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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伴】番外一则

张茂则x曹丹姝—草帽的二三平行世界

【张茂则x曹丹姝】余生伴

4000字,前世今生,he

算是上一篇《玉童》的番外,私设较多,哑舍的世界观

七月初,开封难得的好天气,丹姝从校门出来,见到马路对面的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飞扬得似乎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恋爱了。

她挥手,往上蹦了蹦,茂则在马路对面等着她,亦笑着对她挥了挥手。

马路上川流不息,校门外花坛里反季节开的最后一波桃花,正是缤纷艳丽的时候。哑舍的老板道,这是茂则留下的那副飞白送给他们的礼物。

飞白完成了他的使命,如今沉沉地睡去了。

绿灯亮起,丹姝往马路对面走去,桃花纷飞,有日光迎来,光被她颈上的玉童项链反射,投入了眼睛,她恍了神。

好多记忆像破旧的纸片慢慢地从一片暗海里浮现。

她站在原地,瞧着不远处的张茂则,时间定格。

曹丹姝出生于宋真宗大中祥符九年,因是家中的第一个女孩,曹父格外欢喜,还特意请了相国寺的住持前往家中为其祈福,住持瞧着曹丹姝的面相,道了一句:“姻缘坎坷,难得有福”,随即将福水洒向她额头,真心祝福,“望你这一生能去来从心。”

曹父听着住持的话语,却不甚在意,其父曹彬在世时已经为这个尚未出世的孙女定了一门甚好的亲事,乃是京兆府李家大郎李植。

两家知根知底,李家又是书香世家,曹父很是满意。

曹父留住持吃了素斋,便派人送住持回去了,未曾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丹姝两岁半时,李家带着李植来京中探亲,暂住在曹府。丹姝听说有远方来的哥哥,还特意拿了蜜饯与他说话,却不料这李家哥哥瞧了她一眼,便躲得远远的,不肯理她。

丹姝很是单纯地问她的侍女嬛儿,“李家哥哥是害羞了吗?”

那么小的人话都还说不完全,让人怜惜。

嬛儿未答,倒是自家哥哥回答了她,打趣道,“这李家大郎不是害羞,他是看丹姝还未张开,有些丑,怕以后娶了丹姝无法过活。”

哥哥只以为丹姝还小听不懂,却不料丹姝早慧,丑之一字早在诗书中见过,气哼哼地瞪了一眼哥哥,便不管不顾地跑了。

这一跑,便撞在了一个少年身上。

少年蹲下,见丹姝哭了,便问她怎了,丹姝指着屋里的哥哥,“坏人!”

哥哥拿着蜜饯过来道歉,丹姝扭头不肯理他,少年笑着瞧了曹傅一眼,然后牵着丹姝的小手,带着她游玩去了。

他给丹姝折了桃花枝,哄得丹姝高兴了,才问她为何生自家哥哥的气。

“他道我丑,说李家哥哥以后不愿娶我。”

少年闻言,轻声哄她,“曹小姑娘生得可爱,不丑。”

“那为何李家哥哥不愿理我?”丹姝懵懂的眸子望着少年,在等一个答案。

“有人对你好,便有人对你不好,这并不是自身美丑决定的,以后曹小姑娘还会遇见许多李家哥哥,曹小姑娘只管做自己,忽视他们就好。”

“我做自己,可以如男子般出入学堂、封侯拜相、学富五车潇洒快活么?”

“可以,”少年只当哄着小姑娘,“女子也自有一番天地。”

“那等我长大了,哥哥你愿意娶我吗?”丹姝拿着桃花枝,笑得开怀,“哥哥定会比那李家哥哥对我好。”

少年闻言也笑了,“嫁娶是大事,不可戏说。”

“哥哥你叫什么?”

少年只道自己姓周,便不肯多说。

“我怕我说了,曹小姑娘记在了心上,反而累了你的姻缘。”

没想到这一语成谶,丹姝记着他的身影,一记就是多年。因着他那番女子自有天地的话语,丹姝等着自己大了些,便央着父亲母亲,和自己哥哥一起去了应天书府读书。

那么多年,她虽未封侯拜相,却也骑马射箭,凡事不输男儿,活得潇洒快活。

后来,李植痴迷修仙的事迹屡屡从京兆府传来东京,母亲深夜与她谈心,只道她若不愿,便将这门亲事退了去。

丹姝犹豫了好久,才问母亲,“娘,天禧二年来我们家做客的,你可记得有一个姓周的哥哥?”

相隔这么多年,回忆都褪了色,母亲想了好久,才遗憾道,“是有这么一个人,那是你哥哥的好友,只是周家在天禧三年就被抄了家,这周家公子怕......”

母亲不忍继续说下去,丹姝却明白了她言下之意。

周家哥哥怕是早就颠沛流离,或是命归黄泉。

她存了那么多心思,这么多年一直询问自家哥哥,哥哥从不肯多言,如今却等来了这个结果,丹姝伏在母亲肩头痛哭。

她的爱恋都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这样消散在了天地间。

景祐元年,言官给官家选妻,曹丹姝因其那一桩嫁人旧事,被推荐入宫,官家养母杨太后还特意留她用膳,说是想让官家见一见她。

官家未来,只派来了一个内侍传话,杨太后唤他茂则,还笑着对丹姝道,“茂则跟在官家身边多年,一直细心妥帖。”

丹姝闻言望了那内侍一眼,他一身皂色衣袍,低着头,果真不骄不躁。

丹姝瞧着他低着头的身影,只觉得他眼熟,仿佛见过。

那次出宫后,不久宫里就传来了旨意,要她入宫为中宫,婚期定在金秋九月。因着官家是个仁君,又正值青春年少,丹姝听到旨意时,其实是高兴的。

她对官家一直怀着敬佩之心和懵懵懂懂的向往。

她特意去东京最好的铺子挑料子,打算给未来夫君做件衣裳,嬛儿笑她不知针脚,连嫁衣都要自己帮忙,竟还想着给官家做衣裳。

丹姝气得追着嬛儿满屋子跑。

嬛儿的调侃没让她打消了念头,她还是挑了两匹轻罗,一匹灰色,一匹白色。嬛儿问她,“姑娘,为何多挑了一匹?”

她道,“不知怎的,想起了官家身边的张先生,他那一身衣袍也该换一换了。”

张先生那一身衣袍实在太旧,丹姝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

“姑娘打算拉拢张先生?”

丹姝摇头,“张先生陪在官家身边多年,依旧谦卑如昔,难得。”

她连嬛儿都未告诉,她其实觉得那张先生眼熟,多了一份亲近之心。

那时的她也没料到这个叫张茂则的内侍,后来竟陪了自己那么多年,比半生还长。即使后来她与官家离心,不再受宠,他亦在自己身边。

初时,丹姝未想通他求什么,也曾半开玩笑地问出口,“茂则何以至此?”

若求的是权势,她那时已然失势,他尽可以巴着官家,他离自己近一分,官家便要多疑他一分,得不偿失。

可是,张茂则只道,“臣望娘娘和官家都好,别无他求。”

他说得那样诚恳,丹姝瞧着他那静默的身影,反而轻声叹了一口气,“茂则,我反而希望你别有所求。有所求者,我才能有所还,我不愿你这样。”

张茂则在她心里一直不同,不只是个内侍,她从不愿他那样卑微静默。

就像阳光下的一道影子,别人只瞧到了阳光下的风景,她瞧着那不被人注意的影子,觉得惋惜。

张茂则若没入宫,本也可以是让人驻足的风景,疏朗的眉可以做风,柔和的眸子可做天上的星子,背脊可做山,手可做让人安睡的港湾。

这样的茂则,实在让人可惜。

她邀他对弈、饮茶、品介书画,完全信任于他,不曾有丝毫疑心,不过是想告诉他,她曹丹姝与张茂则其实并无不同,不过都是被困在这孤城中的人罢了。

她视他为友,为知己,她想让张茂则只道,他亦被人珍视。

丹姝真正懂得他所求什么,是在庆历四年,她入宫的第十年。

那时,官家让翰林书画院新来的画师每人画了一幅画,那些画官家看后都退了回来,唯独没退一个叫甘罗的画学生的画,甘罗怕自己的画惹怒了官家,特意求了茂则,茂则只能央着丹姝询问官家,丹姝答应了。

官家给的答案是那幅画不详,已经烧了。他还欲降罪甘罗,被丹姝劝住了。

丹姝怕茂则忧心太久,特意前去他的居处告知事情始末,却见他在院子里晒着书画,其中有她多年前的飞白旧稿。

她见他逐渐惊慌起来,见他欲收起那些铺满了的飞白,见他眼神黯淡下去,见风骤起,飞白飞舞在风中。

丹姝突然懂得了张茂则这么多年求的是什么。

情之一字,太过误人。

张茂则跪在地上,不肯抬眼瞧她,“臣死罪。”

曹丹姝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些被风吹乱了的飞白铺得这院中满地都是,像是铺在了她心里。

她让侍女退下,然后才道,“哪来什么罪不罪的,今日难得好日头,是该好好将书画晒一晒,免得生了虫。”

张茂则知道她是有意将此事揭过,这才出声,“娘娘来此,所为何事?”

“平甫你起来说话罢,”曹丹姝道,“我来此是想告诉你,甘罗的画被官家烧了,你让甘罗安心,官家没怪罪于他。”

曹丹姝为免尴尬,没话找话,“说起来,你与这甘罗是何关系,竟这样对他的事上心。”

茂则很少会为别人来求她,第一次是梁怀吉,第二次则是甘罗。

“家父曾经请甘先生教我识书认字。”

能请得起先生去家中教书的,必是大户人家,曹丹姝闻言,兀自低语,“可京中并无姓张的......”

茂则似是听清楚了她说什么,答她,“臣原姓周,家父与周怀正有些关系,后来臣入了宫,被一位内侍收养,这才改姓张。”

他对丹姝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连自己身世都不隐瞒。

心被人撕开了一道小口,流出点血,这回轮到曹丹姝慌张了。

他原姓周!竟姓周!

周怀正天禧三年谋逆被杀,她亦有耳闻。曹丹姝瞧着一旁的张茂则,他与年少时的那位周家哥哥身影重合。

她强忍着眼泪,“你可曾去过曹家?可曾给一个小姑娘折过桃花枝?可曾对她说过嫁娶不可戏说?”

张茂则伏在地上,久不言语。

心照不宣的静默,唯有风翻过书页和飞白发出轻微响声。

曹丹姝蓦然想到自己年少时藏着的那点心思,她一直期盼着找到那位周家哥哥,想告诉他自己有好好地长大,与其他女子不同。

她甚至想过嫁他为妻。

错过,过错。

曹丹姝走近张茂则,拉他起来,轻声道,“周家哥哥啊,你看我如今可生得好看?”

一滴泪滴落在她手背,也不知是谁流了泪。

“娘娘在臣心中,一直都很好看,比一般的女子都好看。”

曹丹姝闻言,双手遮面,不管不顾地哭了出来,泪从指缝蔓延开来。

嘉祐八年,官家薨了,曹丹姝不顾一众大臣的反对,一意孤行地将外放的张茂则调了回来,升他为入内内侍省押班。

她算着他的行程,特意让人留了门,只为等他。

等着他踏入仪柔殿,才唤他一声平甫,看似云淡风轻地问他,“可不走了?”

张茂则轻柔道,“不走了。”

她安了心,她明白自己心意时已晚,他们已蹉跎了半生光阴。

惟愿日后能平平淡淡地相伴着度过此生。

这一生,她已然做不了他的妻子,她出生时那位住持所说的那句“姻缘坎坷,难得有福”,对她而言,就像是一个预言。

念着周家哥哥时,周家哥哥不知去向。

嫁给李植时,李植出了家当了道士。

嫁给官家后,官家对她忌惮多过关心。

唯有张茂则,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尤记得,自己要去的那日对茂则道,“平甫啊,来生我想做你的妻子,你可不可以等等我,不要去看其他的女子。”

她是听到张茂则的那声好后,才闭上眼睛的。

茂则走到丹姝面前,拉着她的手,“想什么呢,就这样站在马路中间。”

曹丹姝回神,在笑,她向茂则撒娇,“今日的桃花开得好好。”

是啊,七月还能桃花纷飞,实在难得。

“茂则,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好喜欢你。”

“我知道。”

“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张茂则笑得温柔,“我知道。”

“我还想和你......”丹姝对着他耳语,“没日没夜地......做爱。”

张茂则红了耳根,良久他才轻声道,“我亦想。”

良辰美景,余生静好。

一些解释:

古代茂则比丹姝大五岁,现代茂则比丹姝大八岁,茂则26岁,已经工作,曹丹姝18岁,面临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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