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旧事（22）

江家人说到底也不会算命，只会看面相。有的人面相和善，命数好，气运自然也就好。有的人面相刻薄，斤斤计较 最终也只会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初见蒋辰月，蒋辰月不是苦相脸，虽然她的命很苦，也没有能看出她以后会如何。按理说这样苦命的人，应该早就没了性命，也不能遇到挚爱，可蒋辰月偏偏遇见了，而且还是两个。江烟想不明白这一点，还是后面江灯跟她书信说她见到了神女，她才知道蒋辰月就是他们一直在找寻的神女，没想到那么近。

江烟也曾问过蒋嘉月有蒋辰月的事情，听他说过，也不过是苦命人而已，但是她还记得兰浸溪的事情，才确定下来。神女是福也是祸。

“你们是人？”蒋嘉月说这话也是平常问，并不是骂他畜生什么的。在他看来江家人都算不上人，或者说不是普通人，是跟国师一样接近神的人。国师会呼风唤雨，每年要做好几次的法事，求风调雨顺，求年年丰收，求百姓安康。

国师站在高高的站台上，穿着袍，手里会拿着杖，嘴里念着大家都听不明白的咒语，听说是跟神的交流。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国师是个好人，是个好神仙，至于雨雪晴朗到底是求来的，还是本来就该是那样的气候都没有关系。

如果梅雨季节遇上干旱，国师就会去求雨，基本一次就会成功，也许是巧合，也许真的有这个本事。

“我们当然是人，我们有血有肉，也会讲话，也要通货币，怎么不算人？”江烟不理解，“哦？难不成你们只说我们偏僻，不怎么与你们交流，就以为我们什么也不会，也不晓得？我们也有七情六欲，也知道钱的重要，也会势利眼，你怎么说我们不是人呢？换句话问，国师要长生不老的秘术，那他算不算人呢？”

“国师肯定是人，人都会死的，你们都不会。”蒋嘉月说，“你们命长，五百年，可以见证多少事情？一个朝代的变迁，一个江家的活人就是一本历史。”

“可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命长？”江烟问，“是秘术吗？如果真的大家都长生不老，为何我们村落也才几百人？你们一个家族上上下下也有百余口人吧？我们世世代代也才几百人。”

“你这么说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有百余口人不足为奇。就他们蒋家自己来说，因为大多都是堂表亲，来往也不算是很多，就蒋嘉月的爷爷是有许多人的，爷爷是生了许多人，也是去了别处，成家立业，因为平常也就只有书信往来，联系甚少，有些人自然而然就变淡了关系，杳无音讯。

“你看白家，上上下下多少人？”江烟只想拿白家说话，其他的世家她一点也不在意，她只想白家死，想白华景死。

“白家人？”蒋嘉月摇摇头，“我也不太知道白家多少人，白家大多都是外来人，跟白家签了生死契，留下做刺客的可怜人。他们无依无靠，谋不到好的生计，才去做的刺客，就算平日无事，也能吃饱喝足，还有睡觉的地方，生了病，还有钱看病，白家都会给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