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年十月初一
母后将我安排到出宫的粪车上,叫我永远不要回来了。我叫柳安皓,西和王朝十一公主,八岁。
那天,几个叔叔拉我去一个叫做红楼的地方,说在这里可以学舞蹈乐曲,还能越来越漂亮。我心动了,但还是有些犹豫,问那里的姐姐,能不能包吃包住。他们全掩嘴笑,答道这是当然的。
戊戌年十月初二
姐姐让我叫她妈妈。
那天,妈妈带我练习舞蹈,我说我会,舞了一曲烟柳瑶给她看,妈妈很惊讶的看我,捏着我的脸说捡到宝了。
戊戌年十月十日
妈妈给我取了艺名叫霁月。
戊戌年十一月初一
我第一次上了台,下面有的人盯着我看,盯的我打了个冷颤,我拿琴在抖。回去后,妈妈第一次对我那么凶,拿着板子要打我,我哭着说疼,她说下次记住教训就不会受皮肉之苦了,不然打断我的腿。
最后还是桃柳姐姐把我背回去,她还给我上药,说我根基够好了,好好学就能像她一样永远不卖身。
她拉我到床边,往下看,那里有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躺在那,已经被苍蝇包围。她说这个人是她的姐妹扶柳,接客接到大肚子,堕了三次胎最后没挺过来。我脸上好像滴到了什么冰冷。
戊戌年大年初一,妈妈给我们都包了红包,我们聚在一起比谁的最多,玲玲姐是我们这儿的花魁,她的红包足有我的三倍那么大,桃柳姐姐狠狠地说让我以后比她更有人气,不用被人踩在脚下。
即使是大年初一,我还是听到了杂房后传来的尖叫声,我不敢去看。
七年后…
丙申年八月十二日
我成了这里的头牌。
一天多时有五六场演出,妈妈说刚开始红就是要忙,到后面再一曲值千金。
晚上,妈妈把我推进一间最贵的客房,让我好好伺候,事成之后指不定就有钱赎身了,这句话她对我说了不知多少次,却一次也没有实现。
我站在门口不敢动,心想他马上要走过来打我了吧。那人却只是淡淡问我为什么不过去,我颤抖着声音说,爷们都是看舞来的,站的近或远都一样。他在屏障后,好像勾了下嘴角。我一丝不敢懈怠全身的肌肉好像都在紧绷,跳的虽然都没错,可少了些妩媚。
他说我跳的很好,果然名不虚传,我只好谦虚地说没有,心里便觉得他不懂舞蹈。
“如果公子没有什么事了,霁月就先告退了。”我心里还是十分慌张。
“你这么快出去,她会觉得你是被我赶走的,钱可就拿不到了。”他还是笑。
“来我这里坐下。”
我只坐在椅子上一点,始终低着头,没看到他的样子。
突然,一个冰凉的触感从下巴传来,他拿扇子挑起我的脸,逼我与他对视,我看他看得失神,“会不会哄客人?”
我忙说会,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罢了,我去睡一觉。”他走到床边躺下。
“你要是无聊,可以上来一起。”我强装淡定地笑了笑,拒绝了,咽口水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显的由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