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刚开始的那几天,陆远一直在锲而不舍地研究这空间转换器,一会跑到客厅大喊“转移”,一会正立于沙发前念念有词,一会学法师那样双手交叉结阵,到最后干脆直接盘腿而坐,开始她的冥想大业。
“你……你有病吧?”当斯内普又一次看到她在地板上打坐翘起兰花指嘴里还念念有词之后,他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那场战斗直接把她脑子打傻了。
“嘘,我在凝神聚力。”陆远睁开迷离的双眼,随即又闭了回去。
“我建议你还是等到七年级去学习幻影移形比较靠谱。”斯内普摇了摇头,或许他什么时候该给这位小姐灌点增智剂。
这个想法在陆远突然出现在他房间的那一刻被彻底证实是明智的选择——“卧槽!我成功了!但是这好像不是我的卧室……”
斯内普此时正穿着条纹睡衣躺在床上,那幽怨的眼神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的皮给扒下来——“滚,出,去!”
果不其然,她直接被暴怒的斯内普扔出卧室,还顺便得到两篇五英尺论文的“奖赏”。
不过可喜可贺的是,有了这次经验,接下来的几次练习她倒是越来越得心应手,基本上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空间转换器——除了某些时候,她由于某些不知名原因会意外穿到斯内普的卧室——这个倒还好说,大不了就是被扔出去以及加写几篇论文。但有时候就不那么幸运了,比如……突然出现在浴室里。
当她落地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雾气朦胧中那半裸的上半身,摇曳白光勾勒出硬朗的轮廓,发丝湿漉漉地贴着脸颊,甚至还在往下滴水。
陆远镇定地站起身,忍住向外喷出鼻血的冲动,“教授,我什么也没有看到,真的,我……”
“萨拉·陆……给你三秒时间,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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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是,她已经将近一个星期没能再见到她的怀表,以及又加写了三篇五英尺论文,以及承包了整周的魔药整理工作,以及……面对斯内普每天的各种找茬。
“教授,我错了,你把怀表还给我吧,我保证不会再……那个……在你洗澡的时候……”
正在批改她的论文的斯内普直接给她来了个锁舌封喉,陆远呜呜了几声,没好气地转身趴在沙发上。然而没一会,她又不死心地回过头,往纸上写了几行字,推到斯内普面前。斯内普不耐烦地扫了一眼——
“教授,反正我也不是没见过你上半身裸露的样子,干嘛这么在意嘛……”
斯内普的脸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地抖动。如果哪天他猝死在案前,那绝对是因为面前的这个愚蠢、鲁莽、不知天高地厚、脑子里塞满芨芨草和鼻涕虫还顺便浸了坩埚的史上无敌最烦人巨怪。
他猛地抬头,正想破口大骂,结果那家伙居然还冲他眨着一双纯良无辜亮晶晶的大眼睛,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斯内普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两种情绪在脸上来回切换,组合出了异常奇特的表情。到最后,他在这场眼神之战中败下阵来,把怀表塞回她的手里。
“唔……唔唔……”陆远指着自己的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响。斯内普翻了个白眼,举起魔杖,解了她的咒语,下一秒,他就听到那巨怪咋咋呼呼的嗓音,“教授,你最好了!你是大好人!”
斯内普没再理她,继续批改这让他头痛的论文。然而陆远并没打算就此罢休,她小心翼翼地把表揣进口袋,再次将脑袋凑到斯内普面前,“不过教授,有件事情我很早就想说了……”
“说。”
“原来教授是会洗头的呀?”
“我……”
没等斯内普暴走,陆远就脚底抹油溜进自己的房间,还顺便留下几声压抑不住的狂笑。
代价就是——她又为自己赢得了切两周鼻涕虫、毛毛虫、以及水蛭的机会。