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

“给你，取回来了。”白马将棕色的牛皮纸信封递给灰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灰原伸出双手，却在将要接触到信封的那一刻停滞了。

“我能问一下，里面是什么吗？”白马似乎不经意地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硬盘。”

灰原想从白马手中接过信封，却发现对方紧紧捏着信封的另一侧，纹丝不动。

“怎么了？”灰原以为他在戏弄自己，语气微有嗔怪，抬头却看到了白马近在咫尺的红眸。

他的红眸并不是妖冶的鲜红色，像是滴进了墨点的深红色。这种奇异的红色并不给人焦躁轻浮之感，而是温润的红色，是自己最喜欢的颜色。

似乎是有些怪异的描述，但他的眸子确实让灰原感到了宁静。

此时，那双深红色的眸子正认真地注视着自己，充满着探寻，深处似乎还藏着担忧和关心。

“这个……可能是潘多拉的盒子吧。”灰原平静地说道，从白马手中接过信封。

就在灰原将要关上实验室的门时，听到了他的声音：“灰原，我一直在你身边。”

“谢谢。”

白马似乎听到了她的回答，又似乎没有。门板隔开了他和她之间的空间，实验室的昏暗隐没了她瘦小的身影，一种莫名地不祥预感在他的心底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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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个黑色的移动硬盘。硬盘款式平常，但没有任何标志，显然不是市面上出售的产品。

将它连接在电脑上，冷却风扇转动了好一会儿，屏幕上终于弹出了提示输入密码的对话框。

灰原慎重地输入了三次密码后，硬盘中的文件罗列在屏幕上——“APTX-4869作用靶点以及标记选择”、“APTX-4869先导化合物”、“APTX-4869药代动力学研究”、“APTX-4869临床I期数据”……

灰原右手略有颤抖地逐级打开，当一页页实验数据呈现在电脑屏幕上，她曾经亲自输入的字符展现在面前时，灰原长舒了一口气，重重地靠在椅背上。

终于……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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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白马准时在闹钟响的前一分钟醒来。当他洗漱完毕下楼准备早餐时，却闻到了煎蛋的香气。

灰原已经在餐桌旁吃早餐了，桌上摆着煎蛋、煎培根、蔬菜沙拉、面包和牛奶。

“早。”灰原舔了舔唇边的牛奶渍，打招呼道。

“早……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往常都是他做好早餐，她才会起床。

“嗯……”对面的人似是而非地应答，似乎眼前的早餐更重要。

“看来就早餐的烹饪水平来说，我也还差得远呢。”白马坐下，看着桌上黄澄澄火候刚好的太阳蛋和色彩鲜艳让人充满食欲的蔬菜沙拉，说道。

“……谢谢。”灰原有些有气无力地回答。

昨天晚上她又熬夜了，准确地说是通宵，干涩的眼皮让她只想快点合上眼睛。

“没睡好？”白马看着灰原略显凌乱的头发、眼眶下的黑眼圈和与昨天一样的衣着，不禁猜测：“你不会是没睡吧？”

“正打算……去睡。”灰原顾不得用餐礼仪，嘴里嚼着面包，有些含混地答道。

“……女孩子熬夜可不好哦，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白马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关心。

“请在我睡觉的时候保持安静，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