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肥前离开之后，琉璃实在害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立刻跑去找了南海太郎朝尊。毕竟肥前很敬重他，如果请他帮忙的话，一定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肥前会这么执着的要去砍人，但是真的这么做了，肥前会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语和舆论压力的。

“朝尊老师，该怎么办……”她把事情说出来之后，朝尊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必担心他。作为刀剑男士，保护主君是本能。如果三言两语就可以折断一把刀剑，那么这把刀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虽然我也很好奇，什么样的语言能够强大到折断一把身经百战的刀剑。”朝尊温柔的笑着，“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慌张的你啊。在本丸和铭治馆的时候，你可是很少来请教我这样的问题。能让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你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一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这个时代的言论攻击是非常可怕的……比刀剑要锋利，比枪炮要威猛……三言两语，就可以摧毁一个人的人生。”琉璃说着，低下了头，她的眼神黯淡了太多。那是她不想回想起来的痛苦回忆。“……这个时代里，有很多人因为流言蜚语与无数的谩骂而选择自尽。就算是我，也会因为那些话而感到恐惧，感到绝望……”

她曾是习惯了这些苦痛的孩子。直到她来到了本丸，见到了关心着她的刀剑们，她才知道那些苦痛并非她天生应该承受的东西。于是她无法习惯那些苦痛，也不愿意去尝试习惯那些苦痛。

“这么做对那些人有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那些人，只是一些不负责任的人而已……无论出了什么大事情，他们都觉得自己毫无过错……！听风是雨摇摆不定……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在网络上发表自己的话就行了，没有人在意那些话会给当事人造成多么大的痛苦……没有人会在意！毁了多少人的幸福，没有人在意；害死了多少人的性命，没有人在意；摧毁了多少家庭，没有人在意！他们不需要负一丁点的责任，在网络上肆意辱骂什么都会被轻易原谅……都以一句轻飘飘的‘我不知道是这样的’就可以结束了……没有人会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道歉，没有人会为自己卑劣的行为买单……人们之间，已经什么感情都不剩了，亲情、友情、爱情……什么都不值得一提——”

朝尊立刻抱住了琉璃，让她的情绪得到一定的释放。总是憋着情绪对她的身体可不好。

“不过我很感兴趣呢。”朝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我记得你说过，这个时代最可怕的就是人心。我现在很好奇，人心到底可以卑劣肮脏到什么地步。”朝尊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请允许我利用那些所谓的‘正义网民’做一些研究。刀剑让我很感兴趣，但现在，人心更让我感兴趣。我想看看，那些肆意在网络上发表不负责任的话语的人在亲身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时，可以做出怎样的抉择。”

“朝尊老师……”琉璃本想阻止他，但是朝尊将手指轻轻抵在了她的唇间。

“我不会太过分的。我知道分寸。不必担心我，也不必担心肥前。身为刀剑之灵，还不至愚钝到不懂分寸。”

他听说，在这个时代里，一些得了心理疾病的人，更容易引发同情心？不过如果直接说小姑娘得了抑郁症，网上的人一定会谩骂她装病，拿抑郁症做挡箭牌吧。如果有了证据呢？他们会不会放过她？

“啊，小姑娘最近有时间吗？去医院做一次复查吧。你最近的情绪波动这么厉害，是不是抑郁症加重了？”

“……不要……一定会加量的，药……”

小姑娘一直都不喜欢吃药。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朝尊笑了。像个孩子一样闹情绪的小姑娘，还真是可爱。但是，这个孩子，不应该就这样偶尔对着父母闹点无伤大雅的小情绪，可可爱爱的生活下去吗？可她却活在了这样一个不幸的时代里。没有人对她宽容，没有人对她友好，那些人一遍遍的用言语伤害她，一次次的将她推入痛苦的深渊。就连她的父母兄弟和那些所谓的亲戚，都加入了这个行列之中。

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朝尊硬是带着她去做了复查。病情确实相对以前加重了许多。幻视再次复发，再次出现大量负面情绪与自/杀心理，失眠加重，以及一些其他症状再度开始出现。拿到诊断书和开的药的朝尊看了一眼吃糖的琉璃，突然笑出了声。

“笑什么？”

哦呀，语气变回了在本丸时的那个样子。不过，是因为这外面有太多的人，她在逞强吧。那样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外，指不定要惹上什么麻烦呢。

“不。只是没想到，小姑娘像个孩子一样，喜欢吃棒棒糖。”

“啊——！我、我才十五岁而已！”

“八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蜂须贺告诉我们的。”朝尊笑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一直保持在十五岁的模样，确确实实像是被诅咒的长不大的孩子，但是在外人眼里，你可是已经二十三岁了。被人看到你还在吃棒棒糖，不会被误会吗？”

“……被误会的次数还少吗。反正在所有人的眼里，我这样的女孩子，做什么都是错误的。”琉璃的语气突然平淡了下来，“有一个‘女昌女支’一样的母亲，就足以被世人嘲讽：这个丫头，跟她母亲一样，是个女昌女支。”

朝尊听着小姑娘的话，沉默片刻。

“毕竟我是大户人家呢。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总是会巧妙的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没有人真心希望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过得好。明面上笑嘻嘻的说着恭敬的奉承话，私下里辱骂嘲讽少不了的。只要看到那样的人过不好，他们就会觉得幸福。”

“为什么？”

“……他们是什么势力后台都没有的平民，而这些人是大户人家，生来就高贵一等。他们嫉妒这样的人。好像他们理所当然的应该过不好，这样那些平民才会快活。”琉璃很平淡的说，“人，就是这样的生物。什么平等，根本不存在。”

平等……是啊，这种东西，从古至今就不曾存在过。

“你是不是在想，你们与我的地位关系，也是不平等的？我是前审神者，却还可以像个主君一样肆意指使你们。”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服侍你是我们的本职。刀剑对主的亲近是本能。”朝尊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而且我们什么时候都是你的家臣。我们答应过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吧？”

曾经是无法选择主人，现在是自己认可主人。琉璃早就被他们承认了。

“只是……”

“不必多想。刀剑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你再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我们‘保护主君’这样的本能。护主是本能，无法改变的。刀剑诞生的意义，便是为了主去斩杀敌人。无论是斩鬼刀剑，还是护身刀剑，还是斩敌刀剑，都是基于护主而存在的。人类在锻造我们的时候，便如此教育我们。所以我们在形成这个身体之时，在思想上形成了‘护主’的本能。”朝尊笑着说，“这就是我研究出来的一点成果。”

她看着朝尊，眼中的惊讶被他尽数收在眼底。

“作为刀剑，我比你更了解他们的心情。”朝尊说，“不能上战场的那种心情，不能保护主君的那种心情，被抛弃的那种心情……我都明白，也都深入研究了一些。但是无论如何，刀剑对主的亲近与依赖都是不会改变的。在你来到这里唤醒我们，并许诺要永远陪伴我们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信任你了。直到最后一刻，我们都是为你而战的刀剑，都会对你抱有希望。”

琉璃低下了头，深呼吸之后，抬起头来点了点头。那表情，真是与在本丸时的表情无异。坚定、严肃、强硬。

如果这是你最真实的一面该多好。可惜我们早已明白这是你的伪装而非本意了。

“很累吧？”他脱口而出。一直扮演着强者，一直生活在这样高压的环境里，多累啊。不能像孩子一样自由袒露笑颜，不能像孩子一样自由玩耍嬉闹，只能像一个大人一样玩心计玩计谋。

琉璃摇头，还是那样“自信”的笑容。

“如果你累了，时刻都可以依靠我们。”

毕竟现在，保护你就是我们存在于此的意义啊。

——

说明一下，本文是没有cp的，不是恋爱向的文哦。想看刀剑或者小姑娘的恋爱戏的小伙伴们可以放弃了。

大家是把小姑娘当成亲人一样看待的，而不是当成恋人。小姑娘恐婚恐育，刀剑只喜欢小姑娘一人还不是以爱情的视角看她的，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

全文亲情友情向。刀剑之间是朋友亲人，刀剑与小姑娘之间是伪主仆真兄妹/姐妹。

刀乱家是把小姑娘当成自己最重要的“妹妹”来看待的。

天华家是把小姑娘当成自己的闺蜜兼自己的“妹妹”来看待的。当然，闺蜜成分高于妹妹成分。

——

其实刀乱家要实装的刀可能还有很多。除了天五至今未能实装的童子切之外，鸟哥的右臂也得实装是叭，不能只有日光一个翅膀啊（要是实装了，那么南泉的地位又要-1了）。而且骚速剑是仿品，他的真品坂上宝剑也可能实装。以及松井江有说过，理解他的除了丰前江之外，还有一个“不能说的人”，这位大概率也是要实装的。而且初五现在还有清光的特命调查没出，大概率新选组又要来人了（包括以下可能：斋藤一的刀池田鬼神丸国重，永仓新八的刀播州住手柄山氏繁，松原忠司的刀藤岛友重，武田观柳斋刀越前住常陆守兼植，藤堂平助的刀上总介兼重，原田左之助的刀江府住兴友，当然还有其他人的，只是我没查到。这其中怎么也有一两把会以特命调查的形式实装吧……（新选组估计要开心炸了，又要来小伙伴了w

天华家的就更多了。刀乱家的刀帐顺序除了至今未出的1号就是126号不确定了，剩下的就是慢慢往后排了，想排多少排多少的那种，完全看不出来坑。

但是天华家，不像刀剑一样隔一个极化的位置排序，他就是1,2,3这样排序的，结果现在顺序排到了283号中间还空了一大片……这家至少得实装283个刀娘……（不排除坑了的可能性，但是目前是不太可能的，天华家实装刀剑速度是真的特别快，估计是没问题。

啊，这么看来……这文得写多久啊orz

——

呜呜呜我的谷歌没法更新，天华家的小姐姐我再也见不到了QAQ现在又新来了会津新藤五和会津正宗，以后还有更多人要来，可是，我，见·不·到·他·们·了QAQ

今天我就是流泪幽雅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