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季离想从他的拳头中松开，不想却被抓得更牢，反而手里的水杯掉落在地，应声碎裂。
许以良像是听不见似的，固执又粗鲁地拆下她手上的护腕。
护腕下，她的手腕上布满血痕，数不清，一条接着一条，交叉蜿蜒着形成一个个割裂的网状。
“你在干嘛？”许以良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腕。
季离偏过头躲过他冰冷的视线，努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只是我说过的，你割一下，我割十下，你要不要好好数数，要是漏了我再割回来。”
“季离你长本事了。”许以良冷冰冰盯着她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季离挣开他的手，把地上的护腕捡起来重新戴上，又弯下腰准备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捡起来扔掉。
许以良一只手拦住她:“别碰，我来。”
季离索性坐回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他忙活。
“你凭什么管我？凭你是我男朋友吗？那我还是你女朋友，你看你听我的话了吗？你不听话，我干嘛要听话。”
许以良像没听到她说话似的，沉默地把玻璃碎片打扫完后，在她面前半蹲下，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挣脱了几下又被她重新握住，最后拜倒在他平静如一汪池水的眼睛里:“对不起。”
“是我没有听你的话，对不起，是我不该伤害自己，对不起，我不敢百分百保证以后不要还会不会这样，但是，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去控制住自己。”
他慢慢伸出三指，作发誓状:“我爱你，我会努力听你的话，你别不要我。”
一股说不出的酸涩爬上季离鼻尖，她眼里慢慢升起水雾:“你吃药了吗？”
许以良点头。
“我也爱你。”她闷闷又沙哑地说出这四个字。
“你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他笑意盈盈地望着她，明显在耍赖。
季离吸了下鼻子:“没听到算了。”
许以良吻了吻她伤痕累累的手腕，随后又抬起下巴想吻她，不想她正好低头，两人的下巴撞在一起。
季离痛得龇牙咧嘴，许以良连忙替她揉下巴。
这时，落地窗外穿来一阵笑声，季离只来得及看到一身茶色长裙——那是季母早上穿的。
“妈！”季离一个箭步窜到窗前，把自家八卦妈妈逮了个正着，“别跑了！我看见你了！你还要不要脸了，多大年纪了，怎么偷看别人谈恋爱呢！”
“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你们继续，我走了！真走了！”季母的回应无疑是欲盖弥彰。
季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没几秒就跑了个没影儿，季离只好转身，当然，她没忘把落地窗的窗帘拉上，省得某位八卦心重的中年妇女又偷听自家女儿的墙角。
不想转身就撞进了许以良怀里，他修长指尖温柔的手掌在她后背来回抚摸安抚:“你今天让我觉得很害怕，笨蛋，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生我的气你可以打我，怕手痛我给你买副拳击套，我只求你，别让我这么害怕。”
“……”季离没说话，只是下意识把脸往他胸膛贴了贴，她要确切地感受到他的心跳才安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