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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宫室内,福王另设了把椅子坐着,一字一字地向肖铎诉苦。
阮漾坐在肖铎另一侧,中间隔着小茶几,虽然跟他们共处一室,但她却不甚在意地听着。纤纤玉指拨弄着那盏樱桃,好似两位男人之间的权谋与她毫不相干。
最后,两人终于商讨结束。
阮漾淡淡地瞧着肖铎止住福王下跪的膝,笑道。
阮漾-“下次再来,本宫一定给殿下带点更好吃的樱桃。”
慕容高巩“多谢皇嫂。”
阮漾-“那这灯笼,不如也就下次再学吧。”
本就是个幌子,没人当真。慕容高巩跟着点了下头。
慕容高巩“都听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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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辇缓缓出了福王府。
轿内,肖铎好笑地打量着一言不发的小皇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肖铎-“娘娘又在胡思乱想。”
阮漾-“是啊。”
阮漾-“早知道给掌印寻了个救女人的活儿,本宫绝对不帮你。”
谁又能知道,福王那个大情种不惜搭上肖铎这条船也要救一个女人。
还是,他皇兄的才人。
肖铎难得有耐心哄她。
肖铎-“除了娘娘外的其他女人,在奴才这儿都一个样。”
阮漾-“本宫才不信。”
花言巧语,还不知对多少人说过。虽然明确地知道肖铎只有她一个人,但阮漾嘴上还是不饶过他。
凤辇驶入街市,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衣角,轻轻哇了一声。
阮漾-“好热闹。”
阮漾-“掌印可知道,我在江南的时候…”
肖铎挑眉,不知小皇后为何突然没了声。他的目光顺着帘子掀起的一角向外看去,心下了然。方才热闹的街市景观消失散尽,一众百姓均在路边俯首磕头以示尊敬。
阮漾的声音里不无落寞。
阮漾-“哦,这不是江南。”
阮漾-“本宫也不再是阮家嫡女。”
肖铎-“凤辇出宫闱,这才符合娘娘的身份。”
阮漾没看他,只是轻轻地反问一声。
阮漾-“是吗。”
他没说话,但阮漾知道那是回答。
她现在是皇后,以后会是大邺的太后。身为一个女子的妙龄花岁,都注定要在高墙深院中终结。这是阮家为嫡女亲手选定的剧本,她也只能步履艰难地走下去。
肖铎敏锐地察觉到小皇后的情绪变化,把人揽进自己怀里,轻哄。
肖铎-“娘娘委屈什么。”
肖铎-“子民们敬重您,才有这一跪。若是奴才下去,恐怕他们早就跑远了。”
肖铎-“娘娘的风评,一直好得很。”
这话不假。
入宫前,她是才华敏捷的阮家嫡女。阮家虽然没落,但祖上几辈均是赫赫有名的文人大儒,桃李满天下,如今步家太傅便是师承她祖父一脉。入宫后,她是母仪天下的小皇后,执掌六宫,节省用度,募捐金银首饰为前线战士供给。
子民们敬重,故而才有长街的跪拜。
肖铎咬上她的耳垂,声音低低的。
肖铎-“该可怜的人是奴才。”
肖铎-“他们都觉着奴才作恶多端、无恶不赦,可止小儿夜啼,死后也要入十八层地狱。”
肖铎-“没人心疼奴才。”
肖铎的吻落在她细腻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尽数洒满。繁杂的宫装落在他的膝盖,阮漾只觉得燥热,又感到心软。
难耐之际,听见他极哑的一句。
肖铎-“我只有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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