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几乎是在一阵鸡飞狗跳之中度过的,说到底还是陆远这个闯祸精每天都能给斯内普整出一些幺蛾子来。然而就在即将开学的前夕,斯内普以为自己终于能迎来一段短暂的清净日子之时,有人敲响了他家的大门。
“萨拉。”斯内普下意识地给了陆远一个眼神,陆远点点头,放下报纸,转身进了卧室。斯内普没有想到竟会有人来拜访他,皱着眉拉开了门——
“西弗勒斯。”
陆远的耳朵贴在门上,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了那个疯女人的尖叫,“茜茜,你真的要这么做?”
“我知道我不应该来这里……”
“我很清楚你现在的处境,纳西莎。”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女人,“但恐怕我不能帮到你。”
“黑魔王把这件事告诉了你?”贝拉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想你的妹妹在质疑我。”斯内普似笑非笑。
“我并不怀疑你,西弗勒斯。”
“你应该为此感到荣耀,茜茜。德拉科也是。”贝拉沙哑着嗓子说。
“他还只是个孩子。”纳西莎的眼里已经浸满了祈求的泪水。
“我无法动摇黑魔王的意志。”斯内普避开她的目光,“但我或许可以暗中保护德拉科。”
“谢谢你,西弗勒斯……”
“发誓。”
斯内普和纳西莎双双看向站在角落里的贝拉,她的脸上浮现出阴冷的微笑,“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一声闷响从屋里传来,贝拉警觉地抽出魔杖,而斯内普快她一步暗中甩出咒语,陆远刚碰到门,就被一股力量重重地弹开。
该死!
“谁在里面?”
“这或许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斯内普的脸色十分难看,“你刚刚提到,牢不可破的誓言。”
“你必须发誓。”贝拉慢慢踱步到斯内普的身边,气息喷吐在他的耳朵上,“否则到了关键时刻,他只会临阵脱逃,然后滑回他那昏暗脏乱的蛇洞——懦夫。”
“四分五裂!”
陆远再次被弹飞,外面的人仍然在不紧不慢地交谈,而她早已经怒不可遏——绝不能,绝不能让斯内普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或许你可以做我们的见证人,贝拉。”斯内普面色一沉,向纳西莎伸出自己的手臂。
贝拉低笑几声。
“你,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否愿意看顾德拉科,助他完成黑魔王的嘱托?”
“我愿意。”
“你,是否愿意尽你所能,保护他免受伤害?”
“我愿意。”
“如果,德拉科失败,你是否愿意继续完成——黑魔王所托未竟之事?”
“我……”
“除你武器!”
缠绕在手臂上的火舌被猝不及防的打断,贝拉的魔杖弹飞至角落,三人震惊地看向凭空出现在客厅中央的陆远,而后者喘着粗气站起,收起怀表,愤怒地冲到贝拉面前,魔杖几乎要抵上她的脖子,“我可去你的牢不可破的誓言。”
“你这个肮脏的杂种!你怎敢对我动手!”贝拉歇斯底里地尖叫着,近在咫尺的魔杖却又让她不敢过于放肆。
“萨拉!”斯内普一把将陆远拉到自己的身后,“现在不是你惹事的时候。”
“我惹事?”陆远竟怒极而笑,甩开斯内普紧抓着她的手,“你们,别得寸进尺,他没有这个义务拿命去保护那个小少爷!”
“看看,就像我和你说的,茜茜,全都是空话,他只不过是个懦夫!”
“钻心……”
陆远的后半句咒语还没出口,她就被一道厉光击飞,重重地摔在地上。斯内普咬牙切齿地收起魔杖,而纳西莎早已被这戏剧化的情景惊得不知所措。贝拉趁机拾起魔杖,对准了陆远,几乎是同一时刻,斯内普的杖尖也指向了贝拉。
“我想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现在,离开。”
在听到斯内普冰冷的逐客令后,贝拉愤恨地瞪着他,将纳西莎拽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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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本事了,现在,敢随便使用不可饶恕咒了?”斯内普冷笑着。
“反正都是食死徒,有什么好顾忌的。”陆远轻哼一声,揉着刚刚因砸到桌角而跳疼的脖颈。
斯内普皱了皱眉,招来药架上的玻璃瓶,将陆远往自己面前一扳,紧抓着她的手,不容她抗拒,将药剂轻轻涂抹在那块青肿的地方。
疼痛散去后,陆远发出粗重的鼻息,闷闷地看着斯内普,“我没有故意惹事,我就是不想让你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为什么?”
“你会……”陆远的喉咙梗了一下,艰难地说出后半句话,“你会死的!”
“我并不惧怕死亡。”斯内普淡淡地回应,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
“我当然知道你……”陆远突然愣了神,目光黯淡下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你当然不惧怕死亡。”
死亡对你来说,甚至是一种解脱。
斯内普被她的神情刺了一下,偏过头,目光不知道聚焦在哪个角落,“我这么做,有我自己的理由。”
陆远并不想再继续交谈下去,她疲惫地瘫软在沙发上。贝拉不会就此罢休,她还会再来找他。
她必须亲自去见一趟黑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