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后来……后来便如何？

自那次借钗后，便算与张启山结缘了。我下斗时曾遇到过他，有几次倘若没有他，我断是不能平安的出来。我与他的关系也愈发亲近。

民国二十八年，长沙八大家召开会议，根据内外抗战结成九门提督。张启山即是军阀又确实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九门提督之首的位置我便推荐了他，他也确实以军阀位列九门之首。

公历1939，六月初八，节气大暑，九门提督成立。

燥热的天气着实让人高兴不起来，但也不妨碍我唱戏他听戏。我在台上扮尽风姿各态，张启山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瞧着我，眼睛里有温暖，有占有还有什么我便看不清楚了…有日我登台唱的是霸王别姬，“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待到这里时，那虞姬便要自刎了，堪堪执起剑那军座“腾——”的一声便直直的站了起来，椅子因为粗暴的动作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全场声音霎时便全静了下来，我皱起眉头手下的动作却仍未停止，一下便倒在了台子上，伴奏这时也极快。自是风华绝代，引得满堂喝彩。即使他张大佛爷在一边施压。

我仍是卧在那方，想用眼角余光打量张启山，怎个今日这般失礼，倘若方才台子上的是个新提拔来的孩子怕是会被吓的戏也不敢在唱，被吓倒在一旁了罢。心里这般想着，眉头不展一抬头便看到那二楼雅间的位置早已没了人，如此一来眉头更是舒展不开来。

罢了罢了，怕是两人都需要冷静一番。我苦笑一声，当真是如同初次那般。突然脑袋一疼，在没有意识陷入黑暗之际，我知道我昏死了过去。

我陷入了一片白雾中，看不清眼前的东西，突然眼睛一亮我以为是希望，向着那出走去，越走越远。前面的……是什么？一个披着头发的人，跪在地上，模样被长发盖住，身上仅剩的布料都已经染了血迹，周身死气的气息。斜坐在太师椅上的是谁，那是谁，是谁……我拼命的想要看清楚，始终看不清楚，最后口边溢出血迹，我猛地从床上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