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搜查的捕快很快回来了。
“大人!何秀玉家中凌乱,倒是没找到李大刀的尸体,不过发现了安眠药。”端正的衙役拿出一瓶安眠药端正地递给坐在上首的县官。
县官看了看,让收起来了,“好了,本案基本没有疑点了,可以结案了,待找到李大刀的尸体本官会宣布结案。”
堂下的王秀才脸色惊变,手紧紧攥着衣角,抬头眼里晦暗不明,又见有人看他,他又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我瞧着这凶案凶手恐怕就是他了。
赵暮雨一听便急了,“大人此案尚有疑点!”
“莫要多言,此处无你们的事了,急着赶考便可以先走了。”
“大人!”赵暮雨这个愣子还要再说,我实在看不过眼,扯着他走了。
倒是王秀才见我们走了虚虚的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站在堂上,毕竟是个秀才,不至于跪着难看。
出了县衙,我拍了拍赵暮雨的肩,“暮雨啊,那县官精明得很,方才那般不过是激将,我观察那王秀才,他定然是杀害李大刀的凶手。”
“你如何知晓?”他疑惑地看着我。
“每次问到何秀玉时,他都会盯着何秀玉好一阵,定她的罪时他似乎有话想说,却一再忍耐,想必是爱慕何秀玉。”
“另外,安眠药未免太巧,其实依我猜想那药是何秀玉睡不着时喝的,面对流言蜚语,她的日子不好过啊,王秀才认识何秀玉,又对何秀玉有爱慕甚至钦佩之意,若是听到了李大刀那般羞辱他心上的女子,说不准会动刀杀人。”
赵暮雨听了听,“慕名,这只是你的的一面之词。”
“不信?那你且等等,县官的手段怕是到了明日便可揪出凶手。”
他将信将疑,我推着他一道去买了三根糖葫芦,悠哉的回客栈了。
这厢,夜竹笙想了个法子脱身,正叫人收拾衣物,清冷的嗓音渐起,“慕名他们到何处了?”
“回主子,姜县。”
“才到姜县?做驴车都比这快,定是他之前提的那赵暮雨行路行的像龟。”
地下跪着的那人没敢回答。
“不!比龟还慢!本王几个时辰便追上了。”
是,您走的快,您有轻功,您厉害。
翌日,我特意拉上赵暮雨去打听案情,果不其然,案子破了,是王秀才所做,不过杀人动机不是因为何秀玉,据说是因为那束脩,李大刀给了束脩,便对他言语中轻视了一番,后又逼他往后十倍奉还无论是否高中,剩下的尸体就在王秀才院里的树下,即便下过雨,新翻的土总还是不同于没翻过的。
何秀玉无罪释放,街上的人交头接耳,说王秀才一个读书人,手段也太过残忍了些,赖好李大刀是救济他的恩人,竟然将其杀害,畜生不如。
我心里明白,那人舍不得蔡玉受屈,既然已然招认,何苦再牵扯上蔡玉,至于束脩的事,事实究竟怎样也无人知晓,我之前去找过王庄,李大刀虽嘴毒,对女子爱言语不尊重,但对于读书人却是尊重得很,更何况王秀才是他得邻居。
这样一来,无外乎是王秀才为了保全何秀玉的名声,把这件事里里外外与她撇得干干净净了,只是,这件事他却私心了何秀玉,他对何秀玉一片赤诚,不忍何秀玉平白遭到侮辱,动手杀了李大刀。
可能李大刀中了药醒来发现被绑时还尤为愤怒,痛斥王秀才忘恩负义,见色忘义,甚至更破口大骂,骂何秀玉勾引他兄弟,致使王秀才干出这等狼心狗肺的事,读了圣贤书、怜香惜玉的王秀才气急了便结果了他。
王秀才可能从来没想过,李大刀对他尊敬有加,每月拿银钱资助,也算诚心交他了,他却狠心杀了李大刀,还否认了李大刀的一片好心,他只觉得世道艰难,何秀玉活着难,李大刀要逼她去死,那么,只能杀了李大刀。
我在心里叹息一声,人啊,总爱看着自己喜欢看愿意看的一面,王秀才不愿去想李大刀对他的好,才能这样痛快的下手,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够全面、理智而又冷静的看待全部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