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位，还准备装死到什么时候呢？＂老者看着另外两个看大门的老人。

＂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BA，我们这种老人已经被历史的车轮碾过去了，你来找我们两个，而且看你的样子，强化剂失效了？＂

＂AS是细作，真让你说对了，BC。＂

＂哈哈哈哈哈，我早说过，那种战争，他怎么可能活下来呢？AC大人和其它几位都战死了，而他就在爆炸的中心点，还特意提醒过你。＂老太太摸了摸自己的拐杖，＂可你当初年轻，不信我们几个的好言相劝。＂

＂现在怎么了？看你的样子，什么时候解体啊，最开始的管理者已经不剩几个人了，难不成，你最后想挑几个末端系列的人管理这座城？＂

＂快了，BK，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前段时间，我的遥感克隆受体，还因AS反水被直接干掉了，孑然一身啊。＂

＂我们可不比A系列的他们年轻多少，我们也该入土了，不过这些都不是今天讨论的问题，你来找我们，意味着，龙城动手了，对吗？＂

BA沉默地点了点头，＂司空的一个载体死了，龙城迁怒天穹。＂

＂少来了，估计就是约定好的事情，然后我们的人到达现场后，光列阵没出手吧，或者是，直接跑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BC挑了挑眉毛，＂你的心事都摆在脸上，拿去吧，记得到时候还我们。＂她丢给BA一根试剂，＂三天时间，这是最后几管了。＂

＂多谢。＂

＂小九死了，等我们两个也故去的时候，希望能在葬礼上看见你。＂

＂趁三姐没后悔之前，滚出去。＂

BC微微一震，＂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回来之后，我给你做糕点。＂

，

＂你还有多久？＂

＂三天。＂BC摘下了蒙在头上的面罩，＂三天之后，我就会找个安静的地方，逝去。＂她看起来年轻又漂亮，旧时代管理者的容貌是被设定出来的，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变。

＂希望这位能给我们带来一些希望，我先走了，三姐，保重。＂老人面带笑容，他平躺进泥土，BC一枪打穿了他的头颅，肌肉从骨骼上脱落下去，皮肤破碎，骨骼被肌肉压断，管理者的自然死亡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也正因为如此，需要有人在旁边加速这个过程。

BC一颤一颤地埋葬了这位同伴，＂三天后，谁来当我的行刑者呢？＂

＂我来吧。＂年轻的声音，年轻的身体，还有那个眼神，＂很意外？＂

＂你醒了，意味着檀香的限制已经被解除了，对吗？＂

＂思想转移是一项复杂的技术，我能到达这里，那就说明，至少，他还活着，帮我找到他，你就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你可以做到的吧，只不过是再一次背叛你的同窗而已。＂

＂我是他们的人吗？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启用我，也不过是因为，我快死了，想要榨干我最后一点利用价值而已。＂BC摸着口袋里的枪。

＂你不愿意做，还有其他旧时代管理者愿意跟我们合作，但是如果你向我们开火，你就活该死在解体痛苦中。＂来人说话沉稳，＂但你为什么要收藏旧时代被天穹抛弃的人的尸骨呢？＂

＂为了什么？为了亲手杀死你们。＂BC的枪口喷出火花，＂你说的对，我会死于解体带来的痛苦，但这个帽子我已经戴够了，我们呆在这里，说实话，也是拜你们所赐。＂

＂这是战争，看来你选择了我们的对立面，那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来人紧紧按住胸口，他放开手，任血液喷出，＂那么，你就跟着这座城一起毁灭吧，敌人。＂他微微鞠躬，＂替我向你们的领袖致敬，那么下次见面的礼物，就是你们领袖的头颅了，再见。＂

BC的枪口垂下，然后连点两枪，打断了来人的膝盖，来人痛苦地倒下，他无助的眼神，BC的枪口再度喷出火焰，来人的头颅被击穿，＂对，这是战争，不是我们之间的私仇，看来涅槃计划宣告失败了。＂

BC拿出一柄锤子，打开了仓库的门，门内是数不清的培养仓，她打开了一把激光枪的保险栓，揣在腰间，她走进内室，里面的人，她很熟悉，＂我们已经等了太久了，可惜我们失败了，＂手起锤落，破碎的培养仓碎片里滑出肉片，一个，又一个，只剩下最后一个，那是角落里的一个培养仓，里面的人体早已苍老不堪。＂老者平稳的呼吸着，＂AC大人……＂BC撑着培养仓，这是最后一个了，她举起激光枪，却迟迟扣不下扳机，＂C组等了您很久，可惜，却是我们错付了，永别了，AC。＂她枪口对准老人的脸，老人沉沉睡着，似乎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他醒来。

BC却条件反射似的后撤几步，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原本我们不用这样的，BC。＂原本应该被激光穿过胸膛的老人站在房间的角落里，＂你把枪放下，我们复活这个老人，本来这是场不错的交易。＂

＂哼，已经没必要了，你们会选择我，也不过是因为，我亲手埋葬了绝大部分的旧时代管理者，你说的对，这是战争，管理者们已经不适合这个新时代了，我们应该退出这个舞台，而不是强行延续我们的存在，而你，也早该退出这个舞台。＂BC声音平淡，所以说，永别了，大人。＂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连射的激光，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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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区域是禁区，除我以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不过如果那个老太太想出来，随便她，明白了吗？＂你在这里值班多年，那个老太太你也认识。＂

＂那您要在这里呆多久？＂

＂等骚乱结束吧。＂BA坐在椅子上，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理会，这件事结束后，你就是这片小区域的主管了。＂

，

＂你结束了吗？＂BA看着摇摇晃晃走出仓库的BC，BC把激光枪扔到地上，枪口变形，＂连渣都不剩，你等我多久了？＂

＂一直。＂

＂还我吧。＂BC摊开手，BA递给她一支试剂。

＂决定参战了？这次怎么这么肯定？＂

＂已经不能逃避了，不过那些东西既然能进来，那就说明，我们的敌人是，他们，对吧。＂

＂对，你没想错。＂BA表情严肃，＂它一定会派那些人来劝降我们。＂

＂这是文明间的战争，只有胜利者才能发出自信的大笑，我们不可能会投降，如果他们还活着，当然也不能放着那些该死的不管。＂

＂你说的对，至少这次，我们能放下成见，请将你的力量借给我，盖亚近侍。＂

＂太长时间没人这么叫我了，自从，算了，太过追究历史也没什么用，＂BC拍了拍仓库大门，扔给BA一串钥匙，＂这是那些盒子的钥匙，她当初交给我保管，现在归你了。＂

BA笑了一下，＂多谢，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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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我们两个了？＂

＂还有那个东西，他，算是我们的秘密武器。＂BA指着那个被封闭起来的集装箱，＂为了抓住它，我往里面灌了不少酒精，好在，他使用的是生化人的身体，如果是纯纳米机器构成的，我恐怕也会栽在他手里。＂他露出胸前的伤疤，＂用事先录好的声音诈了他一下。＂

＂还有多久？那东西应该已经开始改造你的身体了，不然，仅凭我们的自愈能力，伤口不会好的这么快。＂

＂那种事情无关紧要，趁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我要尽早解决机器的威胁，不然，就凭我们目前的科技水平，他们一只手就能碾压我们，我只不过是多出一些东西，也无所谓，如果这能让我们获胜，无所谓的。＂

＂如果你真的在战场上变成那种姿态，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就随你的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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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根啊，＂BA拔掉胸前伸出的触角，他的体表长出了几丁质的外壳，＂好疼啊，不过，这样就够了，至少看起来还可以撑一段时间，等到战争结束，我就可以不用再这样辛苦了。＂

他看着镜子里的倒影，＂已经与当初大不相同了啊，我这样子，真是跟传说中的恶魔没什么两样啊，不过，如果能凭这样的身体能将战争结束，倒也值了，＂他把玩着那串钥匙，从保险箱里掏出一个盒子，＂时空胶囊这种东西，他们藏的还真紧，估计也不过是一句以和为贵的没什么用的话而已，＂他转动钥匙，胶囊缓缓打开，＂这……这东西是……＂

古铜色的溶液里，漂着一只蜷缩着的虫子，那虫子的背上印着一个日晷，＂就是你吗？他们拼了命都想毁灭的东西。＂他注意到角落里放着一个旧时代的U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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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箱子里存放着的，就是所有一切虫子的母本，我们复制了它，而它毁灭了我们，我们亲手从地狱里释放了恶魔出来，我们无法摧毁它，只能将它装进福尔马林溶液，祈祷这种溶液可以令它进入沉睡状态。＂

＂我们不知道它活着还是死了，只求将它封住，绝对不能让它碰到激素一类的东西。＂

＂我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我以为它只是科技部的一个笑话，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有人袭击了我们，他们双眼无神，脑袋里垂出一个瘤子？那东西怎么在动？＂

＂第三百七十二次实验，研究者，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是与恶魔做交易，我取出这少量的羊水，催化它们，促使更多的羊水生成。＂

＂能源问题基本保证了，可没想到，这些东西居然侵蚀了我们的机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唯有意识转移可以救助我们。＂

＂我们成功了。＂

＂我失败了，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不用什么报酬的，只是借你的身体一用而已，你说我叫什么？我叫司空，专门为了拯救你而来。＂拔掉U盘，BA打开了保险箱，把这个胶囊又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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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东西给我扔到火山口去，里面的东西极度危险，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