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的是一个骷髅头,空空的头颅里燃烧着一层绿色的磷光,从嘴洞、鼻洞和眼洞里喷吐出来。我再瞪大眼睛四下一瞧,东一个土堆,西一块石碑,我正置身在一片乱坟岗里呢。我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扔了骼馁头,转身就逃……这时,我开始相信,花鹰身上确实裹着一团阴森森的鬼气。我想,我虽然只是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农民,但这条命总比狗要值钱些吧。保自己的命还是保这条狗?当然是保自己的命。
我降价五元想把花鹰处理掉,仍没人肯要;杀又杀不得,卖又卖不脱,只好扔掉。
俗话说,搭不走的狗,喂不驯的狼,想要扔掉一条忠诚的猎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开始,我把屋檐下的狗棚拆了,把花鹰哄出家去,可它仍从篱笆洞钻进来,躺在狗棚的旧址上,气势汹汹地朝我汪汪叭叫,好像在责问我——你干吗要拆掉我的窝?
真是个十足无赖,你是我花钱买来的,我有权选择要你还是不要你!逐出家门行不通,就把你送到森林里去当野狗。我用一块布蒙住花鹰的眼,借了辆自行车,一口气骑了十几公里,又爬了两座山,扯了根藤子把它栓在荒山沟的一棵小树上,然后不等它咬断脖子上的藤子,我就迅速骑着自行车回家。
但第三天傍晚,我正在水井旁洗脸,猛然听到村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