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莺时自从去了江家后就没有睡过安稳觉,到了南诏国,见到了张冰镜,她心里更是揪得难受,她一入眠就是最后的结局,她总在床上辗转难眠。一夜,她趁着蒋嘉月睡熟,偷偷溜了出去。
此时外面下着冰凉的小雨,她撑了一把小伞,溜出了方家。她只身一人来到一片茂密的森林里,她闻着笛声蹑手蹑脚过去。
她坐在树上,看着树下一男一女在吹笛子。
“我怕你自学不来,把你叫出来,不要紧吧?”张冰镜小声地问,不过在无人的森林里,声音悠长空洞。
“镜哥哥不要紧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自己琢磨确实有些多不会的地方,也是要多谢你不辞辛苦还来教我。”月夕把笛子放在手里转动几圈,而后吹起来。笛声响起的时候,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地面也是沙沙声。不一会儿,就看见许多小虫子爬到月夕的身上,但是它们并没有咬她,只是在她的身上爬行而已。
“还不行,还差一点。我们控制它们应该为我们所用,而不是困在我们自己身上。”张冰镜吹奏的时候,那些虫子从月夕身上下来,一步步往……夏莺时这边爬过来。
夏莺时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都能被发现。她摆摆手,从树上跃下,从容走到他们面前,幽幽地说:“我只是出来散步,你们继续。我晓得你们是偷偷摸摸出来的,我不会告诉白虹的,你们放心。”
“神女,这半夜三更你散步?”张冰镜把夏月夕往身后拦,吹起笛子,只见那些虫子把夏莺时团团围住,好似下一瞬就会扑上去。
“我失眠,出来看看不行吗?要我说张冰镜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再说她是白虹的女人,又不是你的,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夏莺时随手接过落下的绿叶,放在嘴角吹起来,半晌没有动静。猝然,不知道哪儿跑来了一只豺狼,只见它停在自己面前,温顺地靠在她的身边。
“一片普通的叶子?”张冰镜脸上有几分害怕,就连王后国王都要靠特制的笛子才能驱使它们,而神女只需要一片普通的叶子。
夏莺时把叶子丢掉,坐上狼狗的背上,摸摸它的耳朵,对他们说:“你们再练练吧。”
“镜哥哥,我今夜累了,先回去了。”月夕叹口气,她本来就是偷偷摸摸溜出来的,要是还不回去,就会被发现。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张冰镜问。
“不用,明日再会。”月夕把笛子放好。
二人目送月夕离开,夏莺时便从狼上下来,她伸出手拦住他的去路,问:“你故意趁夜把她找出来,就是为了让白虹起疑心,是吗?”
“不然呢?她那么聪明,哪里需要我指教?”张冰镜也不避讳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信不信在那个老男人。”
“孤男寡女,夜色出行,你叫白虹怎么可能不疑心?”夏莺时恶狠狠盯着他,“我警告你,要是他们因为你的关系有隔阂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张冰镜却松了口气一般,他笑嘻嘻地说:“可是她终有一日会成为王后,而我将会是国王。神女,你一直知道,却不告诉她。我们南诏国的国王不可能是中原人,老男人只是她在中原的一个劫罢了,等她心灰意冷,就会乖乖回来。”
“你知道还不少呢。”夏莺时拍拍他的肩膀,眼底满是落寞,最后也只是无力地叹息道,“我告诉她也没用,此刻的她不会信我。”
“是啊,她现在那么爱老男人,怎么会信我们的话?怎么会信她无法逆转的命运?”张冰镜转转自己的手腕,又说,“我们公主与老男人有三个孩子是不错,却没有人告诉她,我与她也会有两个娃娃。”
“……你的身份我真是越来越好奇,就连雷家大长老都不晓得的事情,你怎么晓得?”夏莺时好奇地打量他,看样子也就是跟夏月夕一般大的少年郎,怎么会晓得这么多?
“我的身份?我有什么身份?我就是南诏国以后的国王呐,是张晕姨娘的儿子。”张冰镜笑哈哈地说,“一想到以后她会亲手杀死老男人,然后与我生娃娃我就开心,我就高兴。”
“这件事情你最好烂在肚子里,不要让她晓得,否则我杀了你。”夏莺时重新坐到狼背上,嘴里哼着歌谣,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