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策与蓝凛来到谢府所在的街道时,只见方才在客栈里叫嚷着说要看热闹的几人败兴而归。
谢府大门紧闭,哪里会让人看了热闹。再者,这可与妖邪搭了边,惜命的人怎么敢凑上去。
与那几人擦肩而过,穆策蓝凛则是上前敲了敲门,等候了一阵,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隙,看门的门童探出头来道:“二位请回,我家先生公子今日皆不便见客,请另择它日再来,还望见谅。”
“小兄弟。”穆策笑吟吟地用手扶入那缝隙中拦住门童要关门的动作,“恕在下无礼,不过昨夜月吟台一事,在下不巧正知晓些详细,现来拜见谢先生。”
谢家是落户在潭州多年的书香门第,现任家主谢先生门下求学弟子少说十几多说几十,是以在潭州众人都尊称他一声“先生。”
门童听穆策那么说不由有些许犹豫,瞧这二人气度非凡,与他交谈的这位公子更是让人莫名信服,且事关自家公子性命更不敢怠慢,便道:“那请二位稍等片刻,小的需去请示先生的意思。”
穆策含笑点头,将手收回任那门童把门关上。
“若他不慎关门,你的手难免伤着。”蓝凛敛着眉峰,眸子里是对穆策方才行为的不赞同。
穆策先是一怔,随即笑道:“谢先生享誉整个潭州城,手底下的人自然不会那般冒冒失失,没有分寸。”
“总该小心。”
“是是是。”穆策失笑,与蓝凛关系越发亲密后他便发现,这人非但是表现出来的强势,就连骨子里都带着霸道。
再来说谢卓然这事,穆策之所以敢肯定那么说之后谢先生会接见他,是因为谢卓然性命岌岌可危一夜之间已被外人疯狂言传,爱子情深,他自然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与门童所说并非虚言,穆策依旧是那个不论做任何事情都成竹在胸的风雅公子,他可不会拿些没有把握的言语来诓骗人。
提到月吟台是知道谢卓然病危与莳花女相关,然而他并未说了莳花女就是元凶,一切还要等他摸清谢卓然的状况,病危究竟是怎样个病危。
穆策他们并未等得太久,那门童回来便敞开了门:“二位请随我来,我家先生正在前厅。”
“请。”
谢府的布局与一般园林别无二致,小桥流水,角亭回廊,处处花木弄影,十分贴合文人雅客的情致。风水也是极好,虽比不得仙门世家盘踞之地的灵气充沛,但也是一块宝地。
门童带着穆策二人行至前厅却恰好听见里面的谈话声,里面的人谈论时并未避开他人,说话也能听得清楚。
“依道长的意思,犬子是被些妖异的东西近了身?”
“算不得是妖异,但近身吸了精气却是真,尤为迅猛,才致使谢公子一夜垂危。更为确切的尚且不好定论,夜间……”
“哇啊——”嘹亮的婴孩啼哭不合时宜地打断了谈话。
穆策心想:略显沙哑的想必是谢府的主人谢先生,而另一个年轻低沉的男子声音听起来却十分耳熟。
他与蓝凛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彼此肯定了内心的猜想。
“先生,二位公子已经请进来了。”
谢先生腹有经纶,身具风骨,那是多年沉浸史书典籍的积累沉淀,任是惊才艳绝的穆策也无法比拟。
“谢先生。”穆策收了几分平常的随意揖了一礼,再看向旁边的玄色道袍男子,“宋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