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玉?昨日你与李大刀是否吵嘴?叙述详情来。”
堂下的小妇人看了看四周,眼光各异,她一个寡妇,平日里便多受轻视,丈夫死了,又不是她杀的,她只是照旧吃好喝好,亏得嫁来的时候嫁妆多还够她活命,可怜连家里人都来信让她随着她丈夫走。
看着看着,何秀玉便咯咯一笑,她生的娇媚,眼角自有一番风情。
上面端坐的那县官锁了眉头,面露几分不喜。
“昨日我确实与他吵了一架,我买牛肉,他报给我天价,还说我是个贱妇,我不搭理他,想着去别处买,他便拉住我,大人也知我是个寡妇,街坊邻居本就对我不喜,大庭广众他又对我拉拉扯扯,小妇人无奈便还了两句嘴。”何秀玉话语平淡,不见波澜,能想象得到她平日遭受的是怎样的流言蜚语。
“王庄,她所说可属实?”
王庄皱了皱眉,良久只点了点头,他不愿多说,主顾再多不是,也给了他一份糊口的工作,如今死的这般凄惨,他也不能再去落井下石。
县官看了看王秀才,他也看着何秀玉,一言不发,目光浅浅。
惊堂木重重一拍!
“那你有重大嫌疑!何秀玉!李大刀对你恶语相向,还有意轻薄,然后你心生不满,旁人的流言蜚语加上多日来的冷嘲热讽使你心中不忿,你引诱他到你家中下了安眠药,然后将他绑起来,他破口大骂,你愈发恼火便把他杀了,后不解气又将他肢解,是也不是?”县官突然叙述出完整故事,话语凌厉,咄咄逼人!
我愣了愣,这县官好像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何秀玉一愣,接着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嘲讽,跪在地上的双膝站了起来,“您说是便是吧。”
赵暮雨急急开口,“大人明察秋毫,勿要轻率断案。”
县官看他一眼冷哼一声,“李大刀的尸首还没有找到,说不准就在她的院子,来人!先把这毒妇押下去!小黄!你带人去她家搜!”
是那日那个面目端正的衙役,他一招手,叫了几个人随他去了。
“王秀才,那李大刀为何资助你?”话头一转,县官便问到了王秀才。
王秀才稳了稳心神,这才答道,“我与他本是邻居,先前读书困难问他借了些钱,后来次数多了,他便主动找上我说供我束脩,等他日我进士及第还了便是。”
“那你和何秀玉可认识?”
王秀才心中一惊,嗫喏了好久,吐出两个字,“认识。”
“那你可知昨天早上的事?”
“不知,昨日我在自家院里背书,没去李大刀摊位,李大刀给我送了束脩便走了,我不知他去了哪里。”
县官点了点头。
“慕名,你昨日说翻墙去看了可看到何寡妇或者王秀才?”
我回想了下,昨日所见都是背影,何寡妇生的娇气,王秀才一身书卷气,都好辨认,只是昨日没有这样气质的人在那街上。
“回大人,没有。”
没有?凶犯定然在这二人之中,可是又没看到二人,这事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