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莺时烧了森林的消息很快传入宫殿。国王立即派人去灭火,无奈火势太凶,这场大火烧了几天几夜,索性无人受伤,只是死了不少禽兽。
火势被灭后,夏莺时被召入宫中。
夏莺时说:“有人奏笛,引蛊虫到我们的身上,我不杀蛊虫,就只能等蛊虫杀了我。”她一点也不觉得烧了森林是什么大事,她拍拍自己的肩膀,又说,“大不了再还给你们嘛,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她带着王后与国王来到一片焦黑的森林前,伸出手:“铃铛给我,还有笛子。”她拿过王后递来的两样东西,划破手掌,在一棵倒在地上的画上阵法,把两样东西放进去,嘴里念着咒语,只见笛子和铃铛同时发出声音。顿时飞禽走兽和死士全部蜂拥而至,它们从四面八方端来树木,把树木种好,等一切都好。她拿起笛子吹奏起来,顿时整个地面都动荡起来,里面的蚯蚓进进出出,正在给泥土松散。
她又寻了一处沼泽地,在沼泽地上画了一个法阵:“兑泽,落。”一瞬间,天空落下雨水,不大不小,宛如春日暮雨。她捡起铃铛,慢悠悠地离开。
“神女……”
“还不够吗?”夏莺时把只把铃铛还给了国王,“笛子我就留下了。”
“你怎么能同时利用两样东西?”王后惊讶地看着他们,千百年来,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同时使用两样东西。因为有人说过,两样东西如果在一个人手里同时发出声音,会有巨大的威力,若是有心之人有这本事,必定生灵涂炭。她一直不明白会有什么威力,今日目睹,确实是大威力。笛子与铃铛同时吹奏,可引全国的飞禽走兽前来相助。
“天地间还有我不能干的事情?”夏莺时把笛子放在唇边,吹奏出兰浸溪谱写的曲儿。
夏莺时回到雷家,蒋嘉月和吕竹苓就担忧地跑过来,对她嘘寒问暖。
她浅笑地拍拍蒋嘉月的肩膀:“我能有什么事情?”
“我跟你说,刚刚我们听到了很大的笛声和铃铛声,雷家的蛊虫全部都冲动起来,全都朝一个地方跑去。”吕竹苓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势,听雷丸说千百年从没有人能够同一时间奏响两种乐器。
“我知道。”夏莺时拿出笛子,交给蒋嘉月,“给你了,上面有我的血,不论你吹什么曲,都可以控制毒虫。”
“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为难你?给我看看。”他拉住她的手,却掰不开她的掌心,他最终也只能放弃。
雷家三位族长从里面走出来,他们三个人跪在夏莺时的面前,异口同声道:“今日一见神女之力,果然名不虚传。”
“是你做的?”吕竹苓才恍然大悟一般,她一直听众人叫她神女,却一直不懂她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今日一见,果然与他们不一样。
“是啊。”她话语里满是无奈,“可是这有什么用?”
“你那么厉害,怎么会没有用?以后我们要是回去,你肯定能带我们攻破长安。可惜了,你要是早在边疆就会这些就好了,他们就不用死了。”竹苓天真地以为莺时可以救他们不死。
“我无力改变,他们必死。”莺时捏捏掌心的伤口,无力地说,“我无法逆转乾坤。”她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人,只是唉唉地叹气,把他们叫起来,对他们说,“我救不了任何人,我不是神。”
“可你既然能够……”辞姐开口还没有说完就被夏莺时打断,“我只是一个装满了世人命运的破书本,我一点儿用也没有。我救不了任何人……阿絮死了,吕家死了,我娘也死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每天痛苦地一遍遍在脑海里循环你们的结局,我无法改变。”
她深深叹口气,牵起蒋嘉月的手,转身离开。她忽然不明白当初为何要去江家,不明白为何要得到这些能力,这些世人羡慕的东西把她拉进了沼泽地里,她越挣扎越深陷,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