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Chapter 28 危兆

【德拉科】

“长官，亚里克斯先生请您走一趟。我们抓住了一伙人，请长官认认，是不是哈利•波特。”

德拉科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把白衬衫的衣袖扣上，声音薄凉：“知道了，叫他不要轻举妄动。”捉住了……要结束了吗？希望尽快恢复吧。他把薄薄的军装罩在了身上，腰带又松了呢。他叹了口气，快点结束吧。

他再熟悉不过马尔福庄园的地形了，缓缓地沿着墨绿绣金的走廊往前，从新开挖的楼道往下走。从前这个地下室装满了卢修斯到处搜刮来的古董，如今却是一个阴暗潮湿的黑牢了。

远远的昏暗的光线里，他认出了被施了蜇人咒的波特——化成灰都认得。他的手被铁链锁着，牛仔外套旧得发白，跑鞋甚至破地露指。但无论多少沧桑狼狈都掩盖不掉的，是他从小就在逆境里摸爬滚打所锻炼出来的坚韧，以及即使沉默收敛也难以消磨的永不服输的神气。

“我们检查过了，九成是真的——”亚里克斯看到了德拉科，眼下地下室只剩下他们两个自由人了，他无所顾忌地喋喋不休，“你瞧瞧，确定了就召唤主人吧。”

成功就独吞功劳，失败就找我背锅？德拉科在心中轻哼了一声，以为我还是好糊弄的少爷吗？未免太天真了。“闭上你操|蛋的嘴，罗尔。”德拉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如果抓错了，不等主人怪罪，你先尝尝我的钻心咒。”

“少来这一套，你吓不倒我的。别以为凭军衔你就能压我一头。”亚里克斯吐掉了嘴里的烟头，“你还嫩了点。”

“让开，我要仔细检查一下，你去锁个门。”德拉科把钥匙甩给他，“放跑了人我们谁都担不起。”

他靠近了波特，心里忽然升腾起狂喜和得意，战争爆发以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以一个居高临下的胜利者在蔑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哈利•波特，”他贴近他的耳朵，嘶嘶地说，“你的命终于捏在我手里了。”

“放我走。”波特压低了声音，“不然你会后悔的。”

“凭什么？”德拉科冷冷地笑，“你有什么筹码能说动我？”我早就心知肚明，无论怎么做，后悔都是在所难免的。后悔答应了修复那见鬼的消失柜，后悔不顾一切地搭上亲人的性命，后悔一切的退缩和逃避。

“我已经知道如何杀死伏地魔了，只要你能帮我逃出去。”波特的语气平静地可怕，“马上就能成功了，难道你想继续现在的生活吗？”

当然不想。德拉科在心里说，我恨不得这一切都和你一起沉没。谁能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打败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我是被选定的救世主，你别无选择。”他与波特的目光对上，绿眼睛里是深不可测。

德拉科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直起身扬声道：“我看不出来。”他斜了亚里克斯一眼，“把操|你|妈|的手臂放下，蠢货。”

“你们谈了些什么？”亚里克斯谨慎地说，“我有理由怀疑你说谎。这个人的真伪我只好请主人亲自来确认了。”说着，他的魔杖眼看就要按到黑魔标记了。

“我命令你放手！”眼看架势不妙，德拉科赶紧甩出一个神锋无影，一下子削掉了亚里克斯的整条手臂。他不可置信地在原地踉跄了两下，顿时血涌如柱，歇斯底里地用另一只手指向德拉科的鼻子：“你个叛徒！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德拉科冷冷地抬眼看他：“这是警告，还想管我，白日做梦。”他扭过头，看了波特一眼，带点挑衅地笑笑：“哦，差点忘了，这句咒语，还是救世主教我的呢。”

亚里克斯挣扎着想去抓起那只断手，德拉科头也不回地甩出一个爆破咒，亚里克斯的头像炸弹一样血肉横飞。韦斯莱下意识地把格兰杰挡在身后，被溅地满脸是血，暗暗骂了一句：“我操|你|妈|的。”

再没别人了。

德拉科从亚里克斯的口袋里摸出钥匙，给波特解开了链条。“杀了他，我记得你的承诺。”

“多谢了，”波特活动了一下筋骨，“胜利以后我会为你平反的。”

“用不着，”德拉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我告诉你，疤头。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做叛徒还是魔鬼，我根本不在乎——只要一切结束，只要她的生活能回到从前——如果你办不到的话，”他指了指还被铁链锁着的罗赫二人，“他们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呸——卑鄙。”韦斯莱忍不住骂了一句，“马尔福，看来你一点没变，我还以为这几年的生活能让你长点记性呢。”他一脚踢起亚里克斯的魔杖，哈利和他合作地很好，劈手接住就是一个缴械咒，马尔福的山楂木魔杖脱手飞了出去。

“还给我！不然要你好看！”该死，忘了这一茬了。德拉科弓起背，像一只穷凶极恶的狼。

“对不起，我们三个一个都缺不了，不然杀不了伏地魔。”哈利警惕地看着他，发现马尔福虽然骨瘦如柴但是爆发力大得惊人。哈利捉住了他的右衣袖，只要没有黑魔标记，就能排除最后的可能性了。

但是马尔福忽然脸色苍白，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打击，表情狰狞，看得出很恐惧：“放手！放开你|他|妈|的手！”

哈利并没有听从。

“别过来！”他拼命地想要甩开，“我警告你别过来！”魔力像一只失控的洪水猛兽，所到之处摧枯拉朽。

“我靠，他发什么疯啊！”罗恩已经用飞来咒摸到钥匙解开了手上的锁链，赶紧把赫敏护在身下。

“镇定剂给我。”哈利一脚把马尔福掀翻在地，用飞来咒找到了针筒，一下精准地插在了他脖子上的静脉上。马尔福瞪着他，直挺挺地摔下去了。

“我说过这种情况最好用石化咒。”赫敏已经甩掉了身上的锁链，上来查看他的右手。

“抱歉，”哈利满怀歉意地笑笑，“我怕石化咒对魔力溃散不管用。”他终于拉开了德拉科的衣袖，小臂上只是血肉模糊的一片，没有黑魔标记。

“还算个合格的叛徒。”罗恩哼了一声。眼见哈利把自己的船票塞到了他身上，有点惊慌失措地嚷嚷：“你疯了！把船票给这个混蛋！”

“反正我们也是没有机会回后方的人。”哈利无奈地笑笑，“况且我有隐形衣，用不上船票。”

“可马尔福根本不值得——”罗恩还想反驳两句，让这个七年的好朋友收起无处播撒的善良。

但赫敏已经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们的拌嘴：“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赶紧走，伏地魔一定有了防备，再晚些就赶不及了。至于这家伙。”她一连嫌恶地看着德拉科，想起在霍格沃茨被无端欺辱的岁月，有些刻薄地说，“有命还是没命，就凭运气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