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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铎走后,惊蛰又进来服侍阮漾安寝。少女穿着单薄的白衣,拉着她说些体己话。
阮漾-“我的好惊蛰,你说该怎么办呀。”
惊蛰-“难道娘娘真的喜欢上了掌印?可…可掌印虽好,也是个太监啊。”
阮漾瘪了瘪嘴,愁眉苦脸道。
阮漾-“我又不介意。”
阮漾-“关键是,他不相信我喜欢他呀。”
他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吗。
可自小便在阮家长大,她学会的算计不必别人少。不然,入宫第二天,她也不会立马搭上他。更何况,这深宫后院,多的是需要装傻的地方。阮家现在靠不住,她就要给自己找个更大的靠山。
但,靠山对她好好,她都要喜欢上靠山了。
阮漾-“唉。”
阮漾-“不管了。既然他想让我入局,那我就入局玩玩好咯。”
*
第二日一早,阮漾就带人去了福王府。
也是巧,刚好碰上要出门、但被人拦下的福王。她掀开软轿帘子,淡淡地欣赏了一番他的表演,无论是颤抖的手,还是习惯性谦卑哀求的语气。让人分辨不出他是真假纯良。
肖铎也在轿内,只是打量的人是她。
见小皇后一直盯着那男人看,他不爽地提醒。
肖铎-“啧,娘娘别忘了答应奴才的事。”
阮漾-“忘不了。”
阮漾-“惊蛰。”
惊蛰屈膝应下,转过身去却又立马换了副气势。
惊蛰-“大胆,皇后娘娘凤辇在此,尔等还在争执什么?”
“臣等拜见皇后娘娘。”
孙公公搀扶着慕容高巩,好奇的目光不住地往那儿顶象征权势的凤辇看去。随即,他听见少女清脆的一声。
阮漾-“平身吧。”
惊蛰-“皇后娘娘是专门来找福王学做灯笼的。”
那带队的首领还想再解释:“可静贵妃娘娘…”
惊蛰-“放肆!”
坐在凤辇内的阮漾吃了颗水润润的樱桃,和肖铎一起淡淡地听着轿外的动静。
惊蛰-“皇后娘娘乃六宫之主,孰尊孰卑,需要我来教你么!”
福王也在此时开了口。
慕容高巩“本王早已恭候皇嫂多时。”
慕容高巩“听闻此次娘娘还要亲手做灯笼为百姓祈福,皇嫂真是仁心宽厚。”
阮漾-“那本宫可以进了么。”
“恭迎皇后娘娘。”
……
皇后的凤辇自然是轮不着这些军中的粗汉子查验。
于是,肖铎就这么坐着轿子大喇喇地进了福王府。
肖铎-“娘娘的话果然好用。”
阮漾-“那是。”
阮漾-“下去吧,你们谈你们的,我自个儿找个地方溜溜。”
肖铎突然靠近,捏了捏她的耳垂。
肖铎-“一起。”
肖铎-“没什么要避着娘娘的。”
阮漾-“好。”
于是,名震京城的肖掌印就从皇后那顶凤辇上下来了。
下去以后,他伸出小臂,自然而然地给阮漾搭着。这实在是于理不合,孙公公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质问:“这,这…肖掌印怎能与皇后娘娘同乘一轿?”
肖铎-“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惊蛰-“若没有我家娘娘,你以为福王殿下能这么容易见到肖掌印?”
阮漾睨了他一眼,但下一秒就移开视线,像是连多看一眼都不愿。
小皇后声线很静,话却不留情面。
阮漾-“这下人教导得可不行啊。”
孙公公连忙跪下。
于是,素白的裙摆擦过他粗壮的手腕。
他抬眸去看,是少女纤细的背影,身侧时抚着她前行的肖铎。一黑一白,身姿挺拔,却给人来自上位者的压迫。
在福王身边侍奉久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皇家贵胄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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