,很快就落下了。邝露听不到声响,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兔子了,虽然觉得这个兔子很是拖后腿,却也决定回头寻找。

走了几步,发现了正焦急的找不到自己的汤圆,也觉得内心柔软,却听见一阵嘈杂,邝露不禁心下一沉,这么快就发现自己跑了吗?蹲下了身,将自己隐藏在草丛里。却仿佛听见自己哥哥的声音,“杂草里多寻寻,注意兔子毛。”

邝露急忙起身,“哥,我在这!”

且说邝舒见附近没有邝露,想着她的妹妹那么聪明,可能往山上跑了,而且又发现了兔毛,就往深山里寻了。

邝舒急忙奔到邝露身边,“没事吧?有受伤吗?吓到了吗?”

“没事,就是回去要沐浴,鸡舍的味道太难闻了,不过汤圆受伤了。”邝露笑着安慰着自己的哥哥。

“你没事就好,我管汤圆干什么?”邝舒一边说,一边扶着自己的妹妹下山路。邝露也只是笑笑,其实她确实有点不适,山上阴湿,她本来就弱的身体又跑了许久,现在彻底放下心,就觉得很累了。上了大道,邝舒扶着邝露坐上了轿子,邝露一边抱着汤圆,一边睡着了。

邝露到底还是受了惊,也累到了,病了几日,慢慢饮着药调理身体才见好。汤圆也被丫鬟好生照顾着。邝将军大胜归来,入宫述职完,就立即回了邝府,看到邝露没有大碍,也就放心了。不过因着这件事,邝露也不太喜欢出去玩了,愈发沉稳安静起来。

邝露及笄那一年,皇上下旨,“邝将军军功显赫,为国为民,赐封护国公。邝露温婉贤淑,凤仪之姿,赐婚太子。”于是邝露成了太子妃,在十五岁那年带着自己的兔子与丫鬟嫁进了皇宫。

太子久知邝露芳名,一见十分喜爱。不过因着邝露的身体虚弱,不能生子,不然会难产而死,所以两人从不曾有什么肌肤之亲。邝露分析朝政,条理清晰,太子也很是惊讶,于是太子与太子妃更像是挚友而非夫妻。

不过宫中险恶,邝露虽贵为太子妃,但是因为一直无所出,而且太子也从不在她那里留宿,而被华婕妤排挤。华婕妤是邝露入宫后第二年进宫的,因着一曲舞吸引了太子,如今已产下一子,很是被宠爱。不过邝露一直淡然处之,自己的太子妃之位是因着邝家而来,自己也只求不给邝家拖后腿,安安稳稳即可,所以不欲卷入争端。

可是那华婕妤却不依不饶,邝露虽然无所出,但是太子妃就是日后的皇后,华婕妤很是不服气,毕竟自己诞有一子,怎可屈居人后。可是自己在太子面前撒娇,太子却说太子妃一向贤良淑德,并无过错,始终很是珍视邝露。毕竟太子也觉得邝露的才能性格,处事方法很是大气有度,那句“凤仪之姿”也名副其实,将来会是很好的一国之母,而且绝不会苛责后宫。所以次次驳回了华婕妤的试探。

华婕妤也知晓太子虽不宠幸邝露,却是十分敬重邝露。只好自己图谋,面上反倒对邝露愈发尊敬了,时常往邝露处送些礼物。邝露与各个宫中的侍女都有些交好,毕竟大部分人都喜欢这个温柔稳重的太子妃。汤圆各个宫都会随意转着,邝露发现汤圆还是很受欢迎,也就不拘着它,就随它了。

几日前,汤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打翻了华婕妤亲手为邝露所酿的甜酒。华婕妤很是生气,将汤圆折磨的奄奄一息。翠玉是华婕妤的侍女,看到了之后偷偷告知了邝露,邝露便去华婕妤那里要回了汤圆,并赔礼道歉。邝露看着快没气的汤圆,很是不解汤圆为什么会去招惹华婕妤,明明它是有分寸的,不会给自己惹事。心疼困惑之余,还是让侍女先带下去照顾。

因着翠玉帮自己救回了汤圆,邝露赏赐给了她一根玉簪,觉得也很配她的名字。却不想被华婕妤知晓了,以着翠玉要谋害华婕妤的名义将她打得几乎死了过去,还是押在牢里不肯放。

邝露虽为太子妃,但是后宫还是由皇后打理,自己不好直接插手。于是看着自己手中从宫外邝府送进来的丹药,觉得既然事情因自己而起,自己也要好好了了这件事。于是将丹药交给自己的婢女,让她晚些夜深人静之时将自己的丹药送到翠玉那里。毕竟她知道翠玉的伤重,恐怕寻常医药是治不好的,自己的丹药想来非凡品,可能可以救她一命。

“娘娘,这药是高人特意给娘娘的,还是不要赠予他人吧。”邝露的侍女劝阻道。

“无碍,你把太医院的太医请来,让他给我看看,再开点药就好。”邝露说道。

侍女去了太医院请了太医过来,便依着邝露的意思,拿着丹药退下了。

太医给邝露诊了脉,说是无碍,并将自己带过来的药汤递给了邝露。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的太医,邝露觉得自己的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不过还是接过了汤药,一饮而尽。

接着邝露便觉得天旋地转,胸口烧痛不已,一口血吐了出来。各种画面涌进了自己的神识之中,痛苦异常。看着面前模模糊糊的太医,邝露只觉无比羞惭愧疚,接着便昏了过去。

(十七)

天机盘不停飞速转动着,发着白光。

“怎么回事?”润玉厉声问着缘机仙子。

缘机仙子立即跪了下去,“陛下,好像是上元仙子魂归天界了,具体情况臣也不知。”

“好像?不知?”润玉已经气得发抖,强烈的不安袭来。

旭凤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月下仙人知道恐怕是小露珠出事了,气氛比刚才更为紧张了。

天机盘突然白光耀眼,所有人都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一瞬,润玉便发现了从天机盘出来的邝露,只见邝露虚弱的坐在地上,手支撑着身体,嘴边还有残血。润玉急忙去扶,却不成想邝露一下子对着润玉跪下长拜,润玉一下子紧张起来。

“陛下,求陛下放过太医,求陛下放过他。”邝露哭泣着哀求道。邝露在中毒而死的一瞬间,脑海中前尘往事闪现,也认出了那太医正是自己愧对的披香殿主事。那时自己为了私利决心杀死披香殿主事,不过最后还是不忍,将他抹去了记忆与仙力,令其坠入凡尘。生生世世忍受轮回之苦,不得飞升。如今自己不过是自食恶果,可是陛下一旦知道了是太医毒死自己的,一定会为自己而惩治他的。

润玉不知道邝露在说什么,可是他看到邝露对自己跪下,听到邝露称呼自己“陛下”,猜到了邝露恐怕是记起了过往。润玉蹲下身扶住邝露,焦急说道,“你先起来,地上凉。别哭了,你说的我都答应,先起来好不好,不哭了,好不好呀?”

“陛下答应了?”邝露问道,泪痕犹存。

“答应了。来,我先扶你起来。”润玉将邝露扶了起来。此时的邝露很是虚弱,神识也有些混乱,脑中各种场景纷杂,一时静默无言。

旭凤看了这一场景,终于回过神来,开口说道,“所以你决心不派出天兵寻找锦觅了?”

邝露这时才注意到一旁的魔尊旭凤,忙要行礼。润玉止住了她的行礼,心中有些烦躁。润玉不知道邝露想起了多少,也不知道邝露的神识会不会因为历劫时间不足而受损, 旭凤却还在一旁聒噪,正要出声赶人,却听见邝露缓缓开口,“魔尊,不知魔后怎么了?”

旭凤看了虚弱的邝露一眼,不作理会,他一向没有把邝露放在眼里,只觉得她是润玉的跟班,只会按吩咐完成润玉交代的所有事情。

“邝露,你刚回来,不要多思。”润玉正劝阻道。

“锦觅失踪啦,凤娃急死了,请润玉帮忙呢!”却不成想月下仙人直接说了出来。

“魔后,失踪了?”邝露不由小声念了出来,脑中却闪过了汤圆的样子。

“邝露,没事,我会处理的,你不用管,我送你去休息。”润玉见邝露神情恍惚,不由担心起来。

“我知道。”邝露小声说道。

“你知道!”旭凤惊讶道。

“你知道?”月下仙人有些疑惑。

“邝露,你不用管。”润玉劝阻道。

三人同时说道。

“嗯,我知道。我养的兔子好像就是魔后,魔尊不妨去人间皇宫寻寻看。”邝露开口道。

旭凤虽然有些奇怪邝露怎么会知道,而锦觅又是怎么变成了兔子,但终于有了线索,自己还是要去看看的,于是一阵风似的去了凡间。

“邝露,你没事吧?”润玉担心着邝露,也不去管旭凤的去留。

邝露在润玉怀中微笑着摇了摇头,紧接着却昏了过去。润玉急忙将邝露抱到了璇玑宫,请岐黄仙官来诊断。

“上元仙子神识混乱,身体虚弱劳累,导致昏迷。”岐黄仙官禀报道。

“怎么样才会好?”润玉一边握着邝露的手,一边问道。

“这...这恐怕要等仙子自己醒来,臣也无其他办法。”岐黄仙官迟疑开口。

“退下吧。”润玉吩咐道。

其实润玉有些害怕,他实在担心自己的邝露会一直沉睡。是不是因为记起了过去,不想见到自己,所以才会昏睡呢?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冷漠无情伤了邝露,所以邝露的神识才会混乱呢?不过那段自己没有看到的邝露的最后的凡间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还是要问一下缘机仙子。

“宣缘机仙子。”润玉对仙侍吩咐道。

润玉看着邝露紧闭的双眸,微蹙的眉头,苍白的面颊,没有血色的薄唇,感到无比窒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没能好好保护她。即使刚才,也是她帮自己劝走了旭凤。可是露露啊,我是真的想保护你,好好保护你,请你一定给我这个机会,以后的漫长岁月,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会疼你,爱你,奉献自己所有的一切,你醒来,好不好?

“陛下,缘机仙子求见。”仙侍禀告道。

“让她进来。”润玉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说吧,邝露到底经历了什么?”润玉看着缘机仙子,平静开口。

“陛下,上元仙子是被太医下毒致死。”缘机仙子回禀道。

“什么!”润玉有些吃惊,“到底怎么回事?”

“那太医被华婕妤威胁,说是要他毒死上元仙子,才能放了他女儿翠玉。”

润玉心下沉思,那时邝露所说让自己放过的太医,恐怕就是下毒的人了。可是邝露为何要为一个害她的凡人求情呢?

“不过陛下,那太医有些不寻常。”缘机仙子接着说道。

“怎么不寻常?”润玉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臣看了一下那太医的轮回本子,虽然已经很厚了,却是没有个开头,好似突然出现的凡人。”缘机仙子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陛下。

“没有开头?怎么一回事?”润玉发问。

“有点像被贬下凡的仙人一样,却什么记录也没有,有些奇怪。”缘机仙子也是刚刚才发现此人的异常,之前自己安排命理,却也不曾注意到。

“还有什么吗?”润玉问道。

“还有凡间上元仙子去世那年,没有吃陛下托人送去的护魂丹药,而是将丹药给了翠玉。别的再没有了。”缘机仙子回到道

“下去吧。”润玉沉声说道。

润玉看着床上依然沉睡的邝露,心中有些迷茫,自己那时看着观尘镜困惑的正是邝露为何没有立即服下送过去的丹药,而后来的事情因着旭凤阻挡着,自己便不太清楚了。而现如今,润玉觉得自己的邝露好像瞒着太多的事情了,而自己也好像确实太不了解她了。不过以后,自己绝不会像过去那般粗心,定要知晓关于她的一切。

(十八)

这边旭凤急忙赶到了人间的皇宫,此时太子妃殿里正因为着太子妃突然逝世而焦急忙碌着,太子、皇后、各宫妃子都赶了过来,还有邝夫人。旭凤找到了因突然的变故而被宫女弃之一旁的兔子,那兔子奄奄一息,但是旭凤还是认出了锦觅的气息,抱着兔子,一瞬回到了魔界。

解除了缚灵诀,抱着异常虚弱的锦觅,旭凤一时又急又气,正要问锦觅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到锦觅挣扎说道。

“邝露,救邝露,华婕妤要毒死她,旭凤,快去救邝露啊!”锦觅焦急的拽着旭凤的黑色前襟。

“邝露?邝露已经回天界了。”旭凤不知道锦觅为何突然挂记起了邝露,也不清楚锦觅所说的华婕妤是谁,但还是耐心解释道。

“那她没事吧?”锦觅依然不放心。

“没事。比你还好呢。”旭凤也有点生气,锦觅自己都这样了,还去管不相干的人。

锦觅放下心来,便昏睡过去了,旭凤将她放在床上,使用灵力为其疗伤。过了三日,锦觅才好转起来,旭凤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锦觅回想着过去发生的事情,觉得既恍惚又有些留恋。

那时有一日锦觅发现侍女带着的绒花很是好看,而且自己有一种熟悉亲近感,于是问自己的侍女是从何处买来的,被告知是从人间皇城买来的。锦觅想着自己许久不曾去人间玩了,旭凤棠樾最近在忙着战事,自己索性去一向比较太平的人间京城玩玩,买朵绒花。不过当时的锦觅还不知道这绒花正是邝露所做,用来卖得零花钱的。

于是锦觅换了风流男装,同时为了不显现自己的灵力,招来什么妖类,锦觅戴上了自己的葡萄藤锁灵簪,还拿着一些小玩意,其中就有她第一次到魔界时旭凤给她买的兔子耳朵。

锦觅一个诀就到了皇城的郊区无人处,毕竟闹市凭空出现一个人,会引起骚乱的。正要进城,却看见两个灵力不太低的妖类正在密谋什么,锦觅知道现在妖族正在与魔界对战,自己可不能被抓,决定偷偷溜走。却不成想他们好像发现了自己,直往自己这边寻来。锦觅灵机一动,戴上了兔子耳朵,变成了一只兔子,躲在草丛里。

“一只野兔罢了,倒是吓我一跳。”其中一个妖类说道。

“这野兔好像刚具有些灵力,就知道偷听。”另一个妖类声音阴沉道,“还是好好做你的野兔吧。”说着,就给锦觅施了一个缚灵诀,之后两妖就急匆匆的走了。

锦觅此时一边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锁灵簪和兔子耳朵果然都很好用,另一反面很是愁苦,自己戴了锁灵簪,灵力本来就很低微,这又被施了缚灵诀,自己现在就和普通的野兔没什么两样,这可怎么办呀!

锦觅一点一点,蹦蹦跳跳往郊区的村庄蹦去。正想着还是要找人帮忙,就被人一把抓着后颈提了起来。

“哇塞,这野兔还挺好看,味道应该也会不错吧。”就听见一个粗糙的声音。

锦觅蹬着腿,瞪着眼,就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猎户正看着自己,仿佛盯着一块肉。

“浑身雪白的,拿城里卖了吧,城里的小姐什么的多半喜欢,比自己吃了上算。”一个不算温柔的女声。

锦觅猜这两个人应该是夫妻,此时自己拼命点头,证明自己认同那个妻子的话。不过猎户好像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以为这兔子还想逃,于是抓得更紧了,回到家就扔进了兔笼子里,不过还是扔了点烂菜叶什么的。

不过猎户觉得自己的妻子说的话甚是有理,于是养着锦觅,等上元节进城时卖掉。于是锦觅每天只有一些烂菜叶,偶尔有个萝卜头可以吃,起先锦觅不想吃,可是没有了灵力,作为普普普通通的兔子,她是真的饿啊,于是就开始吃了,味道真是不好,可是可以填饱肚子,她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期待上元节的到来了。

上元节那天一早她便被扔在水盆里,冷冷的,差点没把她淹死。之后猎户妻子拿很硬的毛刷把她洗了个遍,洗完之后锦觅已经觉得自己快冻死了。猎户把她装在笼子里,放在路边摆摊。从早到晚,行人行色匆匆,虽然有人会多看她几眼,却始终没有人要买下她。她渐渐地有些绝望,还有些后悔,自己以后再也不胡闹、不乱跑了。

然后锦觅突然发现了一位小姐,很是眼熟,而且自己觉得很是亲切,于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幸运的是她也看向了自己,并买下了自己。太不容易了,自己终于要脱离苦海了。

不过锦觅没有想到自己进入了另一个苦海,这个和邝露同名的小主人,非常喜欢撸自己的毛,而且很喜欢用自己的毛做各种东西。除此之外,还喜欢给自己吃各种本来邝露需要吃的药,锦觅有时候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欠她的,以至于什么事情自己都得陪着她。

之后邝露被掳时,自己不但奉献了自己的毛,还奉献了牙齿,血淋淋的牙齿疼了好久。可是随着邝露的长大,锦觅越来越觉得她很像那个天界的邝露,而自己总是觉得对她非常熟悉与亲近,自己好像又喜欢又依恋她,喜欢她叫自己汤圆,喜欢她温柔的抚摸自己。

所以当她看到华婕妤往送给邝露的甜酒中下寒毒时,自己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并撞翻了甜酒。而之后被华婕妤的侍女拳打脚踢,甚至拿簪子刺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毫不后悔。即便自己被旭凤发现时奄奄一息,自己也牵挂着邝露的安危,确定她没事之后才放松了下来。

不过在给旭凤解释时,锦觅三言两语讲了自己变成兔子的原因,至于自己其他所经历的事情,锦觅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有些冗长,于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当旭凤逼问她因何而受伤时,锦觅也选择了隐瞒,只说那些宫女还有华婕妤拿她撒气才使自己如此。锦觅直觉如果旭凤知道自己是为了邝露而受伤,旭凤会去找邝露算账的,而自己真的很珍视邝露,索性从来也没有提邝露。

旭凤在听锦觅解释之后,去找了那些恶毒宫女和华婕妤好好算了一账。而天界的润玉这几日却不曾管邝露凡间的是非事,只是守住仍在昏睡的邝露,除非上朝,几乎寸步不离。

(十九)

润玉日日夜夜守着邝露,却也只能等她自己醒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十八天。

这天,润玉去上了早朝。邝露悠悠转醒,睁开眼,用手撑着身体坐起来,看向四周,邝露认出来这里是璇玑宫。邝露昏睡这几日,一直在做梦,梦着前尘过往,如今看着这一切,真真有一种大梦三生的感觉。

“邝露,你醒了?”润玉看到有璇玑宫仙侍去了凌霄殿,便猜到了是邝露醒了,他之前已经吩咐过了,只要邝露醒来了,无论自己在做什么,都要立即去通知自己。润玉直接散了朝会,立即奔回了璇玑宫,便看到邝露正在认真的看着周围。

“陛下。”邝露要起身行礼,却被润玉扶住了。

润玉扶着邝露坐在榻上,邝露却显得有些不安。润玉也不急,只是一点一点轻抚着她的背,就像邝露还是一个小娃娃时候一样。邝露慢慢放松了下来,缓缓开口,“陛下,这于理不合。”

“乖,叫我润玉。”润玉温和说道,并没有理会邝露说的于理不合

“陛下!”邝露有些不知所措。

“露露,乖,以前不是一直叫我润玉的吗?”润玉笑着对邝露说。

邝露低着头,脸却红了,绯霞满面,苍白的脸仿佛也有了生气。润玉看着,心里一动,将邝露完全靠在自己的怀里,轻握着邝露的手,慢慢抚摸着。

“陛下…”邝露觉得此时的自己对陛下的行为毫无办法。

“露露,你想起来了吧?过去是我太忽视你了,也太迟钝了,没有意识到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露露,我喜欢你,我爱你,做我的天后,好吗?”润玉表白着自己的心意,有些急切。

邝露一边听着,一边细细思量着,然后慢慢抬起头,看着润玉,答道,“陛下,我没有完全想起来,很多过往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润玉发现邝露没有回答自己的表白,也没有再叫自己润玉,心中无比失落,面上却不显,只说,“没关系,记不记起来都没有关系。”

邝露看着面前的润玉,觉得和那些涌入自己脑海中的画面中的润玉不太一样,但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同,邝露闭上眼睛,想看清楚过去的画面,却始终是模模糊糊的,只有个大概。

润玉看见邝露闭着眼,眉头微蹙,猜到她在想以前的事,用手温柔的抚摸她的额头,抚平她的柳叶细眉。邝露睁开眼,看着润玉,一时静默无言。

“陛下过去两千年都不曾逾矩,今日是为何呢?”邝露打破了寂静,问道。

润玉愣了一下,细想了一下,回答道,“那时你没有七情六欲,我不能乘人之危。如今你七情六欲俱全,我想表明自己的心意。而且我们错过太久了,我不想再错过了。”

“可是陛下,感情也需要慢慢来。”邝露反驳道。

“那我和你一起慢慢来。”润玉不由得抓紧了邝露的手,不知为何,润玉觉得此时的邝露和过去的邝露不太一样,仿佛离自己很遥远,而自己仿佛抓不住。

“好。谢陛下。”邝露回答道,却好似有些累了,便又昏睡过去了。

润玉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邝露,心中却觉得无比悲伤,哪怕身体相靠,润玉知道邝露的心恐怕已经和自己远了。因为自己的冷漠,因为自己的忽视,因为千年来无望的等待。可是无论如何,自己不会放手,也不会允许邝露再次离开。

邝露又睡了好久,润玉在一旁陪着她。当邝露再次醒来时,一睁眼便看见靠在床边架睡着的润玉,依旧那么温润如玉,邝露心里微动,却也不知道如今自己应该如何面对对自己如此深情的陛下,邝露觉得不安,过往两千年陛下对自己的情谊自然不是假的,但是那模模糊糊的过去,也是真的。而自己如今,又该如何自处呢?

罢了,顺其自然吧。不过到底君臣有别,如今自己醒了,自然要回朝露殿,断然没有再待在璇玑宫的理由和身份。润玉此时也醒了,看着正心下思量的邝露,邝露嘴唇已经有了血色,看来这一觉睡得还好,润玉不由笑了笑。邝露一抬头,便见一脸温柔浅笑的陛下,却不知为何,有些心痛,脑海中的画面变得清晰,陛下那时对着的锦觅仙上笑得一脸温柔,而自己远远的跟在后面。

润玉发现邝露的脸色不对,忙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现实与过去的情景重合,那时他也是这么关心锦觅仙上的。邝露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欣喜自己得到了一直向往的在意,还是遗憾曾经这份在意给自己的伤痛即使是现在也让自己心生感触。

“邝露没事,谢陛下关心。”邝露回答道,内心却也平静了。过往无论如何,都不可追了,自己过去也不曾完全沉溺于伤痛,而如今,又有什么理由过于心痛神伤呢?不过是自己才刚醒来,身体虚弱,神识混乱罢了。自己需要静下心来,好好修炼才行。

“陛下,邝露请求回朝露殿修炼。”邝露认真而坚定地说道。

“在璇玑宫吧,你要修炼,我还可以帮你。”润玉劝着邝露。

“陛下,君臣有别,于理不合。”邝露坚决不肯。

“露露,你可是在生我的气?我悔过了,真的悔过了。露露,你可以信我。”润玉解释着,声音中有着浓浓的悔意,紧紧抓住了邝露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邝露有些惊讶,自己的陛下真的回头了,可是自己是否还在原地呢?

“陛下,你说过,会和我一起慢慢来。”邝露劝着润玉,自己爱慕陛下的心没有改变,但自己爱的方式变了,不再是执着等待,也不再是站在原地。既然你也思慕我,那我便要以自己的步调走向你,也要引着你慢慢走向我。无需着急,几千年的光阴,邝露知道自己拥有很多很多的耐心。

润玉看着对自己微笑的邝露,虽然不知道邝露到底在想什么,但是看着对方水盈盈的眼睛中闪着光,没有悲伤痛苦,没有犹疑不安,有的只是憧憬与希望,不由也跟着微笑了起来,“好,我们慢慢来。”温柔却郑重。

曾经的我们,咫尺天涯,如今,就让我们一步步,坚定地走向对方,缩小着这因着错过,误解,迟钝,悲伤等等造成的裂痕。是我太急了,在找寻滋养你的那一千年,我明明已然明白自己要学会更好的理解你,更好的爱你,而如今,便是新的开始,我不会勉强你的心意,我只会陪着你,思你所思,忧你所忧。但是我知道,我们的心终会再次相遇,而这一次,不只有信任,还会有深远悠长的爱意。

(二十)

上元仙子历劫归来,却依然没有管理什么事情。邝露每日只是去省经阁翻阅经文,提高自己的修为,累了的时候在天界散散步,回太巳府看看太巳仙人与邝柳。不过早朝邝露还是会去的,邝露知晓,不能完全不问世事,审时度势、分析利弊也是必须的。

润玉没有因为邝露不再服侍自己而觉得很伤感。他一直知晓,其他仙侍从不会像邝露一样事无巨细。邝露现在的身体精力,再像以前一样照顾自己,就是在害她。润玉不能时常看到邝露,自然很是思念。因此,润玉提高了自己的工作效率,好多留出一些闲暇时间,去陪着邝露。

其他仙人看到陛下时常陪着上元仙子,或去省经阁和邝露一起阅读,或散步于天界各风景处,或对弈,或只是简简单单的品茶交谈,平淡却又让人觉得很是养眼。有仙人暗暗议论,这陛下只要得空便去寻上元仙子,反倒是上元仙子淡淡的,只是每日勤于修炼,看来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

润玉知道了这种说法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慢慢来,一点点靠近,总会两情相悦、琴瑟和鸣的。邝露很享受现在的状态,虽然依旧是几步之遥,但是不再是自己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看着他的一切,却不知如何更好地参与他的生活之中。现在他们并肩而立,不只是君臣,更是可以一起商议谋划的挚友,以后也会是相伴朝夕的伴侣。

“邝露的棋艺果然远不如陛下。”连下几局,都是邝露败下阵来。

“但是你很聪慧,进步很快。你初和我下棋时,满盘皆输,如今只是惜败。”润玉微笑着看着邝露。润玉下棋从不让着邝露,邝露不喜欢他让她,邝露更喜欢和润玉认真切磋,即便自己输了,也学会了许多。

“休息一下吧。”润玉一挥手,收起棋盘,仙侍捧过来茶具。润玉自然地沏茶,一时茶香四溢。邝露看着游刃有余的润玉,微笑着说:“那我好好尝尝陛下的茶了。”茶水甘甜清冽,确为上品。

“星辉下的露水,可还喜欢?”润玉解释道。

而邝露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润玉为天后寿宴收集星辉下的露水,自己拿了太巳府的水晶盏用来盛放露水,却被润玉识破了身份。润玉解下头盔时勾断了邝露的头发,邝露那时又羞又急,就忽略了那细微的痛。现在不知为何,却想了起来,可能那种隐痛一直存在,也一直被自己倔强地忽略。

“喜欢。”邝露笑着说,“邝露很高兴陛下不会因邝露而去避讳什么。”

“我从来不曾避过你什么。”润玉看着微笑的邝露,也笑着回答道。

“那陛下可要对邝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邝露要求道,七分认真,三分俏皮。

“那是自然。不知露露想知道什么?”润玉发现了邝露的好心情,感觉到了邝露对自己的亲近。

“邝露想知道陛下是如何找回邝露的。”邝露平淡的说着,仿佛谈论的是今日的茶水。

润玉却被这问题惊了一下,他不知道邝露为何会问他这个问题,润玉不想让邝露因此愧疚,所以不曾对邝露说些什么。更何况润玉觉得自己是心甘情愿的,甚至从中体会到了丝丝的甘甜快乐。

“没什么,找到你的元神温养。”润玉觉得这样说没有什么问题,却见邝露摇了摇头,然后低头品茶,情绪不是很高。

邝露放下茶盏,抬起头,淡淡说道,“陛下,食言了呢。”

润玉一时有些尴尬,不知说些什么,莫非刚才邝露就在给自己挖坑?

“献祭后的元神怎会很容易获得,还请陛下不要向我隐瞒。”邝露坚持道。

“露露,真的没什么。哎,你别走呀!”润玉看着放下茶盏起身的邝露,有些着急。

这段时日邝露查阅省经阁的经卷,一方面为了修炼,另一方面便是为了知晓自己是如何复生的。邝露自己知道从来不会有不付出什么代价的复生,所以自己一定要清楚知道。不然以后突然生出了什么变故,自己手足无措可不行。

“露露,我说,你别生气,气坏了自己。”润玉妥协道。邝露复又坐了下来,“陛下早这样,不就好了。”润玉看着那张笑脸,知道自己恐怕对她没有什么办法了。她的小聪明,自己识不破,即便识破了,也只会依着她。

“不过是寻了五百年也找不到你的破碎元神,斗姆元君提点我向西方寻去,得菩萨赐下你的元神。”润玉解释道,至于自己的内心煎熬,只字不提。

“那斗姆元君可曾对陛下说了什么?菩萨又有说些什么?”邝露问道。

润玉有些奇怪邝露对这件事情的执着,但还是回答道:“斗姆元君说,天道往生,因果循回。菩萨授我,水出一源。嗯,就这些。”其实菩萨还说了一句,但是润玉不想告诉邝露,因为那句话让润玉觉得心痛,觉得不安。

邝露细细思索着,复又抬头,“陛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哦!”

润玉只好说道,“还有一句,菩萨说,甘露,救万生之苦。”润玉说完也有些沉重。

“如此瞒着我,陛下可有所了悟?”邝露调笑着,发现了润玉突然的情绪低落。

“露露果然学会了,会拿我开玩笑了。”润玉笑着反驳道。

“陛下还隐瞒我呢,陛下这是恶人先告状。”邝露也不服气。润玉看着昂着头的邝露,起身走到她的身旁,摸着邝露的头,问道,“那邝露可要惩罚润玉?”

“惩罚陛下不许去省经阁。”邝露说着。润玉的手停了摸头的动作,俯下身,看着邝露,“露露恐怕不知道,我可以让省经阁不开门哦!”邝露知道其中的威胁之意,润玉不能去,自己恐怕也去不了。撅着小嘴,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以权谋私,昏君所为”。

润玉听到了,笑了笑,“你可知诽谤天帝何罪?”

“润玉。”邝露笑着说道,眼睛直直的看着润玉,七分狡黠,三分试探。

润玉却愣住了,这是她历劫归来第一次称呼自己润玉,这个称呼太过熟悉,她曾叫过两千年。如今再次听到,润玉只觉得仿佛微风吹过心头,一片片花瓣轻抚着自己曾经躁动不安的内心。

“你的润玉。”执起邝露的手,润玉温柔地说道。自己的露露果然聪慧,自己在她面前不是天帝,只是润玉,她的润玉。不是君臣,不能用君臣礼法。邝露如此解了自己刚才的问题,润玉却只觉得开心。在我面前,无需隐藏你的天性,如现在这般,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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