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敌军又一次前来偷袭,他们从后方绕来,他们不伤人,他们只是把看守的人弄昏迷,随后潜入到置放粮食的地方。粮食本就不充裕,就是几个首领也是消瘦了不少,又赶上寒冬,连晓勇的马儿也疲倦不堪。
只听马儿的嘶鸣在驻扎地响起,整个夜变得喧闹起来。马蹄声杂乱,脚步声慌乱,他们手持长枪,整齐规律跑到粮食处。打开一看,竟一点儿也没少,疑心是下了毒,又不舍得让人或者马儿去试毒。军医自告奋勇,以身试毒,还好这是泻药,量不算多,但是这军粮是没法吃了。
掺了泻药的军粮人不能吃,马儿也不会吃。将士们不能够在战场上捂着肚子痛苦不已,马儿也不能跑着就瘫倒在地。
“如何是好?”铃兰问,“这样下去可不行,如今暮春还有身孕,不吃饭怎么能行?”
“就是野菜也没有得吃。”吕清友说。
地上只有枯草,连马儿都不愿意吃,连马儿也消瘦了,连“唐”旗也已经放下来,他们没有了气势。
几个人正议论的时候,蒋嘉月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心里头一颤,鼻子又酸又疼,他闻声看去,是辰月来找他了。
辰月穿着大貂,脸颊还是冻得通红,一张嘴就哈出寒气,双手捂住嘴巴,在蒋嘉月回头的瞬间,放下手,浅浅地笑。
辰月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方絮没有来。
就跟他做的梦一样,不切实际,他们二人之间没有方絮的插足。
“你怎么来了?”暮春率先走过去,他牵着辰月的手走过来。
嘉月瞬间又觉得不对劲,她紧蹙眉,走到她们身边,抚摸辰月的脸颊。但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辰月躲开了他的手。
暮春立即也松开手,木槿跑过来,扶住暮春,把她护在身后。
“苗思莺?”嘉月疑惑地看着她,“不对,你是江烟?”他警惕看着她,“模仿了模样与声音,比苗思莺更胜一筹,可惜呀,苗思莺可不会躲开我,她不会刻意去回避任何人。”
“你比方絮聪明。”她边说着边扯下脸上的皮囊,“方絮要到我跟前,与我交谈两句才会发现端倪。不过嘛,方絮是个很厌恶别人模仿辰月的人,他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发现我不是辰月后,毫不客气甩了我一记耳光,我都被打得耳鸣了,脑壳子嗡嗡作响。”她捂着头,摇了摇,“现在想起来就头疼。”
嘉月也没有露出心疼她的表情,不过江烟不在乎这个。她说出来也不是指望得到谁的可怜,只要方柳会心疼她就足够了,可惜那时候方柳也舍弃了她。留在她身边,为她赴汤蹈火的人只有她的亲哥哥。
“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事情吗?”嘉月问,“白虹没能困住你们兄妹?”
“留下两个傀儡在江家,他们知道,但是他们没有告诉国师。”江烟说,“我也不知道白虹为什么会包庇我们。”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你刚刚问我来这儿是干什么是吧?我当然是来告诉你神女的事情,你可是第二代神女的生父。”江烟说,“苗葵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他可真是只老鼠,无孔不入。那时候要不是哥哥把山洞封了,指不定他又听见了什么去。”她看了一眼他的周围,又说,“粮食明日就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