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嘿……是我看花了眼，还是那确实是德拉科和他的老妈——鬼鬼祟祟不想被人跟着？”

“旁边那个黑帽子的人是谁？”

“看不清脸……”

“他们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

“跟上去看看。”

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跟随着前面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进了翻倒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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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醒一下，外面似乎有人正看着我们。”陆远早就注意到那三个躲藏在屋檐后的脑袋，芬里尔转过头，向那片阴影盯了片刻，伸手拉下了帘子。

“所以，你想让我给黑魔王带去什么消息？”

“只需要告诉他——我愿意协助德拉科，完成他的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

“建议你别多问，要是让黑魔王知道你这么爱打探关于他的事……”陆远歪头轻笑着。

芬里尔下意识一抖，但仍然用阴毒的目光盯着她，露出瘆人的獠牙。

陆远没打算再理这个狼人，她扫了一眼那个消失柜，向站在旁边的纳西莎微微点了下头，转身就往外走去。

“你为什么要帮我？”陆远正准备推开门时，身后突然传来德拉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他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父亲入狱，被魔法部抄家，烙上黑魔标记，接到刺杀邓布利多的任务，而现在，又冒出个向来与他不和的家伙，竟主动提出要助他一臂之力——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相信我，小少爷，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趟这趟浑水。”陆远深深地看了德拉科一眼，拉下兜帽，走出了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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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到伏地魔的召唤之后，陆远以去趟对角巷为借口，避开斯内普，用空间转换器移形至会面的地点。刚一落地，就听见贝拉阴阳怪气的腔调，“瞧瞧，瞧瞧，是谁来了。”

纳西莎站在伏地魔身边，面容极其憔悴。而伏地魔转动着他的脖子，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你来了，萨拉。听说你想和我商量一些事情。”

陆远微微俯首，“主人，请让我协助德拉科，完成主人的计划。”

“为什么呢？”伏地魔用猩红的目光打量着她，“我有更多更有能力的手下，为什么偏偏要挑你去完成这个任务呢？”

“事实上 ，除了我，您没有更好的人选。”

“哦？”伏地魔被她的回答挑起了兴趣。

“唯一能进入霍格沃茨，并接近邓布利多的人，只有我，和斯内普。”陆远始终低垂着头，声音毫无波澜，“我不能否认，斯内普是一个忠心的仆人，也是一个优秀的间谍。但您是否想过，邓布利多并不是任人耍弄的傻子，或许他对斯内普早已有了一些怀疑，只是他没有表露出来罢了。而我——作为一名普通学生，并且已经取得哈利·波特的信任，他不会对我有所防备，那么成功刺杀他的几率，我想，会大大提升。”

伏地魔发出漏风般嘶哑的大笑，“知道间谍最基本的素养是什么吗，亲爱的萨拉？”

陆远抬眼看他，伏地魔苍白枯槁的手轻轻掠过她的发丝，“忠诚——萨拉，是忠诚。”

“我始终对您忠心耿耿。”

“那么，你用什么来证明，你对我的忠心？

陆远眼皮一跳，但仍不动声色地垂下头，“我可以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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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蜘蛛尾巷后，陆远推开门，就看见斯内普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怎……怎么了？”

“你去哪了？”斯内普的声音仿佛浸在了冰块里。

陆远心里咯噔一声，她不知道斯内普为什么这么问，但仍然硬着头皮回答，“对角巷啊。”

“我再问一次——你，去哪了？”

“……对角巷。”

“以为我很好骗，是吗？”斯内普突然冷笑着，“看来我还真不应该把那空间转换器留给你。”

陆远插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怀表，“教授，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你离开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的神情不对——如果你能再警觉一点，你不难发现你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斯内普站起身，表情愈发冰冷，“黑魔王在召唤你，不是吗？”

陆远一言不发，只是微侧着身子，倚在墙上。

“为什么要隐瞒我？”

“黑魔王是在召唤我，又不是召唤你。”

“他让你做什么？”

“秘密。”

“秘密？”斯内普看着陆远这副漠然的模样，强忍住心中没来由的怒火，“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陆远紧抿双唇，沉默不语。

斯内普握了握拳，又无力地松开，他早已看不透她的所思所想，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紧攥着他的心。他移开目光，重新坐回桌前，紧盯着报纸上的那行大字——“哈利·波特，救世之星”。

陆远默默绕过他，进了房间，颓然地倒在床上，看着斑驳的天花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