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衙回客栈的路上，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小雨，雨丝连绵，有了几分凄清的感觉。
我看着赵暮雨，他好像仍旧在想方才的案子，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笑。
“咳咳！暮雨，咱们稍走快些吧，雨小却也不能这么淋着，这雨一下，若是那案子本残留了什么痕迹，相必也都冲掉了。”我试着跟他搭话。
赵暮雨微微一愣，“难道天也在帮凶手？”
我不语，卖肉的伙计自家摊主一天未归也不见他有任何担忧，只是不能回家所以着急，那这死者估计也不是什么善人，常年宰牛割肉，死者体力要比一般人大很多，也不知怎么就让人给杀了。
做出这等分尸的事来，想来是有很深的仇怨。
“暮雨，莫要再想了，我想明日会有更多的线索，明天一大早还得去县衙，希望赶快了结此事，你我也好赶考。”我拍拍他的肩，这才发现赵暮雨竟也比我高了半头。
夜幕低垂，总算回了客栈，榻上的慕九揉着惺忪的双眼过来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她可爱的样子，也不忍心再与她多说些什么，“我们得在姜县待两天了，小九去睡吧。”
她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又要躺回去，突然想起来公子这两天身体不适，她得帮公子准备些衣物和用的。
我看见她起身，忙又把她推上塌，“别忙活了小九，那些东西在哪儿放这我自己去便好，小豆丁不好好睡觉是长不高的哦！”
慕九正要点头，又摇摇头，“公子，我是女孩子不需要长很高！”
我听着这话默了默，有道理呀！说到底也是个小丫头片子，“你休息吧，公子我呀，不用你这个小丫头。”说罢点了点她的小鼻头。
她哼哼了两声，眨了眨眼，实在顶不住困意睡了。
次日，我跟小慕九交代了下，就和赵暮雨一起去县衙了。
下过雨的青石板路有点湿滑，天蒙蒙亮，和着清风的炊烟袅袅，有一种雾蒙蒙的感觉。
“伙计王庄，昨日你家摊主去了哪里？”堂上的官爷惊堂木拍的咣咣作响，颇有几分威严。
王庄在衙门待了一夜，也没了昨夜的惊慌失措和惶恐，安安静静跪在地上。
“回大人的话，摊主大刀昨儿早上和人拌了嘴，是卖豆腐的何寡妇，心情不爽利，之后便走了，小人一直看着摊位，隔壁卖糕点的可以为小人作证，直到那位穿白衣的俊俏小哥来，之后小哥没走多久，便有衙役来找小人了。”王庄一边回忆，一边说着昨天一天的经历。
“对了，昨天还是他给王秀才送束脩的日子。”王庄突然想起来什么，忙开口道。
“他为何给王秀才送束脩？”
“听李大刀说为了积德行善。”
我心中有了想法，何寡妇是女，符合我之前想的没力气，可能下药的想法，但王秀才也不是不可能。
县官挥了挥手，有几个衙役已经去找人了。
赵暮雨在旁边不说话，我看他一眼，他有所察觉对我笑了笑。
……早知道便不看这一眼了，笑得我心里堵。
很快何寡妇和王秀才都被带上堂了。
何寡妇容色熠熠，倒没有多年守寡的憔悴。
王秀才有些孱弱，和我差不多高，五官秀气，一脸的书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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