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依旧静默立着，将所有涉案人员集中在教堂里，日落的余晖带着审判一并宣泄而下。
半夜回来的小孩，急忙离开的修女，不锈钢上的凹槽，几本叠放的格致书，凹陷的烛台，有燃灰的垫子，地下室棺材里的物品，自首的安格斯神父，真正被包庇的人。
虽然世道艰难，但永远不能以正义的口吻施下罪的审判。
“真正犯罪的人是你们三位吧 ，修女小姐们”
黑色修女服颤栗着，恐惧与无畏纠缠。
“安格斯神父，你的做法也不是很正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今天的惨剧也许就不会发生！”
有时庄严肃穆更能掩藏罪罚，不管是无心还是有意。
上帝在心而不在天，心有上帝，处处天堂。
夜风凉凉，远处热闹的人景迷离了乔楚生的瞳膜。
“路垚，你看了不少的教堂，还被震撼哭了，那你信上帝吗？”乔楚生打破沉寂，忍不住出言询问。
“不信，我现在活得好好的，自在逍遥，信他做什么？”
路垚踢踏着腿，走路晃晃悠悠地，很随性。
“咦，你怎么问起这个啊，难道乔探长居然信这个？”
“你不是混道上的吗？”
路垚歪头望向乔楚生，学了他的招牌动作--挑眉
学得真不像，不过怪可爱的，乔楚生心里想着。
“不信，不过今天有点信”
“为什么今天有点信？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吗？嗯？”路垚提起手里的袋子，从里面摸出一个包子，往嘴里塞，语音含糊。
乔楚生没说话，只是站定没走，望着路垚。
忙着埋头吞包子的路垚，走了小截路，没听见人回答，疑惑地望向旁边，没人！赶忙转身，一下子就闯进了乔楚生的眼瞳。
视线相遇。
路垚起先还不明白，有点糊涂，砸吧砸吧眼睛，嘴里还连嚼几下没咽下的小块包子。
盯着盯着，突然意识到什么。
眼睛开始酸涩，但是乔楚生还是坚持着
理智再叫嚣：不要再看了，不要再看了，再看他就要看出来了。
现在应该云淡风轻地移开眼神，再开个玩笑，糊弄糊弄就过去了，明天依旧是好哥们。
可是，乔楚生不是乔楚生了，自从遇到路垚。
明明告诫好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明知道自己这种人不配有太好结局，可是所有的心理建设，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刻全都瓦解了，他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他真的是万分希望路垚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到自己的祈愿，祈愿路垚接受他这位贪婪的信徒。
可是路垚没有再让乔楚生违背生理继续和他对视。路垚先移开的视线，从兜里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油。很正常的举动，整个过程没有看乔楚生一眼。
乔楚生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太多了，他相信路垚已经多少明白了，或许路垚早就猜出来了，他那么聪明，只是选择不戳破。
眼睛本来就能暴露出太多晦涩不能言说的秘密，何况是在人不想设防的时候，更是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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