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就在允贤落水的消息还未传出的同时，谭府竟无故起火，整座宅院一夜被烧光！所幸谭纲和谭老夫人当时在外做客，得以幸免。

齐衡听得了消息，赶忙寻到谭纲和谭老夫人，帮他们找住所暂时安顿。出门时，他突然心跳得很快，仿佛有什么让他心惊胆颤的事要发生。不过他也没过多去想。

几天后，消息传来，允贤在宴会失足落水而亡。

那一瞬间，他觉得天旋地转。

齐衡不，不会，这不是真的，允贤不会死。

他多么希望这是假的，可是当他跑去看到了紫苏的尸体，以及抱头痛哭的谭老夫人，才不得不接受了这让人绝望的事实。

齐衡允贤……允贤……

面前所有人的脸都变得模糊了，自己仿佛在溺水一般，呼吸逐渐感觉到窒息。然后，喉头一甜，鲜血染红了嘴唇。

昏迷时，他仿佛在漆黑的水里挣扎着，看不到出路，看不到光亮。就在他觉得无能为力，想要放弃最后一丝意识……

平宁郡主的哭声在耳边由远及近。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哭成泪人的母亲，还有站在一旁，神色焦虑的父亲齐国公。

平宁郡主衡儿，衡儿你终于醒了！

齐衡母亲，允贤，她真的死了吗？

平宁郡主无奈地点了点头。

平宁郡主衡儿，人有旦夕祸福，你也不要太过于悲痛了。

齐衡缓缓起身，勉强靠坐在床上。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却又不得不接受。

齐衡父亲，母亲，可否圆我一个心愿？

平宁郡主只要你能好起来，什么都可以。

齐衡悲痛地闭上双眼，语气坚决。

齐衡我要娶谭允贤为妻，我们去找谭将军，签婚书，下聘。

平宁郡主和齐国公对视了一眼。

平宁郡主可是衡儿，她已经不在了，你又何必……

齐衡【打断她】我对她承诺过，此生，定要娶她为妻。

……

当齐衡将聘礼和婚书拿给谭纲时，谭纲长叹一口气，老泪纵横。

谭纲昔时只觉得允贤顽劣，我不让她学医，也是为了保护她，如今她去了，我才后悔没有对她多疼一些。

齐衡心里也是痛如刀绞。

齐衡岳父今后有何打算？

谭纲这几日朝中不知为何将我调职去禹州，我打算带着允贤的祖母去赴任了，【他看向齐衡】贤婿今后呢？

齐衡小婿决定用功科考，将来也为允贤争得诰命的封号，只可惜不能在她生前让她享有了。

谭纲【叹气】贤婿也要保重自己，允贤泉下有知，也会高兴吧。不过，你还这么年轻，趁早也可再娶。

齐衡【断然摇头】这些，小婿无暇去考虑，只想靠自己尽快强大起来，保护家人。

自此以后，齐衡闭门读书，除朝中局势之外，不理其余外事。困倦之时，便从怀中拿出允贤当晚遗落的发簪。

他记得当明兰亲手将发簪交给他时说的话。

盛明兰允贤，不是失足落水而死，是被邕王妃派杀手杀死的。

秋去冬至，朝中邕王的势力越发强大，唯兖王与之夺嫡之争。齐衡闭门谢客，曾有几次有人登门拜访，都让下人回绝了。

如此，又过了一年，齐衡终因过度疲累而卧床休息，找了几位名医来开了药方也不见好。

这天，身边的小厮跑来说，一位新晋的御医想来给小公爷看病。

齐衡烦闷，不想见。

小厮来回跑了一趟又一趟，说那御医坚持要为小公爷诊病，还说他定然能看得好小公爷的病。

齐衡被烦得不行，但听人这般夸下海口，便也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御医这般自信。

齐衡带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